几个女剑修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偷偷哭过了,这会儿看到俞幼悠活着出来,都无限爱怜地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姜渊抱着剑,眼中分明也有喜色,语气却故作冷淡:“修士本就最容易在生死边缘突破,她先前已到炼气巅峰,与异狼一战后有所突破也正常。”
狂浪生哼了一声:“那你也跟异狼打了一架,怎么没见你突破到金丹期?”
语罢,也不理脸色难看的姜渊,喜滋滋地给俞幼悠递上一张纸。
“俞师妹,昨夜若不是你突然神勇出手,我们估计都要死在狼嘴下,换句话说,在座的都欠你一条命!”
不等俞幼悠回答,狂浪生已经摸出了一张长长的欠条。
“我觉得大伙儿不能忘记这件事,所以让大伙儿一起打了张欠条给你!日后要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敢对不起你,你就拿这欠条砸他脸上!”
俞幼悠低头一看,上面果然签满了剑修们和盾修们的名字,就连黑着脸的姜渊也不例外。
狂浪生话是对着俞幼悠说的,但是眼神却不断地往姜渊脸上瞥。
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老子怀疑你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了。
姜渊:“……”快按捺不住想要拔剑砍队友的冲动了。
俞幼悠拿着那张长得过分的欠条,忽然笑了笑。
她就着还在流血的手指,在最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利落地把欠条抛回给狂浪生。
“我也欠你们一条命,抵消了。”
众修士看着那张欠条,又看看俞幼悠,神情怔怔的。
“俞师妹……”
然而俞幼悠却没有要煽情的意思,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懒懒:“好了,因为我的事都耽误一晚上了,现在也该继续上路了。”
话音落下,她便带头钻进密林之中。
狂浪生纳闷地盯着她的背影,不太聪明的脑子补偿给他野兽般的直觉:“我感觉俞师妹不太对劲。”
在他身边的是俞长安,后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雷霄剑,亦是心情复杂地颔首:“你居然也发现了?”
狂浪生回答得理所当然:“那肯定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俞长安略惊讶地睁大了眼,就连他的师兄师姐们都没意识到俞幼悠当时拿的是他的雷霄剑,没想到这个看似憨厚的盾修的洞察力竟恐怖如斯?
“你没发现?”狂浪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俞长安,然后指了指前方的俞幼悠,微微压低声音道:“俞师妹的腰粗了一圈啊!”
俞长安:“……”
他肯定是昨晚被异狼给吼傻了才会觉得这个盾修洞察力可怕。
俞幼悠听到了,不过她没法解释自己的腰粗是因为盘在腰上的尾巴变粗了。
幽蓝花根的药效太过生猛,她扯了扯衣襟透气,却依然觉得体内有股挥散不去的燥热。
张师姐御剑落在她身侧,很是担忧:“俞师妹,你是否伤势未愈?我看你脸色潮红得很不正常,若是难受,我御剑带你走。”
俞幼悠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而后突然吸了吸鼻子,下一刻脚下猛地转向一蹬,似利箭般飞射向不远处的荆棘丛中。
她这套动作迅猛得过分,跟她病弱的外表截然不符。
“嗷!”
一阵凄惨的尖叫响起,众修士被吓了一跳,以为俞幼悠是遇到了危险,连忙冲上去查看。
结果飞过去才看到的确是有危险。
不过受害者不是俞幼悠,而是一头筑基期的异兽。
那头异兽龇牙咧嘴凶恶地嘶吼着,数次张着半腐烂的大口想要咬那个瘦弱的少女。
然而俞幼悠却不给它半点机会,每当异兽冲过来的时候,便拎着丹炉狠狠地往它头上砸过去。
她的动作深得快准狠的要诀,丹炉振鸣的嗡嗡巨响更听得人头皮发麻。
启南风也看得头皮发麻,他不是没见过俞幼悠在黑市擂台上打架,但是当时她还是凭着技巧跟人周旋,现在这压根就是单方面的暴力压制了。
她才刚晋升筑基期,而且先前还一直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苏意致表情复杂:“她生嚼了幽蓝花的根,没炼化过的。”
启南风:“……这是哪儿来的猛人?”
苏意致一说他就懂了,幽蓝花本就是修补肉身和气血的顶级灵药,因为药性太猛所以都要炼成丹药使其温和,否则经脉非但不会被修补,反而会被暴烈的药性冲碎。
金丹期的都不敢直接吃,她居然生嚼?
唯一庆幸的是,先前启南风查看时就发现俞幼悠的经脉已经碎了,自然不存在再碎一次的危险。
难怪她脸红得这么不正常,还能拿丹炉跟筑基期的异兽打架。
感情是补过头了啊!
“嘶……”
张师姐看得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复杂地问启南风:“你们丹修原来还要辅修格斗术吗?”
启南风担心他们对丹修产生了错误认知,连忙解释:“倒也不是,通常来说我们都是性情温和且身体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