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不与我们相干,在他们没有对外说的时候,我们就当不知道此事吧。”柳望舒说。
白鹿面露难色,黄莺心直口快的说,“却好叫姑娘知道,这锦州董家,和我们将军有些不对付呢。”其实说不对付还是说的轻了,压根就是有过节,朝廷给的军粮兵饷要经过锦州才到安北,安北的药材皮草也要经由锦州才能售往中原,锦州自然不客气的伸手卡要,林梦柏忍了几次,也去和董文勋好声好气的商量,董文勋面上称毫不知情,不可能有这种事,锦州富的很,怎么会看中安北这三瓜两枣。
但是董文勋是锦州的土皇帝,他要不默许,底下人怎敢如此猖狂。
讲理不通,林梦柏后来就放任一小伙马匪进到锦州地界,洗劫了一处别庄,好巧不巧,那个别庄正是董文勋的,被翻了个底朝天,损失惨重。
当时董文勋还上书朝廷说林梦柏剿匪不利,任由马匪深入锦州杀伤掳夺,林梦柏自然要上书喊冤,安北地界的马匪已经剿除干净,主犯从众抓了有几十人在大牢里等着送进京审判,他也不知道锦州的匪徒是哪来的,那总不能天底下的匪徒都归他抓吧。
董文勋吃了个暗亏,之后他再卡要,林梦柏就派出匪徒小偷去洗劫董文勋的庄子,反正他庄子多,油水丰厚,林梦柏自己盘算了一下,除去卡要的损失,他还能赚点。
董文勋让人找林梦柏的错处,却不知道林梦柏每次从他庄子里拿的东西都造册做了帐,万一到图穷匕见那一天,林梦柏就会把账本送到陛下跟前,你先去解释你这巨额财产的来源。
柳望舒听完这些牵扯后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先防备着点。”
“希望这位董小姐识相,不要来我面前找不自在。”
柳望舒轻笑,“否则她父亲在舅舅面前没占着便宜,她在我也占不到便宜,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钿带她们去房间休息,“你们来就是领大丫头的例,每月有一两银子,二十尺布,每季添两套新衣服,过年和姑娘过生日时另加一套,每月可旬休两日,逢年过节有加菜,府上有什么喜事,赏赐是另外给的。”
“姑娘人好,好伺候又大方,就是一时犯了错也不打紧,只要主动跟姑娘认错,姑娘不会从重责罚。”玉钿说,“你们以后伺候姑娘,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姑娘有时候心思重,晚上睡不着会去院子里走走,你们要记得陪着她,还要说些笑话,犯蠢也没关系,要逗姑娘开心。”
玉钿说着都要哽咽了。
“好姑娘,你怎么说着说着要哭了,我们才到姑娘身边,还要你带着我们呢。”白鹤说。
“你们都是一起,又都有本事,我怕我在姑娘身边待不长。”玉钿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把怎么伺候姑娘都告诉你们,你们好好伺候姑娘,只要姑娘好。”我在不在姑娘身边无所谓。
“好姑娘。”白鹤挎着玉钿的手,“你是陪着姑娘长大的,情分可不能比,我们还担心这中途过来的,要受你的白眼。”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排挤你,我们来就是为了伺候姑娘的,大家都是想姑娘好,我们大家好好相处,十几年后也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玉钿才知道,她们都是七八岁上就被挑选来伺候姑娘,武艺要学,官话也要学,将军府没有小姐,她们就是靠着一张画像,一些只言片语来了解她们要伺候的人,知道姑娘高洁文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已经照着亲兵练了五年的她们又开始读书识字,学着收敛,学着低着嗓子说话。
“我们来之前一直担心不得姑娘喜欢,今日一见面,姑娘如春风拂面,如此的和蔼可亲,我这心就定下来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姑娘。”白鹤说。
玉钿又问其他人怎么不说话?姑娘性子喜静,若是她们也安静,这院子就太静了。
“之前担忧多说多错,就约定好,除非发问,否则不开口。”白鹤说,“日后熟了就知道,话都多的很。”
白鹤和赤鸢跟玉钿一组,黄莺和绿鸶跟丹葵一组,丹葵犯了难,她到柳府来,贴身伺候柳望舒的时候几乎没有,姑娘也不用她在跟前伺候,反而会交代一些跑腿的活让她干。
黄莺和绿鸶跟着她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啊,而且看着她们四个能文能武的样子,丹葵越发觉得自己的不足,焦虑的晚上都睡不好。
柳望舒并不过分干预她们之间的交流,看她们四人行事,也是经久训练过的人,若是舅舅早就替她准备,为什么上辈子她没见过这些人?
上辈子她被点为晋王妃很顺遂,玉钿玉摇,还有李妈妈都是她身边得用的人,嫁到王府也很快掌握了管家权。其实当时林梦柏也曾通过霍雪莲向十几年未通过往来的柳朗提过需要陪嫁丫头吗,柳朗觉得这在边疆调教的人不一定有内务府调教的人好用,就说不必,林梦柏自觉对胞妹唯一的孩子疏于照顾,也担心自己突兀的关心会造成她的负担,于是就不再提了。
这世若不是李妈妈,玉摇相继出事,柳朗也没想到问林家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