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婚事办的热闹,董初月私底下也在拉柳望舒的嫁妆单子,当初邱子昂的嫁妆她不以为意,无怪乎爹爹总说京官虽金贵,但是穷的很。原以为她轻轻松松就可以压妯娌一头,但是柳望舒的嫁妆给了她危机,看着抬数不多,分量都还挺扎实。
董初月心想她嫁的可是以后要当太子的王爷,嫁妆要是显不出来,岂不是丢人,就去信让她爹再给她准备一点嫁妆送过来。
她的婚期是十一月,第一批嫁妆已经从锦州出发进京了,等她爹拿到女儿说要加嫁妆的信,心里不由盘算,他在锦州经营多年,钱财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董初月是他爱女,本来的嫁妆就不少,这要再加,就太多了。
他还有其他孩子,就是分家,都不定能分这么多。
董夫人也收到了女儿的信,见董文勋好几天都不来和她商量,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她也不为女儿说好话,只是一次闲聊中说起,她想早点进京。
“你也不知道心疼女儿,她一个人进京,进宫,册立王妃,还要和京里的太太小姐交际,就算我这把年纪进宫且有的怕,她还是个孩子。“董夫人说,”乔家到底有限,除了提供些钱财,也没有旁的用。“
“京中无人说初月做的不好。“
“你这个当娘的应该对自己的女儿多点自信,她要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会让她去搏这泼天的富贵?“董文勋说。
“她做的好是她的事,不妨碍我心疼她。“董夫人说,“正好当初娘家给我的陪嫁有几处京郊的庄子,这么些年也没管过,我去看看,加点钱换个大,再给初月添上。”
董文勋喝酒没说话。
“这泼天的富贵哪有那么好求,你当初要不是选中晋王,就凭初月的嫁妆嫁到哪去都能高高在上,抬头做人。哪像现在还担心给她的不够,日后在妯娌面前抬不起头来。”董夫人语带埋怨说,“更怕晋王误会,都知道你有钱,嫁女儿却寒酸,是对他这个女婿瞒着底呢。”
“我知道了。”董文勋说。这泼天的富贵本是要拿命去搏的,现在只是用些钱财,不能小气。
柳望舒遣白鹤去将军府问了日子合适才定下来,等到她和秦王上门,将军府宾客盈盈等着他们,柳望舒坐在后院还好,秦王坐在前院,看着面前的将军,兵部官员,还有一个大内统领周奇心里抓狂,他只是过来见一下外祖父,现在这场景,认谁看了都是私下勾连吧。将军可以说是武将同僚,兵部霍大人他知道,是王妃继母的父亲,可周奇,你不是独臣吗,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你和京中哪个大人有交际,你怎么会在这?
林老将军精神头还好,一个个跟他介绍,“这些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老骨头们都很硬朗,那些个小辈我都认不得,殿下在京中比我熟啊。”
这就有人夸起秦王在去年兰春宴上惊天一箭,百步穿杨的好功夫啊,今天定要和王爷好好切磋。
“还有这等好本事。”林老将军拍着秦王的后背说,“不错,不错,等下立个靶,好好玩。”
秦王不确定这老将军要是知道他那惊天一箭是拿他外孙女做的靶,会不会提议他来当这个靶,只能干笑着点头,期盼不要有人不识相说些不该说的。
“这也是王妃的外祖父,你敬一杯。“林老将军介绍霍追光说,”霍家有情有义,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人,你永远可以相信他。“
秦王端酒敬一杯霍追光,“我这条命是老将军救的,我这官途也是老将军一路推我走的,我不是有情有义,只是明白做人的一点道理,要知恩图报。霍追光将酒一饮而尽,眼角泛着红。
“这是周奇,他师父是我师弟,十岁前在安北学的武艺。“林老将军说。
“殿下。“周奇举着杯子笑着敬秦王,”不才和王妃舅舅是一辈的,以后殿下见了我可是不好叫大哥了。“
本王何时叫过你大哥,不都是周统领吗,秦王面笑心不笑,竟然敢占本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