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安王妃发动,一天一夜后生下一个女儿。
安王大喜过望,这辈子没开口问昱帝要过东西的人,第一次上折请父皇给他的长女赐个封号,这第一个孙女,昱帝也很给面子,取了个和美郡主。
洗三时,柳望舒去观礼,顺便进了产房看她,邱子昂气力看着还好,头发乌亮梳成一根辫子盘在头上,眼睛亮晶晶的,“我家王爷最近可高兴坏了。”
“之前担心可能会是个儿子,愁的一晚一晚睡不着觉。”邱子昂摇头,“就那点出息。”
“我方才见了和美,白白嫩嫩的,像你多些。”柳望舒说。
“顶好是像我,要是像了她爹的乌龟性子,我真是一口血怄不下去。”邱子昂说。
“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柳望舒笑说,“都说女儿像娘的性子,你要是不想和美以后变成横行京城的母老虎,就得温柔些。”
“其实这第一个孩子,生儿生女我真没那么在意,只要平安生下来了都好,但是我就看不惯我们王爷那怂样,怕成这样。”邱子昂气道,随后又叹气,“罢了,也许是真的天意,没这个福气吧。”
“你看,女儿都洗三,马上就满月,白天,周岁,再转眼就能承欢膝下,这么大的福气还嫌不够。”柳望舒说,“你再看我,可曾说过什么不曾?”
她如今成婚也有一年有余了,每日和秦王夫妻恩爱,却没有消息,换做别人家,早就急了。
“你让大夫看了没有?”邱子昂说,“我可是看好你先生下皇长孙,可不要让晋王妃抢先了,不然我得怄死。”
“先前王婉那事你不还提点她嘛,怎么现在又记恨上了?”柳望舒笑问。
“实在是烦人,就没见过她那么爱表现的。”邱子昂说,“又给皇太后抄经书,又给贵妃,众位妃母送女红,每月还得搭棚子施粥,去庙里祈福,那慈幼局也要派人去看,这个她忙活的,一个月下来竟是没有一天松快的。”
“你说她把这个功夫用在她家王爷身上不好嘛?偏要在外折腾,她自个倒是愿意,问没问过我们呀。”都是皇家媳妇,这晋王妃做的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她们做不做呢,不做这被比的太难看,做,实在要耗费太多额外的精力,也就得个虚名。
“我反正每个月抄两卷经书给太后,给五公主舒王做点小家伙什,其他妃母那,我便是做了,她们收的也不安心。再有那搭棚施粥,慈幼局,派管家和婢女就行了。”柳望舒说,“她要搏名,咱们虽不搏,为了面上好看,也要装装样子。”
“所以说我烦她呀。”邱子昂说,“没事找事。”
“你呀好福气,才嫁进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然后一直在府上安胎,所以才让她捡了机会去表现,等你出了月子,得好好立立这当人媳妇的规矩,你是长嫂,我听你的。”
“少来。”邱子昂说,但是和柳望舒痛快说了一通话,还是松快了不少,月底就是五公主和舒王的周岁宴,邱子昂是去不成了,让柳望舒帮她看看礼单上可有不妥。
月底是太皓公主和舒王的周岁宴,办的很是隆重,昱帝看着幼子,仿佛都年轻了几分,抓周礼上舒王抓了虎符,乐的昱帝抱着他说吾儿生来威猛,是要当大将军的。
席上顺着昱帝的语意夸舒王的不在少数,晋王仰头喝了一杯,掩盖住脸上的不耐。
等从宫里出来,他先去了舅舅家,进了书房就开始抱怨,“父皇对舒王如此寄予厚望,难道还要立他做太子不成?”
王行风对跟在晋王身后的人挥手,他们出去,关上门在门口守卫,“主少国疑,便是陛下想,也是不能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