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之行完美结束,安抚百姓,救助百姓,又抓了几个可有可无的小官以儆效尤,昱帝很满意,得了赏赐又收拢人心的晋王很满意。
只有勃王不太好,回来说是陪王妃休养,过几日说自己也病了,连新年大宴都没进宫。
秦王拿着酒到勃王府,见着勃王才叹气笑道,“还以为你心里恼我,不愿意见我呢。”
“二哥说哪里话。”勃王说。两人在暖阁开着窗赏雪,黄土炉上热着酒,咕咚咚,“听闻你为了孩子许久没喝酒了,从湘州回来就一直在家喝闷酒。”
“心里郁闷。”勃王说,“王妃说无碍,我就也不坚持了。”
“心里怪我。”秦王说。
勃王仰头喝了一杯,“可是二哥,我不明白。”
“晋王沽名钓誉,他心里只有权势,没有黎民百姓,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太子?”
秦王给他倒一杯酒,“比他更不堪的人当太子的都有,不用在意。”
“旁人许是没办法,但是现在又不是只有晋王一个人选。”勃王说。“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哥对太子位豪无想法,明明现在你是既长又贵,成为太子顺理成章。但是我知道你一路来自污。如果实在不行,就禹王吧,好歹没有晋王那么生厌。”
“这次南行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他这般厌恶?”秦王问。
“做了什么,他做的可多了。”勃王说,“和沿途主官吃喝玩乐,来往孝敬他是来者不拒,钱,女人,珍宝,哪里像个王爷,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贪官。”
“收受贿赂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并不是他贪得无厌,他只是贪人。“秦王说,”外官不是
单独一个人,每一个外官都和京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官不足一提,但是外官在京城里的保护伞,才是晋王想要的目标。“
“我管他什么目标。“勃王说,”心中并无一丝仁爱,只想着个人私利,这样的人,怎么能为君。“
秦王给他倒酒,也不再说,两人对着饮酒,不知不觉都喝醉了,勃王不让秦王回去,两兄弟抵足同眠。
晋王因为在南方赈灾表现的不错,朝中人多有恭维,新年过后在朝上昱帝也常常问他的意见,他颇有些意气奋发,走路都带风。
秦王依旧窝在王府里不出去,整日里只找些玩乐和柳望舒消磨时间,这日,特意约了柳望舒去京外玉泉山上接水煮茶,“虽然咱们府里的水也是从玉泉山上接下来的,但是从玉泉山到咱们王府又过了两个时辰,风味已经不同。”
柳望舒坐在半山亭内看向遥遥可见的京城,“偶尔出来登高望远确实心旷神怡。”
“日后天气好就带你出来走走。”秦王说,“只是太远却去不了,只能在京郊附近,下次若还有出京的机会,我也去争取一下,偷偷带你出去玩,就像勃王他们一样。”
“勃王精神好些了吗?”柳望舒问。
秦王摇头,哪知道这孩子这么过不起这个坎,翻年后也开始不上朝了。他本来少年为王,为了撑起王府,一直表现的精明能干,陛下给的任务不管能不能会不会他都是叩首接旨,昱帝一向喜他干练,这突然称病不上朝,还真以为是病了,派了太医去看。
“勃王妃也是个不着调的,竟然真的调制了那让人吃了脉象紊乱的药,让勃王心安理得的装病。“秦王说,”这人要学坏,可太快了。“
“我反而觉得勃王能在看着殿下荒唐了那么久还能中正秉直,可见性格刚毅。“柳望舒说。”殿下自个想当富贵贤王,勃王就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