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软玉温香 第23节
轻黛不愿意相信萧成之所以动怒是因为清音,她有些不甘心的问:“大人,请恕妾身无礼,您与清音是什么关系?”
萧成此刻满眼的不耐烦,本不欲作答,然沉默片刻,冷声道了句:“难道她没告诉你?”
轻黛能够感觉他此刻身上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气息,那股寒意直刺入她的心脏,心口在泛凉。
轻黛低垂着头,轻声地说道:“她说大人您对她无意。”
萧成微恍了下神,想到自己的确有对清音说过类似于对她无意的话,只是……她真听什么就是什么了?她眼睛是用来当摆设的?萧成心中再次感到烦躁。
因为他对她无意,她就要乱点鸳鸯谱,真有她的,她真该去找陈左生,两人一个媒婆,一个月老,简直天作之合。
“那她一定是误会了,本官对她很钟意。”
萧成知晓身旁女子爱慕自己,他对女人向来敬而远之,被女人爱慕有时候也是种麻烦,索性故意说出这话来,好让轻黛知难而退。
轻黛闻言眸中难掩失落之色,随即她抿着唇,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再说些令人困扰的话。
清音与烟儿还没吃完晚膳,便见一小丫鬟急匆匆的走进来,一脸慌色:“姑娘,轻黛姑娘领着萧大人往吟月阁来了。”
清音拿着筷子的手不觉抖了下,吃掉口中的米饭,她才问:“到哪了?”
小丫鬟忙答:“在游廊那边了。”
清音便放下了筷子,她脸上很平静,看不出紧张的情绪,烟儿则着急忙慌的叫人收拾碗筷。
萧成进屋时,清音和烟儿已然收拾完东西,清音正要往门外走去,萧成却阴沉着脸,仿佛煞神一般,大步走了进来。
清音到底有些心虚,便迎上去,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我刚要过去找您。”
他没理会清音,只冷眼望向一旁呆滞的烟儿,
“烟儿,你先出去。”
烟儿哪里还敢呆在屋里,听了萧成的话,担忧的看了眼清音,便匆匆跑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那门重重一磕,像打在清音的心头,清音心瞬间紧提起来。
萧成目光紧攫着她,眉凝冰雪,竟是此以往更加冷漠疏离,清音猜测他是看穿了她的计划,心更加忐忑。
此刻房中只有他们两人,萧成再不必顾及她的面子,他沉着眉眼,“你可真能耐。”
清音神色冷静自若,并无害怕之色,“大人什么意思?”
萧成目光落在她的唇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而后心中又更怒,“轻黛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水榭?”
清音先是一愣,而后一脸疑惑道:“轻黛去水榭了么?我并不知晓,我拿了东西之后,见脸上妆容花了些,便补了些脂粉,这才耽误了些许时间。大人,实在抱歉。”
真是谎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她这副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恨得牙痒,萧成气笑,突然揽向她的纤腰,将她带入怀中,清音惊呼一声,一抬眸,对上萧成那双深邃无际的黑眸,那里面的阴戾让她心惊。
他一语不发地紧攫着她有些惊惶的眼睛,视线一下,大掌钳制着她的下巴,他身上那凌厉压人的气息笼罩着她,让清音不由颦了眉,想偏过脸去,却在他的大力掌控之下,完全动弹不得。
萧成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清音不由看到他的手,然后看到他指腹上的丁点饭粒,清音脸瞬间火辣辣的烧起来。萧成目光微凉,讥讽道:“看来清音姑娘补完妆之后,还顺道吃了个饭?”
清音被他这么一讽,脸更加热,她支支吾吾着:“大人,你且听我解释……”
萧成没给她再扯谎的机会,手一收紧,低头吻上她的唇。
清音一愕,反射性地要开口说话,他那温热湿滑的舌立即滑进她的口腔中,纠缠着她的舌,在清音的推拒之下,他稍微离开,目光深沉,柔声道:“红烧肉味的。”
清音白皙的面庞瞬间蹿起两抹红晕,耳根也在发热发烫,没想到一向正经严肃的萧成也会这般轻薄自己,心里又是气又是羞,索性不再装下去,她冷冷的开口:
“是,我就是故意的,大人要治我罪么?”
对上她那双倔强的眼,萧成理智稍稍回笼,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失了分寸,他收回了手,有些无奈地低斥,“你想什么,我怎会治你罪?”
清音索性开诚布公道:“大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意欲何为,但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娶我为妻,也不会纳我为妾,想必你心底是知晓我们身份有别……”
看着萧成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晦难测,清音不由顿了下,而后仍直视他的目光,眼眸中多了一丝伤感:“既然如此就应该离我远远的,又何必再来招惹我?”
萧成的目光依旧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他冷硬的内心因为那双眼眸中的波光而渐渐柔化,目光也敛去戾气。
他眉头拧了下,似乎藏着一丝纠结,而后才缓缓低语:“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么?”
说话时,他仍看着她,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深沉,深沉得近似于深情。
深情?清音为自己这荒唐的念头而想笑,他怎么会深情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只给了他的亡妻,别的女人爱上他只有自取其辱罢了。
“那么大人是要娶我为妻,还是纳我为妾,大人这么轻易变心,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已故的妻子?”清音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内心感到迟疑,但唇角勾起一抹轻讽,之前清音一直没有在萧成提起那个死去的女人,是因为不想伤他的心,可是如今她只能如此,她不想和萧成发生点什么,从来没想过。如果没有先前被下药那件事,她们或许早变回了陌生人,可是上天捉弄人,总爱把她和他绑在一起。
他爱他的妻子,爱到多年不续弦,爱到可以把白玉当替身,看着白玉想念别的女人,光想想这样的情意,清音便觉得要窒息,她不愿意在于那女人的阴影之下过活,太压抑了。
一听妻子,萧成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厉,他语气低沉不悦:“谁准你提她?”
清音没有生气,只是轻叹一声,莫名地觉得他有些可怜,“大人,你真的很爱你的妻子,对你而言,我们这些女人或许只是如春日的花,秋天的月,赏心悦目,却不是非要不可。你不是非要我不可,也不是离了我就不能活,既然如此,为何要继续下去?”
清音说的是对的,他没有非要她不可,没有离了她就活不下去,可是萧成回答不出来清音的问题,为什么不断,为什么要继续下去,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清音看着他沉郁纠结的深眸,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总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像神明一般无情无欲,可是清音知晓,他的情是热烈的,一旦爱上,便像盛放的火焰般炽热滚烫,或许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大人,等你觉得爱我爱到没有我活不下去之时,再来找我吧,否则我们绝无可能。”清音平静的眸子映出萧成不再从容镇定的眼。清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希望,只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或许萧成也知晓清音这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当眸中所有的情绪被他压下,那双深眸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我明白了。”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选择转身离去。
就在萧成离去的没多久,一封请柬送到了吟月阁,清音打开一看,请柬的主人竟是平阳王世子凤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