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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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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呢?

暂时是,我的女儿。

暂时?这算是什么诡异的形容。

谢玟不知道怎么说他会好接受一点,还是说他现在应该告诉萧玄谦这是我的系统,你是我的任务,我是为了不让原著重演、为了完成任务,才怀揣着目的帮你的,这两种解释听起来都不是很美好,而且涉及到比较灵异的部分,他要考虑到对方的接受能力。

萧玄谦等待不了更久的沉默,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谢玟身上,却炽热与冰寒交织,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后,他哑声问道:老师跟别人欢好过么?

谢玟心中一跳,他看着小皇帝上前了一段距离,在对方快要走到面前时,有些情不自禁地牵着童童后退了半步。而对方像是没有发现这一点似的,一步步地紧逼过来,谢玟一直退到小楼转角的木窗边,在地板不断的交错响动中,脊背抵到了闭合的窗间,一片坚硬。他沉了沉气息,开口道:我

你跟那个人,做到什么地步?萧玄谦漆黑的眼眸盯着他道,互许终身?永结同心?

萧玄谦

她是为了你才死的吗?小皇帝打断了他,这些问题就像是一颗颗钢钉一样钉在了他的心口,五年前是去江南那一次,还是奉旨监察的时候您爱她吗?

谢玟知道他目前的疑问,其实不需要一个具体的回答,只是他不问出来,放在心中会憋出病来,所以才一定要当面诉说。就在两人视线再度交汇时,萧玄谦忽然抬起了手,手臂越过他的肩膀这动作太熟悉了,对方十次里有九次都是这么钳制禁锢住他的。

谢玟几乎是下意识地偏过目光、做出躲避和抗拒的反应,防备着随后可能到来的强迫性禁锢。但对方的手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用力地将那扇紧紧闭合的窗撬开了一个缝隙,一缕冬日的冷意侵入过来,几乎带着刺痛皮肤的冰寒,让萧玄谦被可怕的嫉妒燃烧着、快要熔断神经的脑子得到一瞬间的清醒和舒缓。

对方的手臂撑在窗棂上,虚虚地环着他,但相比于之前,这已经是非常有距离感、非常令人安心的姿态了。谢玟的后遗症没有发作,他听到萧九疲惫沙哑、甚至有点意志消沉的声音:对不起。

小皇帝低低地呢喃:对不起,老师我那时候对你太过分了。我应该跟你道歉的,我应该想办法让你原谅我。

长公主的事就是在那一年发生的,他们短暂又漫长的七年相伴里,竟还有这么多迸开裂隙和伤痕的时刻萧玄谦头疼得怀疑自己要撑不住了,但当他接近谢玟的时候,哪怕是受到爱与妒不断地煎熬,却又重新唤醒求生的欲/望。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确定唯一的关系,他一厢情愿的时候太多,也太久了。

您会一辈子记着她吗?萧玄谦问。

谢玟低声道:不会的,我记得最久的人,不是你么。

萧玄谦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的手从窗棂上移开,轻轻地绕住了谢玟的腰,低头埋在他肩膀上,乍暖还寒的呼吸在这个静僻的小楼内徐徐地回响谢玟能感觉到对方非常非常难受的情绪,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知道如何安慰人、关心人,等到小皇帝的情绪平复,才轻轻地道:近来一切可好?

萧玄谦沉默地凝望他片刻,抬起手似乎想抚摸他的发丝,可是却又蜷缩收回,慢慢放下:老师觉得,我看起来好吗?

谢玟拍了拍童童的手,让她躲去一边,然后主动牵住了萧九,道:跟我来。

两人走下楼梯,一直行至牡丹馆冷清偏僻的回廊之处,湖面结了冰,落下一层厚厚的雪。谢玟将萧玄谦带离童童身边,以免小皇帝再受刺激。这冬日的冷风似乎很能使人清醒,令人精神一振。

郭谨守在楼下,他手里备着一件灰白绒毛的大氅,见到两人下楼便递上去,萧玄谦顺手接过,习惯性地将衣物披在谢玟的肩上,他对老师的身体状况非常不信任,总是怀疑对方有时在隐瞒着某种痛楚、或是某些病症,一旦有一丁点照顾不到,他就觉得怀玉会离开他,会把他抛下。

谢玟身上已是冬装,如果能让小皇帝安心,那再加一件也没什么。回廊上的雪已经让扫尽了,湖边栽种了一棵红梅,梅树的枝节延长舒展,暗香盈袖。

刚刚我就想问,谢玟转过头看他,你受伤了?

萧玄谦的嗅觉常常出问题,尤其是对血气,在经过老太医提醒之后,他其实已经很注意包扎和掩饰了,但在紫微宫熏香之下掩盖着的甜腥味道,仍在靠近时让谢玟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

萧玄谦沉默地低下头,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说。

他不说,谢玟也不想逼他开口,而是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稍微抬起,将银蓝色的衣袖向上撩开,还没等他寻找到流血的根源,就被对方急促地按住了手,萧玄谦被抓着的那只手臂肌肉绷紧,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

谢玟的手背贴着对方的掌心,他的动作并不强硬,但对方的掌心里却全是汗,被冬日的风吹得瞬息冰冷。谢玟垂着眼帘,轻声道:一个习过武、骑射天下无双的实权皇帝,还会流血受伤吗?

老师

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prprprpr吐出四千字。

第35章 长路

小皇帝像是被钉在钉在原地似的,身躯僵硬地看着谢玟挽起他的衣袖。

几重衣袖向上拉起,血气渐浮现。谢玟见到对方小臂上错综复杂的伤痕,最新的那道刀伤缠着雪白的绷带,渗透出点点鲜红,而在绷带的上方,更多陈旧而深切的伤口留在他的身上,如同岁月沙沙爬过时磨出来的疤。

谢玟沉默地凝视了片刻,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他握着的手腕倏地又绷紧了一分,好似很想抽回手去。谢玟的力道如此轻微,分明一挣就能脱离,可萧玄谦竟然还是没有那样做,哪怕是这种令人难堪的接触,也如同难求的解药。

谢玟只知道他缠着绷带的这道伤看起来日期很近,可能就是这两天才弄出来的,但他不清楚这个伤口早在一月以前就留下了,本来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但当萧九来到洛都的那一夜,他的辗转难眠和疯狂滋长的渴求,都被金错刀重新压了下去刀尖挑开才长出来的新肉,如此病态、如此难以理解,但发生在他身上,却又熟悉得几近麻木。

老太医的嘱托付之东流。如果他能一直保持清醒和理智,不生妒、不动怒、不冲动那他也不会让怀玉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了。

萧玄谦眉目低垂,没有解释。

谢玟将他的衣袖放下,却又见到对方掌心里同样没好全的烧伤,这是写字的那只手,萧九每天批复文书奏折,所以这里的痕迹看起来比手臂愈合得慢太多了,处理政事时必然是不断摩挲、按压、没有一刻不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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