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托盘上的酢浆,裴悦芙起初不愿去,却在杨氏即将端过托盘时,一把夺了过去,还做贼心虚地加快了脚步,“我去去就回”
来到有侍卫把守的客院,裴悦芙闷头绕过他们,叩响了承牧所在客房的门。
随着一声短促的“进”,裴悦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提着胆儿推开了门扉,却在看见站在客堂内擦拭上半身的男人时,差点惊叫出声。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误会,她蒙愣着脑子跨进门口,反脚带上了门。
承牧
都不回避一下
快速扯过椸架上的衣衫披在身上,承牧不自在地点头示意“好久不见,小姐。”
这声“小姐”恍如隔世,听得裴悦芙眼眶发酸。
将托盘放在客堂的木桌上,她解释说自己是按着徐夫人的吩咐过来送降火饮品的。
承牧道了声“替我多谢徐夫人”后,比划着请她入座。
裴悦芙这才转过身,红着耳朵让他先整理好衣襟。
高大如山的男子,一身健壮的肌肉,过于惹眼,令情窦蠢蠢欲动的女子赧然不已。
听完她的话,承牧快速系好衣带和腰封,这才咳了声缓解尴尬,“可以了。”
裴悦芙壮着胆儿转过身,在对上一双棕色的瞳眸时,到嘴边的关切话语又噎了回去,半晌也未吐出一句问候。
他陪她经历过最灰暗的时日,早成了她心中的一缕风、一束光、一抹温热,也成了她最情怯的存在。
“你还好吧”
生硬的一句问候过后,她低头盯起脚尖,懊恼自己的嘴笨。
见她如此,承牧忍住了笑,生性内敛沉闷的他,鲜少与灵动的少女打交道。
灵动想到这个词,承牧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怜惜。昔日的她活泼张扬,哪像此刻谨小慎微。
这一年的除夕,裴衍等人是在雪山中度过的。
在经历了漫长的寻找还是未能如愿时,裴衍从山民那里租赁了几间房舍,打算让同伴们好好休整几日。
既是可遇不可求的药草,就不能急于一时,裴衍做好了长期寻找的准备,顺便当做游历,还能沿途纵览各色景致,也算苦中作乐。
将一罐羊奶从火炉上取下,裴衍隔着粗布倒入碗中,晾温后,一勺勺喂给蹲在地上玩耍的雪霖。
秦妧沐浴出来时,抓起雪霖的后脖领,将之从地上拎了起来,放在了绒毯上,“娘是不是同你讲过,做什么事都不能心二意”
雪霖噘嘴去抱裴衍的腿,一副寻求安慰的架势。
秦妧坐在木椅上绞起长发,不满地睨了裴衍一眼。
哄睡儿子后,裴衍走到木椅旁,接过布巾为她继续擦拭,“雪霖有记性了,别气了,气大伤身。”
秦妧拧了一把男人的腰,却是拧不出一点儿赘肉,还拧疼了自己的手指,“你就纵着他吧。”
裴衍“嘶”一声,嗓音多少带了些蛊惑,“雪霖睡了。”
“嗯,那怎样呢”
玉指揩过女子潮湿的侧脸,裴衍附身在她耳边轻吹了下,暗示得已足够明显。
秦妧将绞发的布巾甩在了他的脸上,“魏野他们等着你开饭呢,别闹了。”
可下一瞬就被夹着腋窝提了起来。
“你”
裴衍竖抱着秦妧走到桌前,将她稳稳放在上面,不容分说地拨开她的膝,跻身在内,以撑在桌沿的双手困住了她的退路,“珍馐在此,胜过一切人间美味。”
被他一本正经的情话说得脸热,秦妧努努鼻子,示意他坐在长椅上。
裴衍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这户人家的家主在制作长椅时,为了节省木料,将长椅锯得很短,裴衍坐在上面,一双长腿只能叉开杵立。
两人一个坐椅仰望,一个居高俯视,相视了许久,久到门外传来了催促的笑语。
“先生、夫人在忙吗饭菜已经上桌了。”
回应来者的,是裴衍简单的两个字,“在忙。”
等门外没了动静,裴衍脱掉秦妧的鞋子,刚要捧起她的脚丫亲吻,却被秦妧以食指抵住了薄唇。
“不许。”
“为何”
秦妧将双脚踩在他的腿上,前倾过身子,附身慢慢靠近他的脸,学着他蛊惑的语气开口解释道“因为我想吻你。”
顺滑的长发垂在面庞上,带来痒痒的触觉,裴衍微合眼帘,等待着“柔软”的抵临。
看他任由被采撷的样子,秦妧捧起他的脸,淡笑着轻吻起他的唇。
四瓣唇相碰,在天寒地冻的除夕夜,迸发出了炙烤彼此的温度。
他们唇舌绞缠,吻了很久,似要到天荒地老。,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