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荼沉默了两秒，努力心平气和：“悟，你已经27岁了。”
五条悟：“是啊，而且马上就28了！”
“……”神宫寺荼掐着他的腰，像抱一只不情不愿的猫，提起来很长一条，一看四肢还扒在地上。
他隐忍地闭了闭眼，“你今天来除了警告我，就是为了闹我么？”
“当然不是，”五条悟挣扎，“我来是为了带我的学生回学校的。”
他动的厉害，神宫寺荼只能把他抱的更紧。他向下看了一眼，百米高空，街道下的车流像蚂蚁成排，冷风吹得他额头冰凉。
神宫寺荼只能对五条悟说：“悟，别动了，再动我就抱不住你了。”
“我会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宫寺荼说：“我不会。下来吧，不是要带那孩子回学校么？他已经离开公司了。”
五条悟说：“他也不小了，可以自己回去，我给他发过短信了。”
但就是骑在栏杆上不下来。
神宫寺荼叹了口气。
他微微低头，下巴放在五条悟肩膀上，声音很轻。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很累了，悟。你乖一点，下来，好么？”
他实在没有精力再陪他玩闹了。
五条悟不动了。
神宫寺荼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几秒钟后，他绷紧的胳膊松了下来。神宫寺荼双手用力，果然就把他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阳台风大，五条悟的头发很狂野地飘舞。神宫寺荼给他压了压，顺带揉了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声夸赞：“悟好乖。”
闹人的时候是真的很会闹，但乖的时候也会立刻变乖。
五条悟转身看他，他只比神宫寺荼矮一点，因此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很自然就是平视。
白发六眼说：“…高专只有我一个老师。”
神宫寺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未免有些心软。
“辛苦了，悟。有空我陪你玩，好么？”
五条悟说：“你每次都这么说。”
可是见面的时候不仅不陪他玩，还要凶他。
想着想着，五条悟又想上栏杆了。
神宫寺荼及时拉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着把五条悟带到休息室里面，关上窗，温暖的空气涌进来，让他略微放松了下来。
这时神宫寺荼才继续对话：“最近比较忙，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五条悟观察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疲倦，和煦的神情都压不住眼底冷淡漠然的光。他和从前的样子差别越来越大，不会再对任何人都一副温和体贴的样子。
却和当年那个围观他解决完杀手，然后把他从染血的枫树林捡回去、给他甜品和拨浪鼓的男人越来越相似。
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苏醒。
在那一瞬间，五条悟想起了神宫寺家族祖宅，想起了三重市那个所有村民都姓神宫寺的山村，失控的土地神和山顶的神庙，以及完全天与咒缚在因果命运上的特殊。
最后，他想起了宿傩说的话。
所有事情水到渠成，在他脑中结成完整的链条。
“哇！”五条悟忽然感叹了一声。
然后说：“果然，让你远离高专是正确的！以后必须继续远离高专，远离咒术师。必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宫寺荼一愣，以为他在生气。略一皱眉，想了想，和他商量：
“我签完最后一批文件，我们一起吃晚餐，然后出去玩。好么？”
“不好。”
出人意料地，五条悟摇头拒绝了，他很认真：“我也是高专的人，我也是咒术师。所以我们两个也要保持距离。”
神宫寺荼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这么多年，他和这位五条家的白发六眼也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
就像他当年能一眼看出伏黑甚尔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真心实意一样，他现在也能看出五条悟说要保持距离时脸上的认真不似作伪。
疲惫如潮水涌上来，脑子里时刻翻涌的疼痛彰显着存在感。
神宫寺荼露出一个微笑，语速很慢。
“好吧，”他这样温声回应，“都可以，很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退后一步，苍白俊美的眉眼低垂，神色间带上了一点脆弱。
他仍然在微笑：“虽然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呢……但可以的，我会和你保持距离，就像和其他人一样。”
五条悟盯着他，一些话在舌尖来回咂摸。
“为什么，我感觉你是故意露出这个表情的哦？”
白发六眼说着，孩子气地皱了下鼻子，就像还在DK时期那样。
神宫寺荼并不否认。
“嗯，故意的。”
“所以，悟，即使这样也依然不可以么？”他叹了口气，“对我来说，有点残忍了呢。”
“不行，你怎么能露出这副样子啊，真是见鬼，”五条悟嘀嘀咕咕，“太犯规了......”
但神宫寺荼依然眼神脆弱忧郁地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烦死了！”五条悟受不了他，大喊一声。
然后大步上前，胳膊环上神宫寺荼的肩膀，紧紧抱住他。
脸埋在神宫寺荼的颈窝，闷声闷气。
“只是暂时这样，暂时！你不要露出难过的样子了啦！”
神宫寺荼搂住他的腰，并不意外。他侧着脸颊，嘴唇落在五条悟耳边，若有若无地亲吻摩擦。五条悟在他怀里绷紧了身体，他就伸手抚上六眼的后脑勺，顺着脖颈向下，一下又一下抚摸。
“悟，”他神情冷静，声音却温柔地如春风流水，“你甚至不告诉我原因，就要离开我么？”
“他们都离开我了，杰不愿意见我......你也要这样做么？”
又轻又低，混着些许困惑茫然的气音，几乎要消失，又完全清晰地传入五条悟的耳朵里。
五条悟瞬间收紧了胳膊，抬起头。
“谁说要离开你了？只是暂时先不要见面。不止和我，总之和咒术师有关的你都要先远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宫寺荼说：“不能告诉我原因么？”
五条悟很坚定：“不能，有些事说出来，就没办法阻止了。”
“......”
两张脸凑的近极了，唇息交缠，五条悟能清晰地看到，在他说出“不能”后，那张俊美文雅的脸是怎样被失落蔓延，睫毛轻颤着，落了下来，遮住眼底的神色。
脆弱又痛苦的模样。
五条悟原本还肯定这家伙一定有在扮可怜的成分在，现在却彻底分不清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你这副样子啊，”他小声抱怨，抵着额头蹭了蹭神宫寺荼，“弄的我心里也很难受欸。”
神宫寺荼说：“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真是的，好啦，告诉你一点，”五条悟亲了亲神宫寺荼的嘴唇，说，“是和你身上的诅咒有关，我已经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要怎么解决了。”
“这件事要花一些时间，啊，虽然这么多年已经尝试了很多方式了，但这次绝对可以的。百分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在这期间你要尽量和咒术师保持距离。反正你也不喜欢咒术师，就和以前那样也完全ok的。”
......诅咒。
又是诅咒。
神宫寺荼的胃痉挛了一下，又冷又沉。
他露出一抹微笑，说：“原来是这样，好，我知道了，辛苦悟了......我会注意和咒术师保持距离的。”
“不是注意，是非常非常当心才可以，尤其和这个人。”
五条悟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给神宫寺荼看。
神宫寺荼垂眸，看到屏幕上是一个开朗笑着的粉发少年。
小麦色皮肤，眼睛明亮，牙齿雪白，笑容非常有感染力。
一丝惊讶在他眼中飞快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认识这个少年，这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是，被他杀死的，前妻的孩子。
没想到也有咒术师天赋，竟然和伏黑慧在一个学校。
五条悟问：“怎么了？”
神宫寺荼说：“我以为你要给我看慧的照片。”
五条悟“呃”了一声，很坦诚：“他主要和他爸爸长得太像了，万一你和他上床怎么办？但是这个，粉色头发这个，是有一定要远离的原因的！碰到就有大麻烦了。”
“......我不会和慧——”神宫寺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那个动词说出口，太荒谬了。他只能回答，“好，我知道了，会注意和这个孩子保持距离的。”
五条悟满意了，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和神宫寺荼接吻。
舌头纠缠地并不深入，也不激烈，温柔缱绻地缠绵，让五条悟雪白的脸颊上浮现一层淡色的红晕。
唾液在舌头分离时拉成细长暧昧的银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宫寺荼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水渍。
五条悟很满足：“果然和你接吻好舒服，好喜欢。”
神宫寺荼微笑着没有说话。
最后心满意足的五条悟一边强调着‘一定要远离那个粉色头发的家伙’，一边试图翻栏杆抄近道，直接跳楼回高专。神宫寺荼禁止了他走生命捷径的行为，揪着他的领子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五条悟：“我会飞！”
神宫寺荼：“我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你让让我。”
六眼神子不爽地呲牙，然后老老实实地进了电梯。
神宫寺荼对他笑：“好乖。”
电梯门从两边合上，五条悟看到的就是男人一直对他笑得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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