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等了好久，卢侥杳才开口说话。
“……你不要我了……”
听起来好委屈。
什么不要他了？周琦一头雾水。
“做梦了吗？”周琦捏紧了他的肩膀，想让他先冷静下来。
“你不要我了……”卢侥杳重复了一遍，然后絮絮叨叨地补充起来。
“……在悬崖边上。”
“你说……再见，卢侥杳。”
小狗的声音越来越黏糊不清。
“然后……然后就走了。”
“变成蝴蝶飞走了。”
………哈啊？
听到最后周琦没忍住漏出两声失笑，却精准传到了小狗敏锐的耳朵里，身下紧紧箍在腹部上的环抱又紧了紧。硬邦邦的一颗脑袋胡乱在周琦的小腹上蹭，卢侥杳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咕哝声，周琦正要仔细去听，他却静止了下来，半晌呼地抬起头，零星的酒气在这时漫了起来。
周琦和他湿漉漉的眼神对视。
空气中弥漫的东西好糟糕。
“别不要我……”
四个颤抖又破碎的字重重地呼在周琦的肚皮上。
潮湿的暖意浸润了周琦。
沉默了一会，周琦轻轻拢住卢侥杳汗湿的后颈，尽最大努力倾身回抱住他，有点古怪的姿势。
卢侥杳被周琦的气息彻底笼罩了，顷刻间耳边传来她清晰的话语。
“我不走，卢侥杳。”
“我不会走的。”
如果此时此刻这样的话语能让他安心，那周琦愿意讲。
如果他愿意听。那么无论多少次……
会做那样的梦也没事，会这样闹她也没事。
他喜欢她。她喜欢他这样喜欢她。
卢侥杳听到周琦难得做出坚定的保证，震颤了一瞬，呜咽了一声，又扭头蹭到周琦肩膀上咬了一口。
醉鬼怎么还咬人啊。
可周琦被他呼在肩膀上的湿热吐息搞得动情了。
床头灯的光亮很昏暗，却照得见他湿漉漉的眼神。
眼底里溢满了藏不住的，对她的占有欲，对她的患得患失，对她的依赖，对她的爱。
卢侥杳他……平时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