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在看房时便向房东抱怨了这个问题,孰料房东只是一只年龄不大的小黄鹂,听闻雩岑的抱怨之后却是心心相惜地拍了拍她的肩,并表示这是她家老爷子的亲手操持的装修布局她也不好改变什么,若是实在不喜雩岑大可以换个新屏风,将仕女屏风随手拖到角落妥善放置就是。
于是雩岑不死心地在某日下班后跑去市场逛了逛,惊讶地发现一扇屏风居然值她好几个月工资的价格,饶是最便宜的便也要五位数开头的灵币。
打扰了,打扰了。
她一个穷人不应该有这么多要求的。
于是往后的每晚,雩岑泡在浴桶里借着屋内亮堂的烛光描看仕女图时她才知道——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又贵又难看还有人喜欢的东西啊。
…………
雩岑随着蒲扇轻轻扇动的微风,听着春末夏初时起的虫鸣声,闻着风间好闻的泥草味,几欲靠在竹制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午间细碎的光透过榕树繁密的叶缝零散地打在她的脸上,忽然便感觉一阵实实的阴影居于身侧挡住了树间透散的光,雩岑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发现身侧站着的便是花镜。
花青和花镜两人虽长得一模一样,但周身散出的明显不同的气质却是难以令他人把她们两弄混。
纤手一挥,一封文书便稳稳置于她躺靠得略微发皱的红色职官服上。
花镜轻扬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等午休过了,下午你便去十重天把这份文书递一下罢。”
十重天?那不是——
雩岑听罢狠狠打了个激灵,浓重的睡意霎时消散无踪。
果然,文书上颇为熟捻的投递地址便是她一纪多时间反反复复纂刻在脑中的——
十重天玉清境清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