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到了玉门,听说是乌苏里,提起东西就上了火车,宁肯自杀也不去,后来不敢宣读分配命令了,结果上了车非要下去的,甚至跳车的,还有好不容易去了,却根本待不住,哭着喊着非要离开的。最久的一个,也就待了半个月就受不了了。”
老唐将烟按灭了塞进车门上的垃圾盒里,说起这些事还带着一种讲故事的玩笑语调:“你说,不想来就不来呗,g啥弄得要Si要活,好像我们乌苏里哨所把人咋地了,整得更没人来了,你说是不。”
阿白腼腆地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那些树皮发白的北方树种,披着半红半绿的叶子,在肥沃的黑土壤上,向着远方、向着白驼山脉、向着乌苏里哨所延伸而去。
乌苏里哨所,就是曾经的英雄阿白待过的哨所。
那也是如今祖国最边缘的几个哨所之一,虽然这两年战斗远不如战争刚结束的时候,却也依然是叶斯卡尼流民窜入国内的主要入口,任务很重,非常寒苦。
英雄阿白在这个哨所的生活,偏偏被选作了边防向导的政治教育课中的例子,那些盖房种树、爬冰卧雪的光荣例子,在心思更为活络的新一代向导眼里,和劳改没什么两样。
“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乌苏里还得开八个小时呢。”老唐看阿白真没有要走的意思,军卡也已经开进了通往白驼山脉深处的山林路,便劝道。
阿白摇摇头笑了:“没事儿,唐大哥,你跟我说说咱们哨所的情况吧。”
“诶呦诶呦,可别叫什么大哥,这让人听见该笑话我老唐啦,我可都三十了,你还是叫我老唐吧。”老唐连连摆手,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b刚才更真挚了几分。
阿白笑笑,三十,对于哨兵而言,正是h金期的尾声。但这个年纪的老兵,却经验更丰富,战斗更老辣,能在乌苏里待上八年的老兵,又哪会是个普通的驾驶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想听,那我就给你讲讲吧……”老唐在山林路上,驾驶着笨重的军卡绕过坑坑坎坎,讲起了阿白即将去的地方。
“乌苏里哨所在最靠近那美联合国领地的北防线东区,就在普盖尼森林的最深处,那里风景很好,哨兵跑上半天就能到白驼山脉主峰托那金,边防的人都叫它圣nV峰。
“乌苏里哨所的环境其实很好的,离琉璃湖只有几里地的距离。”老唐特意挑了好听好玩的说,“那里能看到鹿、松鼠、狐狸,有很多野J,味道都特别好。运气好还能逮到熊,哨所的小伙子们最喜欢的就是熊了。”
阿白虽然望着外面无际的山林,脑海里却一直描摹着乌苏里哨所的样子。
“琉璃湖,没听说过呢?”阿白问道。
听到提问,老唐的表情一下亮了起来,竟让阿白莫名想到了“蓬荜生辉”这个词,老唐笑呵呵地说:“其实那是叶斯卡尼帝国圣湖的支流,不过面积也不小,反正我们是没量过,湖心还有个小岛,风景极佳。”
阿白笑了笑问道:“离我们最近的哨所,有多远?”
老唐听到这话愣了愣,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数字。阿白挑挑眉:“离我们最近的堡垒城市呢?”
这回老唐更尴尬了,再次报出了一个数字。
阿白r0ur0u眉心:“哨所里,兵力构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阿白的问题,老唐T1aN着牙龈,一脸牙疼地看着阿白:“我是驾驶员,战斗班班长、哨长,叫杜峻,斥候、狙击手,叫司文鹰,二Pa0手叫越山青。”
“就四个?”
“就四个。”
一阵沉默在车里弥漫开来。
“火力构成呢。”阿白不动声sE地问。
老唐轻咳一声,调整一下后视镜,若无其事地回答:“你,叫阿白是吧,嘿嘿,这些东西没什么意思,你问这g啥。”
阿白微微笑了笑,他慢慢摇下车窗,摘下自己的大檐帽,b哨兵略长的头发随着清冽的山风飞卷,他突然cH0U手从帽子里掏出一把黑sE的小手枪,对准窗外。
一声枪响,震动寒林。
掠过树梢的一只野鸟打着旋儿坠落在地,很快被军卡抛在身后。
老唐张大嘴愣了一会儿,突然向着那把枪抓来。阿白灵活地闪躲,然而在这方寸之地,老唐结实的胳膊却b蛇还灵活,一钻一别,就把阿白的枪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白皱眉,但没说什么,任他把枪抢去。
老唐一抖手腕,枪身啪地裂开,露出六轮弹膛,里面还有五发子弹,他一抖手,枪又合上了,他把枪扔到阿白怀里,一直嬉嬉笑笑的神sE有了点变化:“B0朗特六轮单发,还锯短了枪管?”
“好眼光。”阿白收到腰上的枪套里,这枪枪管不足十厘米,非常小巧,劲儿却不小。
老唐呵呵笑了一声:“向导标配的枪,不是这样的吧。”
“嗯,老家伙,我爸爸留给我的。”阿白笑了笑。
老唐又点了一根烟,闷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来,从车前窗里审视着阿白:“你到乌苏里,拿着这么个东西来,是g吗的?”
“我听说,B0朗特六轮在十年战争的时候,又叫饮弹枪,是军官兵败的时候,饮弹自杀用的。”阿白抚m0着枪套,眼神淡然而坚定,“老唐,我不是来玩的,也不是来走过场的。”
“我是来乌苏里,和敌人战斗的。”他眼神坚定地望向老唐。
老唐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的妈呀,你以为乌苏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像十年战争的时候,天天Si人哪,要是乌苏里那么危险,我们哨所也不会凭四个人就守得住了。”
“要是没那么多敌人,这辆车上为什么安着32口径重型迫击Pa0的基台?”阿白笑眯眯地问,“还有足够五挺马克沁粉碎者的枪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唐瞠目结舌地看着阿白,烟灰掉到手心他才想起来抖抖手,对阿白感叹了句:“乖乖,我们乌苏里,来了个了不得的向导啊。”
阿白笑着回敬:“你也不赖,和我说这么多话,y是开得稳。”
往普盖尼深处的路可没有那么顺畅,这都是当年重型坦克行军压出来的路,刚开始还有点平整路面,越往后,越是只有两道车痕是g净的,中间却生着茂密的野草,更是坡度大、急弯多,十分危险。
“不过你倒是真想多了,乌苏里不是太平地方,却也用不着你随时准备为国捐躯。”老唐抖抖手,把烟头收了,“如今四大国瓜分了叶斯卡尼,谁都没工夫管那么大片地方,对于四大国的边防线而言,真正的敌人其实只有叶斯卡尼的遗民。
“你也知道,叶斯卡尼人,那是有名的北方战斗民族,民风彪悍,现在叶斯卡尼的所有财富都被卷走了,那里人过得,啧啧,老苦了,他们最大的梦想啊,就是跑到其他国家去,或者抢劫哨所里的粮食。
“普通的叶斯卡尼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唯一有点挑战X的,就是那些新觉醒的哨兵和向导,还有捡到了战争遗留武器的人,这种饮弹枪,也叫猎枪,因为战争时期Si掉的军官太多了,他们要是没耗尽,留下的枪落到叶斯卡尼人手里,就成了少数能伤害到哨兵兽形的武器了。”
阿白惊讶地看了看腰上的枪:“这枪,能伤到哨兵的兽形?”
“能伤到啊,要是打准了就能重伤,甚至倒霉Si了都有可能。”老唐唏嘘地说道,“谁让边防这么穷,想治疗都得跑好几百公里。”
“所以啊,这东西你自己收着就好,在边防哨所,这东西,不招人喜欢。”老唐用玩笑的语气,认真警告阿白。
阿白点点头,听取了合理的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唐看他这样,笑了笑:“既然你真心想留下,那有些事儿,就不得不提前说道说道了。”
“好,我洗耳恭听。”阿白听话地笑道。
“哨兵和向导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你也清楚吧?”老唐问道。
阿白点点头。
哨兵,能够变成野兽形态和人类形态两种,兽形时速度绝l耐力惊人,人形时五感敏锐T力超群,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人形兵器。
自古以来,哨兵都是人类中的极少数,特别是近代以来,哨兵数目降低十分明显,多数只用于侦查、潜入、冲锋、突击、突围等高难任务,他们奇锋突入,斩首敌酋;他们游走都市,窃取机密;他们纵横海陆,所向披靡。是王牌中的王牌,杀手锏中的杀手锏。
哨兵在成年之前就会觉醒,觉醒的特征就是会变成野兽形态,有研究认为,哨兵人形时的力量正是来自于他们的兽形。
然而也正是因为野兽形态的存在,随着战斗时间越来越长,野兽形态维持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会渐渐丧失理X、沉沦兽X,最严重的,会彻底变成野兽,无法恢复。
而这时候,就需要向导的辅助了。
向导拥有异乎寻常的JiNg神力,高深者甚至能凭意念移动物T。他们能够进入哨兵的JiNg神,抚平躁动的杀戮yUwaNg,驱散残留的野兽意志,舒缓哨兵的JiNg神波动,高级的向导甚至能起到辅攻效果,对哨兵而言意义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向导的工作,是在混乱的JiNg神海洋里,救起溺水的哨兵灵魂,引导他们找到正确的道路,所以近代才称这种人才为向导。
b起哨兵,向导的数目更是稀缺。近代以来,安慰剂的发明为哨兵提供了稳定JiNg神的新选择,但受限于产量和效果,越是高等级的哨兵,所需的高等级安慰剂越昂贵,却依然无法完全取代向导的地位。
尤其是在边防哨所,每个哨所都是兵员稀少,却大多是高级尖兵,需要的高级安慰剂造价昂贵,运送不便,又效果较弱,消耗较大,完全无法和一个能够灵活处理各种情况的真正向导相b。
所以即使在军队的低级哨兵中已经普及了安慰剂,向导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向导独特的意义,也使得他们在军队编制序列中很受尊重,养成了普遍存在的傲慢和冷漠。
“你是想说,在边防的特殊环境吧。”阿白听到这个话题,也有些尴尬和隐忧。
向导抚平哨兵JiNg神的方法有很多,b如JiNg神屏障、祝福祷言、JiNg神沐浴,但是最迅速最有效的,无疑就是xa。在原始yUwaNg的JiA0g0u中,哨兵能够迅速抚平心灵创伤,恢复JiNg神状态,这种方法学名叫做“深度交流”,其实本质就是X。研究证明,定期和向导进行深度交流的哨兵,不仅恢复速度快,战斗能力强,连提高哨兵等级的几率都大得多。
但是在边防,却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因为边防哨所不仅寒苦,而且一个向导要同时负担多个哨兵的JiNg神抚慰,工作量极大,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来,导致边防向导奇缺。
而向导从古养成的自高于人的普遍X格,也让进入民主时代的哨兵们大为不满。
随着第一起哨兵暴力侵犯向导的恶x1Ngsh1件发生,边防哨所里哨兵和向导的恶X关系开始进入一个怪圈,案件越发生越罚,越罚向导越少,越少哨兵越暴躁,越暴躁越容易发生案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情形在十年战争里达到巅峰,为了保证哨兵的战力,向导们被迫接受哨兵们的一次次JiNg神浸染,很多向导不堪重负,年纪轻轻就耗尽了生命。
在十年战争结束之后,国家立刻采取措施矫正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到了现在,勉强算是有所好转,但是在天高皇帝远的边防,哨兵和向导的紧张关系,也依然是无数军事学家和高层领导头疼的问题。
阿白来之前,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哨兵对向导的特殊需求,使得数量稀少的向导中更加稀少的nV向导,绝对不能接受,所以几乎没有nV向导会来边防。而对于男向导而言,“极乐颂歌”也好,“深度交流”也好,无论怎么好听的名字,这种特殊的方法,在哨兵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男X的情况下,对于男向导而言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上还是被上,那可是个大问题。
目前常见的方法是,很多男向导事先就签署了绝不允许强迫进行深度交流的保护协议书,也就等于完全拒绝了深度交流,只要他们不想,没有哨兵可以强迫。
但是对于阿白而言,情况却又有不同。
他的名字就代表着,他是被国家养大的,也要为国家作奉献,他的服役档案里,有一条保护协议的附加条款,在遇到紧急情形,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他有义务进行深度交流的疏导工作。
看到阿白眼神里隐隐的忧虑,老唐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乌苏里哨所,没有那种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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