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没有任何犯罪证据指向这个人。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是嫌疑犯？就凭你的直觉？”
奥利弗忍不住出声问道，随即就看见威廉抬头朝自己看过来。他那个眼神让从警经验丰富的奥利弗都忍不住有些后背发凉，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生吞了他。
“这么看着你是什么感觉，警官？当时那个男人，就是这么看着张筱的。”
奥利弗却依然反驳道，“一个眼神又能说明什么。这太荒谬了。罗斯，我认为只凭他的一句甚至算不上证词的话，转而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追寻这个人，这样做并不值得。距离黄金救援时间截止所剩无几，我们还是应该加派人手在先前的搜寻步骤和社会关系网调查里。”
罗斯没有发话。威廉盯着手里其中一张截图，却说，“这位警官说得对，你们还是按照你们原先的计划，别让我打乱你们的节奏。”
说着他突然掏出手机，对着他盯着的那张截图拍了个照。
“嘿你不能——”
奥利弗立即伸手阻拦，却被罗斯挡了下来。她对威廉说，“如果我们后续还有关于这个人的消息，我会告诉你。也请你跟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如果你发现了任何证据，请及时告诉我们。”
威廉知道她这句话是同意了奥利弗的建议，但同时也默许了他自己去调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上次见面还在缠绵。
“多谢，加西亚警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廉匆匆离开，而罗斯拿起威廉拍过照的截图若有所思。
那上面是一个较为清晰的手背纹身图案，虽然只有一侧，但那羊角、人脸、笑容、和翅膀，刻画的分明是撒旦的图像。
“罗斯，你为什么拦我？你这样是触犯纪律的！”
罗斯却说，“监控拍不清楚这个人有两种情况。一，监控器数量不足，视角有限。但科奥赛大学出于安保要求，监控的安装和覆盖量在整个科奥赛数一数二。如果不是一，你告诉我，第二种情况是什么？”
奥利弗被罗斯问得一愣，想了想，忽然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个人在躲避摄像头？”
“你按你的思路继续你之前的调查。但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我不会停止对他的调查。”
“操，那这么说，这个威廉·科布里斯的直觉还真他妈准了？可罗斯，你为什么那样跟他说，让他觉得我们不会再调查了一样。”
罗斯只是看着那张截图出了神。
她不想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白人。华裔。洪顺堂。神秘罪犯。她觉得科奥赛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再掀波澜，而身处漩涡正中的威廉更是首当其冲。
她觉得，如果是自己先找到这个人，也许会比威廉自己找到对他更有利。
更何况在破案寻凶这件事上，她才是专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开警局时天已经黑了，威廉立即拨出好几个电话，发动他在科奥赛的关系网寻找这个纹身男人，尤其是寻访科奥赛所在城区的纹身店，看是否有人纹过类似纹身。
除此以外，威廉也给周礼打了电话，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并将截图一并发了过去。
说到最后，威廉突然沉默下来。
房间里也跟着静了几乎十秒钟的时间。
有人知道威廉的沉默是因为什么，比如周礼，比如李诚，还比如在场的布莱恩。
周礼告诉过威廉自己开着免提，要通知几个帮忙的包括李诚在内的手下，可威廉不知道的是，其实布莱恩也在现场听着。
他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威廉压抑的内疚。
威廉一定觉得，他如果早点向李诚甚至张筱预警，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
布莱恩看向周礼，身边的李诚也在看着周礼。他知道李诚心里和他有着同样的问题。
周礼现在是什么想法。
周礼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但语气柔和，“威廉，这件事责任不在你。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来帮忙，我们已经十分感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威廉只是承诺道，“我会把人找到。”
威廉那边挂了电话，布莱恩却突然站起身说道，“我们不只有监控。”
布莱恩早晨身心俱疲地回到科奥赛。他确实没有脸也没有准备好再次面对威廉，决定落地后直接回学校宿舍去。却不想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李诚的电话。知道张筱出事后，他跟着李诚来到了洪顺堂的堂口，也想出一份力。
此时他看着李诚说道，“李诚，我们比赛转播摄像，有很多观众席上的画面。”
李诚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迅速站起身对周礼说，“老大，我和布莱恩现在就去找录像。”
周礼点点头，看着他们起身离去后，吩咐一个手下去确认中国城及周围所有的纹身店，剩下的人则被他派去红巾帮的势力边缘蹲守。
周礼有两点考虑。一，根据威廉所说可以判断，这个人很精明且警惕性很高。如果他是在科奥赛做的纹身，他基本不会来洪顺堂的地界，因为太扎眼，也逃不过洪顺堂的视线范围。但他还是该派人去问，确保万无一失。二，如果这个人知道不能出现在洪顺堂地界，却又有预谋地绑走了张筱，他不能不联想到红巾帮。白人男性，罪犯，敌视华裔。还有张筱的社会关系网，除了他们之前谈到的那些，还有李诚。
而李诚的背后，是洪顺堂。
李诚点开手机屏幕，盯着那个纹身图案，一个问题突然涌上脑海。
如果威廉最后发现那个人来自红巾帮，又甚至他受了约翰·克劳尔的指示，他会冒着跟约翰·克劳尔决裂的风险，来帮自己这个忙吗？
而这边，威廉正在给约翰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操了！威廉你知道吗？我们他妈的刚聊到你你就来电话了，这也太他妈巧了！”
“约翰，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事情先放一边，你先到我这里来，我表哥这几天刚好来城里，我们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你表哥？”威廉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自己不太熟悉的人，忽然想起约翰曾经好像提过，他家里还有个关系不错的表哥，叫杰克，不过后来他去美国陆军服役了。想到这里，威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他在当兵，怎么，是休假回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记性不错啊。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已经退役了。刚回来看我没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