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まふゆ见上一面」,对ニーゴ的其他人来说已变成一件极度仰赖运气的事。
无法一起作业,无法实际见面,无法有时间交谈,虽然已经尽力了,但彼此物理层面的关系却还是在逐渐削弱。
怀着担忧到感到害怕的心情,等待着飘散在空中三角形的碎片逐渐散去。可连眼睛都还来不及完全张开,传入三人的耳中声音便让他们急於踏出脚步。
那声音并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存在的任何一位虚拟歌手,内容也并非是他们来到这里常会听到的打招呼。
不是任何话语,不是某种歌声,那只是极为凄厉、会让听着的人感到同等悲伤的嚎哭声而已。
三人的心脏因此感受到一瞬间的强烈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为此恐惧着而不想面对,他们仍是强迫着自己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转过身。
在他们视线方向那边的人,除了有貌似快要哭出来的RIN和LEN,还有像是为了压制住心中的焦躁而一脸严肃的MEIKO与LUKA,以及犹如正忍受着某种疼痛而紧皱着眉、跪坐在地的MIKU。
在这样的MIKU身边有一个他们已经许久未见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与MIKU一同跪坐在地。
她,便是哭声的来源。
此刻的她看在ニーゴ其他三人眼中,熟悉的同时却又陌生的异常。
「……まふゆ。」
奏小声的呼唤并没有传达到,几乎可说是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就被哭声掩盖住。
除了奏那句呼唤,後续没有任何人再次发言,就连一向总会最先在他人情况不好时上前安慰的瑞希这次也只是咬着下唇忍耐,一步都不敢动。
大家全都只是呆立在她的周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人都只是眼睁睁看着将额头靠在MIKU肩上的她,还有那从紧闭着双眼的眼角处不断溢出的泪水。
まふゆ绕到MIKU後背的双手像是要撕破般紧紧的攥着灰白的布料,张开的嘴则是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即便声音听上去颤抖的像是已经难以再支撑下去,即便已经哽咽地像是马上就会缺氧断气,她仍是持续用着最大的声量哭喊着,宛若最後的悲鸣那样。
明明如此珍惜自己拥有或制作服装的瑞希,现在却毫不忌讳布料会被弄坏的紧抓裙摆,只因为想要以此压制住自己想要别开目光的想法。
几乎能说是一直都在直言表明想法的绘名,此刻却连一句能对まふゆ说的话都想不到,即便脑中正有各式情绪正猛烈碰撞。
至於奏,她大概已经很久没这麽生气了。
然而这GU怒火更多并不是对准まふゆ的妈妈,更不是任何如今有可能是造成まふゆ变成如此现状元凶的某人,因为她并不理解那些人,所以无法擅自这麽做。
奏她现在最为感到愤怒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很痛苦啊,就这样看着,自己却什麽都做不到……这种事。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因为最痛苦的那个人正在自己的眼前。
这样子折磨身心的时间到底经过了多久,没人知道确切答案。只是在事後知道,绘名好像因此错过夜校的到校时间,所以选择乾脆翘掉那一天所有的课。瑞希被MEIKO通知时人正在打工,离开SEKAI时似乎已是接近下班时间。
等到终於无法落泪,まふゆ便如断线的木偶般全身失去力气、半阖着眼的躺倒在了MIKU的怀里,神情看似马上就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SEKAI失去了唯一的声音,变得如Si去般寂静,像是回到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
而这份令人难受的静默在一滴血落下後被打破。
「まふゆ。」
在所有人都还犹豫着如何行动时,奏率先踏出步伐移动到了まふゆ身边。她两手的掌心和部分衣袖沾染上了鲜红sE,这让瑞希不禁移动视线看向了奏原本站的位置。
在奏原本站的地方可以看到两摊血迹,从范围来看出血量并不大,但因为与SEKAI固有的颜sE差别太大,所以十分显眼。
「まふゆ。」
奏蹲下身,再一次呼唤起まふゆ的名字,以此确定那双眼仍愿意看向自己。
不顾掌心传来的疼痛,奏轻轻地握住まふゆ的手。
「你已经很累了吧?那麽……要暂时来我这边休息吗?」
「什……不行啊,奏!如果这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识到奏所说的是什麽意思的瑞希慌张地想上前,可才刚踩下第一步他就再也无法前进。
「瑞希。我明白的。」
别这样啊,奏。这可是犯规啊。
「谢谢你为我担心。」
……别露出那种已经准备好牺牲自己的笑容啊。
虽然瑞希很清楚奏是只要心意已决就很难改变的人,但可能就只有这次他认为自己多少必须阻止,因为若真让奏这麽做,那一切就会变得毫无退路。
必须要阻止才行,即便成功阻止她的可能X很小。
即便……他自己也想不出来除了这麽做,对如今的まふゆ还有什麽更好的选项。
「奏,我果然还是觉得──」
「如果奏是真的想要这麽做,我会尽量帮忙的。虽然我不清楚现在我能做些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绘名?!」
连伸手去稍微阻拦都来不及,绘名已经站到了まふゆ身旁。
「绘名你是认真的吗?这麽做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啊!」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就连……瑞希你实际到底在担心什麽我也知道。」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是吗?
遵守着「身为不知详情的外人不该cHa手他人家务事」的基本礼仪,但最主要的肯定仍是因为我们之间关系就是如此才会一直都这麽做。
在自己能触碰的范围尽可能帮忙,但绝不自行介入的更深,始终维持好那份距离。正因为这个关系的本质是这样,所以ニーゴ的存在才能对他们产生如此大的安心感。因为,无论是说出口的事,还是不愿说出口的事,大家都会以平等的态度倾听包容着。
「可是……」
绘名能感觉自己的脑袋此刻正转个不停,但她并未感到晕眩或思绪不清,只是觉得好像无论站在那里都无法感到踏实。
这肯定是还在不放弃的思考着吧。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想去试着稍稍描绘出一点在之後可能会有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肯定会想要这个藉口让自己安心下来……虽然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因为他们现在要做的事也许会让他们再也连系不上まふゆ,他们彼此最珍惜的事物也会连带就这样消失。
虽然少了一个人的ニーゴ说不定还是可以继续作业、继续投稿新曲,但团T内绝对不会如原本那样。彼此之间会增加不愿提起的事,某人可能会更加拼命的作曲却没有人能阻止,然後最糟糕的,就是那个某人会就这样倒下……接着一步一步,原本建构起来的一切都会因为基层的毁损而崩坏。
可是──
「现在什麽都不做,又让她就这样回去,真的有b较好吗?不是一样会变得无法挽回吗?」
「绘名……」
已经不可能改变了。瑞希清楚地感觉到了这种氛围,而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犹豫不决的站在那条线的另一侧,和之前一样。
紧咬着牙,看着她们,瑞希的内心此时正前所未有的挣扎。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他人的事如此苦恼了。
究竟是放弃思考了,还是已经承认事情确实无论自己是否行动都有可能高机率朝最坏的方向发展,瑞希已经完全不想去管了。
「……我也会帮忙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麽。」
瑞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奏的身旁蹲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盖在了奏又开始出血的手上,接着像是拚尽全力在压抑着什麽那样,语气虽温柔却又极度难受的这麽说着。
「求求你,奏。不要太勉强自己。」
滑入到两指之间的缝隙,彷佛要离去的紧扣。
似乎有些温暖呢。
「这单纯只是我的██罢了。」
被这麽回应了。
才会想要放弃挣扎後,乾脆的,一同闭上双眼。
枝叶,似乎正吵杂的蔓延扩散。
循着声音生长,仅是相互缠绕依偎着的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暂替为生命的无根藤。
那天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在这之後,奏和绘名在瑞希的要求下先离开了SEKAI,瑞希自己则是一直待到まふゆ可以行动为止,只因为她想让まふゆ亲自写一封信。
没人知道瑞希到底是对まふゆ说了什麽才会让她愿意写出那封信,但既然已经写好那也就只能拿来用了。
按照瑞希所想,若没有意外的话那封信里的内容除了写信的まふゆ本人只会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まふゆ的妈妈。
作为在夜晚大多数人都入睡的时间暂时离开那个家的最後话语,那封信里写得绝不是断绝联系的事物,而是完全与之相反的东西,是想要努力维持联系,所以一直想尽力传达的某物。
也许看起来像是藉口或用来拖延时间的手段,但瑞希的本意只是希望让其思考而已。不论是まふゆ的妈妈,还是まふゆ自己。
因为,应该是Ai着彼此的吧,她们。
只是那份Ai现在确实需要被人质疑,有关那些撇除本质後的全部。
所以,瑞希只是祈祷着那封信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仰头望着天花板,坐在沙发上奏小声的呢喃着。
瑞希在帮她重新包紮过两手後就离开了。
原本奏是打算直接回房,没想到还未离开客厅便感到头有些晕眩。想想这几天因为まふゆ和作曲的事自己基本没怎麽睡过,就算睡了也睡不安稳,她便很乾脆的决定先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虽然很困,但奏实在是无法睡着。
闭上双眼後的脑袋未能关机,而是开始重播起那天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经过。
离开SEKAI後的奏一直注意着手机到隔天凌晨,直到MIKU跑来自己的手机通知自己时便飞奔出门,去把正在半路上的まふゆ带到自己家中。
来到奏家里的まふゆ马上就倒在床上睡着,醒来之後几乎什麽话都不说,只是一直缩在床的一角发呆,然後没多久又再次睡过去。有时会突然惊醒,慌乱地不断道歉,但又很快会冷静下来。吃饭什麽的则是根本不会要求,就算吃了,量也很少,有时连一个三明治都像是因为无力去咀嚼而很难咽下去,所以乾脆不吃。
虽然这些状况一直都有在一点点好转,但还是让奏感到很焦急,因为完全无法得知这样的时间到底什麽时候会被迫结束。
绘名说了有认识的朋友在g0ngnV读书应该多少可以帮点忙,MIKU他们也试着g扰了まふゆ的手机和留在家中的笔记型电脑,瑞希则是说まふゆ的妈妈在看到那封信後可能多少会让步,因为就算是大人也会需要思考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还是很不安啊……也许又会像以前那样,在自己睡着後的下次睁眼发现最重要的人再也醒不过来。
感觉眼前的景sE不再模糊,奏站起身走回房间。脑中不间断的思考まふゆ的事,但也并未因此暂时中断编织旋律行为。
推开房门,靠着未关的电脑屏幕作为光源,奏能看到已经醒来、缩在床角的まふゆ,但她总感似乎有些异常。
「まふゆ。」
应该不是没听到,毕竟房内没有其他声音,但まふゆ却对奏的呼唤没有反应。
奏疑惑着走到床边,伸手想要碰触まふゆ,手腕却先一步被对方抓住并拉过。不仅来不及平衡,奏自身也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够反抗,所以她就只能无法反抗的往前倒。
「まふゆ?」
「……你不是说要拯救我吗?」
虽目前人倒在まふゆ怀中,但因为她一直低着头导致垂落的头发完全把光线遮挡住,所以奏无法看出在说这句话的まふゆ到底带着怎麽样的表情。只能从语气中的颤抖知道,她说出口时感到有多麽害怕。
「不对…‥不是的……那种事、那种事怎麽样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事」指得是什麽事?
是想说「怎麽样都无所谓」吗?
但是如果真的无所谓为什麽会畏惧到说不出口?
手腕被松开了,可奏能感觉到背部隔着衣物传来不小的疼痛,像是快要跌落一样,自己背後的那双手正用尽全力对自己紧抓不放。但最让奏注意的是自己上衣领口,好像正被逐渐浸Sh着。
「作词……我会想办法继续的……」
似乎有什麽正在崩落。
「我……我会做到的……所以、所以!……不拯救也可以……至少」
某个很重要,已融於日常、生活和自身的东西。
「……拜托……不要离开……」
但是,崩落也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
因为这样可以又一次看清楚它。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然後再次拾起就好。
即便看不到,奏也知道在那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落下了,而且就算这次停下了它,在未来的某一日肯定又会因为什麽事而再次溃堤。
但是没有关系。你若感到悲伤自然可以哭泣,正因为我喜欢你笑着的样子,所以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在一旁等待,只到你的泪水停止,然後我就会尝试让你再次露出笑容。
「まふゆ,我会拯救你的。」
如此宣示着的同时,奏伸出双手捧起まふゆ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还未落下的泪水停留在眼眶,沾在了细长的睫毛上,因为电脑萤幕的光线而看起来正些微的发亮。
没关系的,就算是这种光芒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拯救你的,如同我那天所答应的那样,所以也绝对不会独留你一个人,更不会因为你无法继续作词或无法为我做到些什麽而感到失望,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不要把这当作是你的任X,因为我说过──」
「──我这麽做都是出於我的自私,所以まふゆ你不用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奏原本置於まふゆ的双手慢慢放下,改为绕到後背,如同她刚进房间时那样去拥抱她。不同的是,奏完全没有用力,双手反倒像是刻意般仅是轻触着まふゆ的衣物,似乎是在允许她随时离去。
因为没关系的。
我会根据自己的自私而行动,你也只要跟随自己的心而行就好。
所以,没关系的,只要这是你所期望。
「你想重视家人──重视妈妈的心情,我能理解喔。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想……看到まふゆ痛苦的样子。」
迷惘的少nV颤抖着。
要怎麽做才能被你拯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写吧?能拯救我的歌……」
重叠的手传递着温度。
「放心吧。」
那麽,25时,Nightcord见。
就算迷失也可以,在这扭曲复杂的道路上。
「总有一天绝对会写出来的。」
守望着,拚命着,耗尽生命延续着。
无花绽放只能任其衰弱。
他人眼中无价值的相依。
「雪さ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缠绕着。
「雪。」
缠绕着。
「まふゆ。」
向内缠绕着。
「我这麽做──」
暂替为生命的无根藤。
「──单纯只是出於我的自私罢了。」
即便无花绽放,也不愿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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