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知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沈纪禾顿了顿,总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比之前还要艰涩一些。她不明白这是为何,我有点舍不得。
夏云知别过头去,面颊微红。
没办法。她说,我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
沈纪禾很清楚。
我等下就去帮你收东西。她贴心叮嘱,出发之前你先好好休息。
发烧的事你跟小苏说过了吗?
夏云知摇头。
那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吗?沈纪禾征求夏云知的同意,我不太放心你照顾自己,想着小苏大概要比你上心一些。
夏云知哼了一声:沈纪禾,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如果你不是小孩子,就应该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沈纪禾对这件事很在意。
作为一个运动员,她比谁都清楚身体管理的重要性。如果因为一些小事导致赛前出现意外状况,那影响就大了。
夏云知虽然不是运动员,也不用参加比赛,可按照沈纪禾对她的了解,这人能放任自己发烧到40度也不去医院,完全靠硬抗。
她真怕夏云知这么一回去又出点什么岔子。
夏云知没辙,对上沈纪禾温柔但暗含着强势意味的目光,点头说好。
沈纪禾了却一桩心事。
她把饭桌收拾好就去给夏云知归整行李。这人在这屋子里的大多东西都是买来没用过的雪具,一柜子的衣服好多新的。夏云知是那种对日常用品非常喜新厌旧的人,穿过的衣服她不会再穿第二遍。沈纪禾已经把她这点习惯看得明明白白。
她通常会把这些衣服拿给小苏处理。
沈纪禾把穿过的衣服收好,又把没穿过的整理出来,单独装在另外一边。
这世界上有谁和她一样吗?
追人不到三天,追求对象突然消失。
沈纪禾送夏云知到机场,若换成告白接吻之前,她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给夏云知一个拥抱。可那天之后,沈纪禾忽然有点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沈纪禾人生里第一次有这样的烦恼。
在此之前,任何行为放定于朋友的框架里都她都觉得无甚特别,关心,靠近,接触。所有的一切全凭本能心意而动。
现在情况却变得复杂起来。
明白了朋友和女朋友的区别以后,沈纪禾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条无形的界限。有些事是现在的她不可以做的,至少在对方回应她之前,她应该有所保留。
沈纪禾有些烦躁地站在原地,等小苏和夏云知去办登机手续。夏云知这一次走得急,没办法包公务机或者临时使用自家的私人飞机。在沈纪禾的印象里,这是她第一回看到夏云知去柜台办理手续。
眼镜取下来,摘下帽子口罩,周围的人一看便尖叫起来,大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