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短暂一瞬间意识的沉沦……
她用很多年才明白活着是没有意义的生存。选择一处风景优美的山崖,成为她的葬地,也就日渐在脑海里扎根。
直到某一天,她站在山巅之上,洁白的云似乎也在脚下游荡,远处的屋舍有些模糊。
她在天地之间,感觉到初生一般的平和与宁静。心无旁骛一脚踏空;从高空向下坠落时,除了失重感,更多的是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的欣慰。
……
意识逐渐从黑暗中复苏,最先听见的是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她被人托住,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似乎缩小成一团,被柔软的被褥包裹在一个满是汗水与血腥味的怀抱里。
却很温柔,安心。
睁开眼,所见是一团朦胧光晕,隐约可见五官,是一张女人的脸。
试图活动身体,手脚却有些不受控制,能感知不能操控。
“族长,小少主真是有您当年的几分风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玉京笑呵呵地说,“尚且年幼,能看出什么?”
纵使是修行之人,刚刚生育之后,也是大为损耗气力。说上几句话后,疲乏感涌上眉眼,向后靠去,将婴儿轻放在腿上。
“吾儿便取名清然,”
“愿她一生清宁,安然。”
陈清然心神恍惚,原来她不仅没死,还重生为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真是无趣!
她闭上眼,竟厌烦地睡去。
稳婆惊疑地说,“这孩子怎么不哭啊?”眼见着合上眼,呼吸均匀地睡去。
陈玉京的护卫文昭在一旁说,“许是得了族长的名字,自然是安然自若沉沉睡去。”
“你呀,生得一张巧嘴。”陈玉京笑道,将孩子递给文昭,“今日起,文昭你要寸步不离小少主,替我保护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文昭略有笨拙地抱住小小的婴儿,初生的孩子五官尚且皱着,脸皮泛着红,看着有些丑。
但因着是族长的孩子,文昭竟也瞧出几分可爱。
“属下先下去照顾小少主,族长好生休养。”
陈玉京点点头,目送文昭抱着孩子推门离开,仆从立即用屏风围住床侧,生怕一点冷风吹到她。
合上眼,掌心抚摸肚子,终于诞下女儿了。
文昭细心关好门,身后有人快步逼近,她护住婴儿,仅露出一张小脸给对方看。
“玉京如何?”
“无须堂主担忧,族长无碍。”
叶枭松了口气,文昭从小护佑陈玉京长大,情意非凡,她全无忧思,玉京的安危自然无须担心。
视线这才分给襁褓中的婴儿,这是他和玉京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未听见这孩子哭?”
“说来奇怪……”文昭也是疑惑,“小少主半声也未哭过,族长取名后就睡去了。”
“何名?”
“清然!”她说,“寓意清宁,安然,族长一定希望小少主一生顺遂平安。”
叶枭点头,忍不住露出笑容,想用指腹触碰孩子的脸,又怕常年练剑使其粗糙的手掌磨痛幼女的脸颊。
只好用手背尚且柔软的皮肤摩擦几下。
“仔细照顾我儿,去启明阁休息吧,我在这等着玉京醒来。”
启明阁是在陈玉京孕期就建造好的房屋,为了让她的孩子入住。
那是一幢倚靠竹林池塘,铺着白玉石板,点缀数不尽鲜花的清净院落。
屋内早早准备好幼儿所需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昭将陈清然放在摆放在床上的实木小床里,不确定幼儿会何时醒来,只能坐在床边等待第一时间喂下早已准备好的奶水。
她是个虽修行多年,但面容仍有几分青涩的女人,褐色的眼睛在不可动摇的意志下,总是闪闪发光,充满活力。
侧过脸,听见由远及近小跑过来的脚步声,文昭脸上展现笑意,“小少爷。”
陈知行推开门,跑过来的脚步变慢,先是整理跑乱的衣摆,才姿态得体的回应。
“文姨。”文昭与母亲关系匪浅,一直如妹妹一般。所以自幼陈知行便称呼文昭为姨。
“我妹妹可好?”
脚步很轻,几乎是踮着脚走过来,扶着床沿爬上去,期待地伸长脖颈张望。
看见的是躺在小床里,被襁褓裹住仅露出一张通红小脸的婴儿。
虽是初生,眉却以浓似墨,眼睫卷曲像一小簇蝴蝶的触须,唇色却淡了些,显露些许脆弱。
一下便让陈知行呆住,手伸出又缩回,如此反复也不敢去抚摸婴儿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他的妹妹……
小小的像是一个水面上浮现的气泡,不来风也要破碎了。
他立刻紧张起来,把年幼的五官皱紧,像个大人似的严肃,“我要在这里看着妹妹。”
文昭咬着下唇忍笑,“小少主只是睡着了,不必担心。”
陈知行倔强摇头,把此时还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得更圆,“不!我要亲自照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