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楼门口,天色已经黑了,宴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黎千千十分留恋地看着他们:“那唐爸爸唐妈妈,后天早上九点,我们医院见。”
夫妻俩点点头,一阵冷风吹过,周乃馨叫住了黎千千,快步走上楼,不一会拿了顶白色的毛线帽下来,给黎千千戴上,“这是我给圆圆新织的,她还没戴过,你别嫌弃。”
黎千千摸着柔软的毛线,开心地扬起嘴角,道了谢,在两人的注视中上了车,直接去了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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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礼服租好了,李卓美取自己礼服的时候顺便把她的也取回酒店了。
酒店就在会馆旁边,黎千千先去了酒店。
李卓美和黎州住的是套房,敲开酒店的房门,是黎州开的。
50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好,一身笔挺西装衬显得绅士又有气质,示意她们在卧室里,就独自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
他平时就不怎么管黎千千,他其实都很少回家,外面有个小情人,李卓美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夫妻感情早就名存实亡了。
黎千千敲开了卧室门,李卓美正在给黎鸳拉礼服拉链,费力地喊着:“你吸气,吸气啊!”
终于在一声叫喊下,拉链拉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淡紫色的镶钻礼服确实好看,衬得黎鸳皮肤很白,配上符合她今天的精致的妆容和发型,恰到好处的首饰点缀,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当然,如果她喘息没那么费力的话,看起来会更好一点。
李卓美累得跌坐在床边喘着气,尖细的下巴微扬,从薄唇中吐出来的话尽显刻薄:“你不知道晚上要穿礼服吗?你还吃这么多?”
黎鸳被勒得做着深呼吸,她在黎千千面前趾高气昂的,在李卓美面前就只剩委屈了:“这件礼服本来也不是我的尺寸,我能穿进来就不错了。”
李卓美竖立起丹凤眼,她瞪眼时看起来很凶,吓得黎鸳立即噤声,唐安祥和周乃馨平时对她都宠着哄着,哪见过这种凶狠的表情?
“黎千千,怎么回事?”李卓美的第一句火力对准了黎千千,质问道,“你怎么给她定不合身的礼服?你一向办事稳妥,是不是故意想让黎鸳出丑?”
黎千千看惯了她这副冷硬的嘴脸,慢悠悠地脱着衣服,一边答道:“这件礼服本来是我的,黎鸳觉得好看就要走了。”
李卓美蹙眉看向黎鸳,怒火成功转移回她身上:“你是蠢货吗?你抢黎千千的礼服干什么?自己什么身材心里没数啊?一会崩开了怎么办?”
被骂得要哭的黎鸳眼眶刚含泪,就被李卓美一声大叫喝止住:“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妆花了谁给你补?”
化妆师已经走了,化好妆了就是遇到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哭,这是李卓美给黎千千从小立下的规矩。
还有好多规矩,以后黎鸳慢慢习惯吧,反正她是要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千千换上了水蓝色的礼服,款式中规中矩的水溶蕾丝收腰裙,她身材线条纤细流畅,穿上很显端庄知性,又不喧宾夺主。
李卓美对黎千千给自己选的这身很是满意,得体又不张扬,完美衬托黎鸳……的礼服。
李卓美暗暗瞪了这个不争气的亲生女儿一眼,穿着这么漂亮的礼服都没黎千千好看,幸好没给黎千千留化妆师,不然更被她碾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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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齐齐亮相在会所入口处,保安礼貌地看了邀请函,为四人放行。
欧式奢华风的大厅中,悠扬的小提琴曲作为背景音乐,左侧墙边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自助餐食和酒水,却只有红酒被人光顾,鲜少有人去吃美食。
在场的每个人都衣着光鲜觥筹交错,一张张趋炎附势胁肩谄笑的媚俗笑容,被华丽的水晶灯映照在光可鉴人的理石地面上。
大家都极尽可能在这次晚宴上寻找商机,搭讪人脉。
宴会的角落的沙发里,永远坐着几位家世好,不需要攀附应酬的名媛公子。
但仔细分辨,这些看似坐在角落谁也不理的名媛公子们,却也都只是围着那么一两个人聊着天。
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讨好,只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坐在最中间被众人频频搭话的叶承,却显然是不需要应酬的一位。
叶承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内搭浅紫色衬衫,手里夹着一只棒棒糖,在修长手指间翻来倒去,像是在转笔。
他疏慢地翘起腿,深褐色的眸子时不时瞟向门口,有意无意地看向每个新进来的宾客。
一抹浅紫色身影翩然跃入他的眼前。
可随即紧蹙起眉头,目光微凝,深褐色瞳仁最终落在了旁边的水蓝色礼服上。
一行四人先是看见被几人簇拥着的叶涛夫妇。
李卓美换上了明媚的笑容,黎州也不似往常的冷淡,带着两个女儿欣然上前打招呼,热络得像一家人。
黎千千在这种时刻很懂分寸,今天主角不是她。
而且黎鸳马上要跟叶家成为一家人,她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熟稔,便暗暗后退了一步,把c位让给黎鸳。
杨织自然是看出黎千千的小动作,没说什么,维持着得体又礼貌的笑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黎鸳一眼,没说几句话便借口离开了。
叶氏夫妻俩也是前两天刚知道李卓美要换人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织当场就跟她翻脸了。
叶家未来的准儿媳,是她说换就换的?
不过冷静下来,杨织却觉得俩孩子现在的发展确实让人头疼,这件事没准个良机。
叶涛咬牙看着叶承那不紧不慢的死样子就来气,“他还坐的挺安稳?没看见千千的态度吗?人家姑娘压根不喜欢他,他还挺自信。我就说应该早告诉他,看他还能不能坐住?”
杨织拦住他,叹了口气,“你儿子叛逆,当初订婚时他那么反对,就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们安排他。所以,我们索性就顺水推舟,把这道天然的枷锁去掉,让他跟千千没有这层关系,看看他会不会遵从自己的内心。”
叶涛也叹了口气,觉得妻子说得确实有道理,“也不知道他这破性格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