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坐在”,纪净当时要被吓晕了,极端的恐惧之下屁股绷紧,腿间一阵失控痉挛,有种类似高潮的抽缩感。
其他选手和他这一秒持续共感,强撑没多久就跑不动了。
场面沉默几秒之后,下方栏杆处传来一声冷哼。
“跟你一起跑真是倒了血霉!我淫乱值一直保持得好好的,昨天只涨了6,跟你共感一会儿飙到28了!”
高书箐声线很抖,浸湿的黑发凌乱,直勾勾盯着纪净的雪白后背,俨然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他刚从那个幻境中脱身,前一刻的视野里还是向他扬起的电锯,他自虐似的反复记起那个画面,魂不守舍,理智尽失。
他一开口,其他第二棒也压抑不住了。他们从刚才就阴着脸,听到有人带头讨伐,濒死的恐惧化作怨气,一股脑地倾泻情绪:
“我都32了!”
“我也涨了二十多!”
“怎么涨得这么快啊?!系统一直提醒我上涨,真的搞心态……”
“哎,从刚才跑步时候就听你叫叫叫,叫个没完,有这么爽吗?本来就烦!”
七嘴八舌的声音把矛头直指纪净,纪净脑袋越埋越低,像把头藏进翅膀里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他的眼泪流湿了陈觅清胸前的布料,双臂越抱越紧,努力往温暖的怀抱里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纪净无措地说,声音闷在两人身体间小小的空隙里,还没传出去就被哀怨声埋没了。
第二棒们此时怕死的求生欲望到达巅峰,根本接受不了淫乱值这么暴涨,抓住纪净这个罪魁祸首疯狂输出,骂得越来越过分,越来越露骨。
纪净无话辩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斥责声从四面围剿过来,压迫他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觉得喉咙生疼。
风掠过偌大的看台,带起一丝绝望寂寞的气息,一排排空荡荡的座椅包围着寥寥三十名玩家。
众人都在旁观这场突然爆发的冲突,如果纪净回怼一句就能变成激烈的争吵,但纪净此时哆哆嗦嗦,连脸都不敢露一秒,场面像极了霸凌。
五个男生越骂越起劲,见纪净不说话,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怒气更盛:
“你还哭上了?我们找谁去哭?谁来补偿我们增长的数值?!涨这么多怎么才能降下来啊!”
“游戏通关的条件是低于20,相当于咱们现在就被宣判死刑了,这怎么玩?!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服了!这游戏真难,这刚第二天!”
“要是没有这个纪净,咱还不至于涨这么快……”
恐惧如同传播性极强的病毒,人人自危的境地里,纪净想着自己86的淫乱值,每一根神经都痛苦地痉挛,刺激他的大脑,耳边嗡嗡作响,快要听不清他们的指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要成为第一个死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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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敛坐在凳子上,偏头看向苏怀因,声音压得很低:“这些人好像都是新玩家,他们不知道还可以逃跑。”
苏怀因点头,“看起来是的。”
谢敛微顿,在风中默了两秒,额间发丝扫眉眼。
远处传来纪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那哭腔像在吞咽空气,听起来有天大的委屈憋在弱小的身体里,隐忍到极限了。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么敏感,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是转盘转到的走绳,是系统强制你们和我共感……”
“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会死,现在连累了你们,可是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纪净呜咽着,脖颈弯成倔强的曲线,他声音那么轻,千疮百孔,风一吹就要破碎。
高书箐双目透着红血丝,抓着栏杆歇斯底里,什么都听不进去:“说到底,要是你没有这么淫荡我们根本不会被连累得这么惨!你自己说怎么办吧!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降降啊,你一句没办法我们就得认倒霉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不知道我们五个人的命就断你手里了,你哭有用吗?!”
“我操了,就知道哭,日你的浪货!”
高书箐越说越激动,演变成随意发泄的咒骂,逐渐有第二棒跟着附和,哭声骂声混在一起,恐惧和恶意肆意滋长。
眼见场面走向失控,谢敛银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