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他重伤后的机体正在进行自我维修,alpha没有那么脆弱,过几天后就会醒过来,不用太过担忧。
话虽如此,钟文冉还是忧心忡忡,经常会找借口去看看他,祝曜渊的头上被裹了很重的一层纱布,他的面色青白,下巴上还有胡茬,全然不见平日的光鲜俊美。
在第四天,钟文冉又一次跑去了病房,守在他的床前,浸湿了棉棒帮他湿润嘴唇,而后坐了下来发呆。
“你再不醒,我就要出院了。”他喃喃道,“护士长嫌我浪费床位,说要我早点走呢。”
他背对着祝曜渊,看不见床上的人动了动。
“回想那天晚上,现在还觉得像个噩梦,”钟文冉只有在无人倾听的时候,才敢把心底残存的恐惧说出来,“你带给我的回忆总是那么不美好,但我还是……”
“但你还是什么?”
床上的人突然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搭在他向上打开的掌心。
钟文冉一愣。
他缓缓地、缓缓地回过头去,正看见祝曜渊微微睁开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仔细看好像还有泪光,但都被压抑着。
祝曜渊已经好久没这么认真的盯着钟文冉看过了。
他睁着眼睛,看得泪也干了,眼也累了,可就是不肯眨一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钟文冉印在灵魂中,往日还是看得不够,哪怕日日夜夜对着也不够。
……不然他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祝曜渊打醒来后就一直不说,只用一种黑沉沉的眼神盯着钟文冉,一刻也不放松,钟文冉走到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
甚至钟文冉出个病房门,他也要起来跟着,最后没办法,只能陪在他床前,按了下他床前的呼叫铃。
护士闻声赶来,看见病人醒了,而后通知了医生。
医生把人都遣出去,照例问了几个问题,见祝曜渊指标都正常,收好器具,本就该这样出去,却突然侧过头,用一种硬挤出来的笑容问:“您有没有觉得,大脑想起来了点不该想起的事情?”
祝曜渊充满疑惑:“什么?”
“没什么,”医生的笑容消了下去,“我是说,您的头最近如果疼的话,可以及时叫护士。”
而后他拎着堆检查工作出去了,病房门随之合上,几分钟后,钟文冉再次走了进来。
看见钟文冉,祝曜渊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瞬间烟消云散,他面对着钟文冉捂住头,说:“冉冉,好疼啊。”
钟文冉便急忙凑过去,问:“头疼吗?医生还没走远,我去帮你……”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完,因为祝曜渊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他。
他浑身僵硬,祝曜渊自顾自在他的头顶上印下一吻,声音有点颤抖:“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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