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啊,就像您说的,咱们盛安两府交情匪浅,那作为小辈儿的就请您疼疼咱,莫要让咱为难啊!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要是您能把孩子接走,何苦在这儿等着呢?有本事您把人从太子府接走,也显得阵势不凡啊!
我直接跟您说吧,太子把孩子搁我这儿时说了,让我把孩子安然送回,我要是做不到,那是我的不是!
我不能因为您就平白落得个不是啊!那显得我多无能?您给儿子铺路,不能把我填坑里不是?
要不这么着,咱现在一块儿去太子府,我把孩子送到太子受伤,您再直接从太子那儿把孩子接走,好不好?”
安国公夫人显然没想到,翰林院的文官竟然不要脸面的好像个纨绔!他不该迂腐的掩面避嫌么?不该赶紧把屿哥儿当成烫手的山芋脱手么!
怎么这样混不吝呢!
有那么瞬间,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秉持不住。
“苑、苑姐儿,我能回到姑姑身边吧?”安屿圆眼含泪的在盛苑耳畔小声询问,惶惶不安溢于言表。
盛苑却对很自信的朝他使劲儿点头,一手拎着她爹刚买没多久的玩具大刀,一手拍着胸脯表示:“你别怕,我爹肯定能把咱都带走的!”
如此说着,还提醒安屿:“屿哥儿,你把手里的木头枪拿好,像我这样!”
她现学现卖的给安屿耍了几个刀花,小脸儿认真的教他:“我们打退她们!”
“嗯!”安屿吸吸鼻子,双手紧紧的握紧玩具枪,好像这样就不怕被人带走了。
盛苑注意到安屿颤巍巍的,好像在发抖,心里犹豫一下,还是选择讲义气,她凑过去小声表示:“她们要是硬抢,你不要怕,我也跟过去,他们不放你走我就不走,咱、咱们吃垮他们!”
安屿闻言眼前顿时一亮,好像有了小伙伴陪着,前景再茫然也充满了希望,他使劲儿点头:“好!吃垮他们!我知道好多又贵又好吃的东西!”
“嗯嗯嗯!”听到好吃的,盛苑舔舔小嘴,忙不迭说好,“我知道好多方子呢,材料未必珍稀,可是做出来就要花费很多!”
提起吃,安屿想说的就更多了,登时,俩娃娃就忘记自己安排的御敌重任,反而凑在一起热络的聊起了美食。
离他们特近的盛向浔听得都无语了,不过转念一想,他闺女这主意未必不好使,只是把自家闺女暂时借出去,就为了帮个小胖墩儿,他心里不是很得劲儿。
“盛家三哥儿,屿哥儿是我安家长孙,我这作祖母的竟是接不得?”安国公夫人已经唇枪舌剑的跟盛向浔对付了半晌,此刻也没了耐心,沉着脸质问起来。
盛向浔也不是普通文人,他行事风格向来很灵活,听安国公夫人如此质问,立刻嗤笑:“安夫人,这些话您跟我说不着,您们家的事儿我也管不了,还是那句话,您有事儿跟太子府说去!”
“便是平常人家,祖母偶遇孙子,带回府去也是常事儿,怎么?到你这里还要阻拦不成!”安国公夫人唰的站了起来。
盛向浔脸色一沉,心说这是要硬抢了:“您们家可不是平常人家,平常人家也不会闹出当姑姑的为保兄长遗孤愣把孩子接走的事儿啊!说真的,要是屿哥儿跟您回府出了问题,我也难辞其咎!咱们还是各留些余地吧!”
他这话讲的不客气,竟是将安国公府的脸面扔到了地上。
顿时,安国公夫人恼怒的将茶碗扫落,怒喝一声:“竖子,焉敢胡言!”
她这一怒,身边儿跟着的儿媳、丫鬟、仆妇十数人也迈步站了出来,登时,将盛向浔这边儿的五六个人衬得有些单薄可怜。
盛苑和安屿闻声,不由携手站起,小脸儿严肃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