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算不上迷人,楼体亮化太过刺眼,把落地窗上倒映出堆叠的人影分割得七零八落,唯有房内不绝如缕的肉体碰撞声能够解释床上发生的一切。
金礼年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所有的呻吟与呜咽全部被身后猛烈地撞击盖了回去。
感受到掐在腰侧的两只手逐渐加大了力度,正在征伐的男人似乎即将进入最后的冲刺,不一会便伴随着几声越来越沉重的低喘加速了抽送,将马眼里喷出的精液灌入那销魂的甬道。
短短一瞬间,他大腿内侧的软肉开始疯狂的抽搐痉挛,双腿最终跪不住,连带着整具躯体趴在了床上。
镶嵌在体内的肉棒随之脱离出来,刚才灌进去的浊液争先恐后流出那个合不上的洞口糊在了腿侧。
白花花的浓精和红艳艳的穴口,在金礼年身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色情画卷,男人却好像欣赏得不满意,不爽的“啧”了一声,不顾自身重量压在金礼年身上,握住自己的鸡巴重新塞回那个温存的洞。
两副身体紧紧地贴着,几乎重叠,不同尺寸的两双脚交错着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接触比做爱时更缱绻,让人忍不住贪恋。
金礼年强忍着酸痛与倦意,侧过脸偷懒地伸出自己的舌头,像身上的男人索求了一个吻。
而发泄完欲望的男人心情无比舒畅,也愿意赏赐一点小甜头,低头含住了他的舌尖。
雄性醇厚的气息使人意乱情迷,金礼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唾液交换发出的声响充斥在耳边。
一吻毕后,男人松开他靠在床头,从一旁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眯着眼享受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肖凌伸手往他的臀瓣上用力甩了一巴掌:“哎,你男朋友今晚没打电话查岗啊?”
爱攀比是男人的天性,出门比谁驾驶的车贵,关门比谁床上的人会,金礼年完全理解他会在这种时候提陈铭杰的心理。
“他不在家。”他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回答了肖凌的问题。
前两天吵了一架,对方摔门而去,至今没有回过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夜不归宿不是什么稀奇事,金礼年自知没必要像个时刻在担心男人有没有在外面偷吃的妒妇,更何况自己其实就是个下了班就和老板滚在一起的婊子。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物欲横流,个人价值贬值,工作能力已经无法说明一个人存在于职场中的份量,每个人为了向上爬都不择手段,说好听点叫做懂得世态人情,说难听点,也不过就是像金礼年现在正做的事。
对于他入职两年坐上总助这个位置,早在肖凌还没有被授命回国学习管理家族企业以前便是满城风雨。
说法颇多,流传最广的无外乎金礼年是当时肖董事长的地下情人,更有传言肖董为了奖励自己的小情人,曾一掷值千金拍下荒废已久的生态园项目。
近水楼台,得的不一定是月,有可能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与地位。
以至于当肖凌听说总裁办那个长相一脸温驯,拥有一双在西裤的包裹下仍显得又长又直的腿的人似乎跟他爸关系暧昧时,他选择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理解他爸搞潜规则这一套,对同在国外生活的母亲只口不提他爸在公司养了个小二十来岁的情人在身边当助理——反正两人也早已貌合神离。
助理嘛,这个与上司不清不楚的岗位,给肖凌留下了一个既性感又风骚的刻板印象,认为其主要工作不过是趴在办公桌上高高的翘起屁股浪叫,要真有能耐,还用得着靠跟老头儿睡觉为自己争来一片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曾想总裁办进出得多了,他发现这个人能力确实出众,床技更是了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肖凌掐了烟,从后面扑过去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下搂住,嘴唇若即若离地流连他的耳廓:“知道么,男人不回家,多半是在外边儿偷腥了。”
撬人墙角并不比出轨体面多少,他却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也一较高低。
好胜心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股脑往下栽,最后摔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垂落的眼睫微微扇动了几下,金礼年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似乎在脑海中思忖什么,总之到底是没出声,佯装自己已然熟睡。
“性”与“爱”是否可以割离,是否应该割离,在感情生活中仿佛永远是个热度不减的话题。金礼年对此不置可否,前者本能驱使,后者情感使然,二者无可厚非,将其当作矛盾本身就不合理,他无法给出回应。
怀里的人不肯搭理自己,肖凌没恼,更没为难,自顾自下了床到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听着水流的冲刷声逐渐时断时续,金礼年的呼吸变缓,当真在这张洒满了汗液和精液的床上睡着了。
昨晚再怎么荒淫无度,他也没有忘记第二天是周一。清晨的闹铃如约响起,金礼年挣扎着睁开眼睛,随着窗外的光线一起被他的身体感知到的,是从头到脚由内到外的痛。
明明是简简单单一个从床上爬起来的动作,他连着嘶了好几口气,疼得眉毛紧蹙,冷汗直下,不得已停下来缓和了一会,才万般艰难地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了催命般的闹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扭头一看,造成这一切的男人仍在床上睡得安稳,刚才的动静丝毫没打搅到他的清梦,还隐约传来一点轻微的鼻鼾声。
金礼年不由自主地注视起肖凌,他的半张脸压进枕头里,剩下的半张脸以一种难得的温和呈现在眼前,相较于平时所表现的专横和里子所埋匿的顽劣,这副模样显然令人感到陌生。
越是难得,就越是珍视。当金礼年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如鼓如雷的跳动时,他已经伸手抚上了肖凌的面颊。
人生若只如初见。
金礼年从不以貌取人,却还是被第一次见到肖凌那一头被他染成红色的摩根烫时吃了一惊。尚未弄清来人是谁,就被肖董告知这是自己在国外留学的儿子,从今天开始留在公司实习。
一身西装笔挺,姿态卓立却漫不经心,好似这身得体的正装是他唯一的让步,而保留的大胆张狂的发色是他不形于色的扞拒。
他理解肖凌为什么摆出一出被逼无奈的样子,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提前规划,按部就班地走向那个策写好的既定的结局。
更何况肖凌还那么年轻,资本无数,为什么不能自己摸爬滚打出一片天地,而是要在别人的造就下坐享其成。
但他更理解肖董哪怕与同在国外生活的妻子大吵一架,也要不顾其意愿的要求儿子回国。
除了作为父亲应当教会子女在生活中自力更生,在事业上功成名就的责任与义务,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肖兴健在体检中检查出了肝癌。
只是肖凌这个做儿子的起初并不知情,权当是他老子独断专行,不近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他平日在公司里正事儿不做一件,专挑大家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进来添乱,偏偏还碍于董事长亲儿子的身份,除了肖兴健本人会不顾及肖凌颜面当着一群员工的面对其斥责,旁人就是再有意见,也始终没人敢吐露一句,撑死了委婉提醒一番。
于职位,金礼年是肖兴健的助理;于地位,还轮不着他去管教肖凌。
肖凌那会被放到当时的副总老唐手下学习——现在已经晋升董事了。于是金礼年每天都能看见那颗红色脑袋在总裁办里瞎晃悠,时不时就去招惹一下老唐的美女秘书,硬是要下了班拉着人去飙车。
女秘书容颜鲜妍,明艳动人,在婉言谢绝的一套艺术上颇有建树,但偏偏奈何不了肖凌,因为他犯起浑来实在是没脸没皮,搞得女秘书怕了他,远远瞧见退避三舍,更别说向他传达什么来自上司的工作指令。
直到有一天,女秘书惊奇的发现这位太子爷总算放过了自己,而总助办公室至此多了一位常客。
金礼年一点也不意外肖凌的大驾光临,对方正四仰八叉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打Switch,瞧他走了进来,主动用英文跟他问了声早。
发音懒洋洋的,语调不平不淡,嗓音却是格外的性感明彻。
金礼年待之以礼,微笑着回了他一句早。还没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就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肖凌不知什么时候把游戏机一丢,两只手分别擦过他的腰侧扣住桌沿,撑起自己前倾的身体,将他禁锢在圈出来的那一小片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