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车进不了明辉的停车场,但大楼对外开放,允许参观和采访。再森严的安保也免不了有人浑水摸鱼,刮肖凌车的人很可能就是先进入了大楼内部,才又顺着可以抵达负一层的电梯下到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是谁,有什么仇又有什么怨,这种损害他人财产的行为极其恶劣。肖凌一通电话叫来安保队长,让他带自己去调取监控,金礼年陪着。
如果是员工,那么开除解雇无疑。但真当那人作案的监控被调出来时,两人又觉得难以置信,因为监控画面显示其胸前的确挂着明辉的工作牌。
再调取几天前的内容,这人连着踩点了三天,只是肖凌在出差,没被他蹲到。
“把这段监控发给HRD,”肖凌吩咐监控室技术员,“让他认一下这上面的人是谁,查出来了明天直接解雇。”
技术员刚要应下,金礼年倏地抓住了肖凌的胳膊,示意他先别下令。
他朝着屏幕走上前,又认真仔细地看了看出现在监控画面上的那个人,越看越觉熟悉。
工作牌是明辉每个员工的身份证明,打卡主要就是通过核对工牌上的信息。自从总裁办的系统更新不需要那么麻烦,又加上是高管不受到限制,金礼年很久没再戴过自己的工牌,估计连他自己都已经找不到了。
而画面上的那人,即便头戴鸭舌帽,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特地一改平常机车风的穿搭,套了件登山款的冲锋衣在外,双手插兜,习惯性弓背耸肩的走路姿势还是暴露了他究竟是谁。
同床共枕这么久,金礼年不可能认错这上面的人,此时此刻却希望不是陈铭杰。
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指尖略微颤抖,尽管不易察觉,肖凌无法忽视。
他感觉到金礼年的情绪不太对劲,仿佛比他还要在意刮他车的人到底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想法瞬间在脑海中弹了出来,被人划车的愤怒转眼变成喜出望外。
安保队长见两位领导都不说话,拿不定主意道:“那……咱们还备案吗?”
“不用了。”肖凌回答得果断。他牵过金礼年扒住自己的手,紧紧地抓在手心,“一辆车而已,刮花了就花了吧。”
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白白提早了半小时下班,还是准确无误赶上了晚高峰。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大灯无能为力的亮着,甭管什么豪车名跑,这时候通通沦为废铜烂铁。
金礼年坐在副驾,头撇向窗外,座椅加热很暖,外套被他脱了下来盖在腿上,模样似睡着了。
肖凌伸手关掉电台,前方的车开始动了。一脚油门下去,气浪声轰鸣。
峰值马力高达665匹的f1领航车在市区发挥不出自身优势,四平八稳驶过排排林立的高楼,奔向错综复杂的立交。
路灯下车内的人脸上光影交错,两人同时开口:
“你的车是阿杰……”
“你是不是分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礼年微微瞪大了眼,扭过头看向肖凌,心里惊讶他已经猜到这件事是陈铭杰做的,并且知道原因,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
“你有时间去给车做个定损,补漆的费用我出……”
“我就问你,是不是分手了?”
跑车开下高架桥,路口信号灯亮起了红色,肖凌挂档把车停稳在线内,好整以暇凝视着金礼年。
他肖凌不是傻逼,一没生事儿二没得罪人,到手仨月的车被划成这样,金礼年看了监控又是那种反应,要不是其那个一事无成的男朋友报复,他还真想不出另一种可能。
距离他给对方发自己和金礼年的床照快过去一个多月了,那男的要有种早他妈找过来当面对质了,当初只懂得在短信里狂吠,现在倒是敢豁出去整他一把了,还乔装打扮成他公司里的人,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被甩了,终于咽不下这口气了。
划车的事儿他可以不跟陈铭杰计较,落地不过三百来万,这钱白送出去都不打紧。
他只需要确认,金礼年是不是没和那人渣在一起了。
等待信号灯的时长漫长到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金礼年被他强迫的目光逼得没有办法,点头承认:“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肖凌大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愉悦:“因为那张照片?”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续几个问题,金礼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被剥开,忍痛结束一段感情造成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肖凌将它撕扯得更大,疼得他麻痹了对其他事物的觉知。
他选择回避,默默别开了脸。
肖凌明显不甘心在这个问题上得到了缄默作为回应,他还想继续追问,路灯亮了依旧不为所动,跟在他后边的车开始不耐烦的疯狂鸣笛,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挂档启动车辆。
这事儿到底跟做生意不一样。他心想,不能生搬硬套商场上的那些手段,争权谋利不是他的目的,那么他甘愿一退再退,不再急切地要求那一个结果,留出给金礼年接受的时间。
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你跟他之前录的那些视频,他那里还有备份?有没有露过脸的?分手的时候让他删掉没有?”
“没必要这么做了吧……”金礼年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不是,什么叫‘没必要’啊?”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这种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的话,肖凌简直被气得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容扭曲得诡异,“怎么就‘没必要’了?”
金礼年意识到他现在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根本分不出神关注路况,不禁皱了皱眉,刚要叫他看路,一辆野马Mustang从驾驶座左侧超了上来与他们并行。
大冷天的敞着个篷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副驾朝他们车里大喊,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哥们儿!轰一个!轰一个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凌忍无可忍,将下车窗冲野马里的人吼道:“轰你妈!滚!要听自己买一辆去!三百万都掏不出来的废物跟老子废他妈的什么话?”
“有种你就他妈做点男人该做的事,这么些年本事不大便宜占了不少,屌丝命还戒不掉皇帝瘾,操你妈的!操——”
前言不搭后语,野马里的人被怼得满脸懵逼,只当是遇上了精神不稳定的傻逼,悻悻地踩油门加速走了。
金礼年委实担心他失控,出了意外他们俩都别想活着从这辆车上下来,劝道:“肖凌,你冷静点,现在还在开车……”
话音未落,肖凌一脚刹车踩到了底,急刹的惯性使两人往前蹿了一下,又重重地撞回座椅。
车辆霸道地停在了道路中央,头顶的摄像头瞬间记录下几张特写。
肖凌泄愤似的锤了下方向盘中间的喇叭,道:“冷静不了!”他转过身,一对英俊又张狂的眉目尽显愤怒,“金礼年,你那男朋友,那个陈铭杰,就他妈是个人渣你知道吗?他除了在网站上卖你们拍的视频,还私信兜售你的联系方式!你还觉得那些东西留在他手里没必要吗?”
他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样子,跟那种未成年就被骗去和男人上床的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对,我是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开始跟男人做爱了。”两人似乎都崩溃了。金礼年哽咽地说着,眼泪一边掉,“对方是我初中的班主任,我的第一次就是在学校器材室里给出去的。”
把这件事说出来,既不是赌气也不是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几乎……没谈过几次正常的恋爱……”他只是想跟肖凌解释,“所以我更不想分手了,彼此间还闹得那么绝……不可以吗?”
太轰烈的结局容易使故事变得刻骨铭心,而故事本就惨绝人寰。
这次轮到肖凌沉默。
“我理解你从一开始知道阿杰是我男朋友的时候就有意见,可你现在毫无悬念的赢了不是么。”金礼年解开安全带,车门如天鹅羽翼般缓缓展开。
下车前他说了对不起:“今晚状态不好,不去你家麻烦你了。”
幸好这条干道上来往的车辆不多,没妨碍到交通。金礼年从车上下来,很快就穿过路中央,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打不到车,沿着路边走了许久。城市未眠,他却已身心俱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将脸埋进手臂。
丝绸衬衫在一旁路灯光线的折射下呈现出层层光泽,这样一身考究地坐在路边确实惹人注意,有位好心的阿姨上前询问他是不是应酬回来喝醉了,他抬起头笑了笑,摇了摇头。
阿姨走后,手机冷不防响了一声,金礼年解锁查看信息,肖凌说,记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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