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裴真才起床。
中岛台那,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身量高挑纤细,波浪似的栗色卷发被夹到一边,裴真揉了揉眼睛,梦游般叫了一声:“妈妈。”
女人回过头,和裴真极为相似的眼眸在一瞬间漾出笑来:“宝贝。”沾了水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走过来抱住自己的儿子,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亲昵的吻。
“想不想我?”
裴真乖巧地点点头,“想你。”
唐卿打量着他,“怎么瘦了?你哥哥怎么照顾的你?”她说来就一肚子气:“臭小子对我们都是颐指气使的,更别说对你了,你告诉妈妈,他是不是偷偷欺负你了。”
裴真粉白的腮边被唐卿捏住,他声音含含糊糊:“没有,哥哥怎么会欺负我。”
唐卿也就是说着玩儿的,从小裴颂伪就心疼他这个弟弟。她就是想借机骂他。
“妈妈做了可颂,你尝尝味道。”唐卿把他按在餐桌前坐下。
裴真雀跃地点点头,距离上次看见唐卿还是在去年除夕,大年初二,她就走了,走前还和裴恒大吵了一架,在老宅。
他们压着声音在书房吵的,准确来说是唐卿单方面辱骂裴恒。第二天唐卿先是把裴恒撵了出去,然后自己收拾了东西回英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撑着下巴,其实他知道爸爸妈妈在外面都不老实,但是,他也能理解,两个被家族联姻捆绑在一起的陌生人,还要像是生育机器一样被迫生下孩子。
如果是他自己,他摇摇头,把这些恐怖的想法甩开了。
唐卿做的可颂很漂亮,馥郁的奶油香蔓延进他鼻尖,裴真尝了一口,“好好吃,妈妈,你好厉害。”
唐卿被夸得心花怒放,“宝贝嘴真甜。”
“下午和我出去逛街好不好?妈妈很久没有出去玩了。”
裴真为难地皱起眉,“不行...下午我要去补习,我约好了。”
“明天可以吗?”他去拉唐卿的手,撒娇似的晃晃。
唐卿这次本就打算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她说:“没关系,宝宝的事最重要。”
李朝月换下便利店的工作服,收银台前的同事问他:“下午不来了吗?”
李朝月摇摇头,他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不来了,下午有事,晚上来接夜班。”走出两步,他又倒回去,去货架那挑选了两个蛋糕。
同事帮他扫码,看了眼蛋糕,笑道:“这么可爱?是你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朝月付了款,“不是,先走了。”
他提着蛋糕,走得很快。蛋糕盒子上的丝带被稳当地绕在手指上。
裴真关好车门,跑到另一边去,“妈妈我先走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唐卿戴着墨镜,她递给裴真一把伞:“太阳大,把伞打着,晚上我来接你。”
“好。”裴真把伞接过,看着她把车开走。
李朝月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撑着伞慢慢走过来,汗水从鬓角滑落至下巴滴落,他捏紧手心的丝带。
裴真收起伞,上了台阶。
“啊,是你,你等在这里干嘛?”
“里面有空调呀。”裴真看着他的汗水,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