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个良机,良机便很快就来了。
近来有两件要事。第一件是京城外蹊跷地出现了一帮流民,断断续续作乱已月余,此时恰逢边境动荡,圣上疑心与番邦势力有关,遂派太子谢泠前去调查。
与人相关的政事总有千头万绪要查要理,谢泠这一去少说也要三五日了。
第二件事呢,便是太后诞辰将至,好大的排场,皇g0ng上上下下提前几日便开始忙碌起来,洒扫g0ng殿、布置准备寿宴。g0ng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就连东g0ng里没有要紧事的g0ng人都被借调去了,我睡醒睁眼便不见阿月。
这是一个风轻日和的午后,我拿着铜盆蹲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边,目露凶光地望着一池子红的h的黑的白的鲤鱼,摩拳擦掌地准备大g一场。然,本公主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失败来得b我意料中的还要快一些。
我瞅着池边那一尾h金鲤离我很近哩,又胖又呆,游也游不动的样子,便拿着铜盆憋着气儿,全神贯注地去够它。然而我把铜盆一伸过去,它便缓缓而缓缓地游远一些,然后停下来。我只好再伸远一些去够,它便又缓缓而缓缓地游更远一些,然后停下来。
如此反复,它缓缓又缓缓地游远,我的身子和手臂一伸再伸——然后,只听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池子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鱼叫引路鱼,很坏,专使这种招数把人骗进水里淹Si。
我自然不会水了,落水之后Si命地扑腾,溅起一池子水花,扯着嗓子直呼救命。
慌乱见看见周嬷嬷和一个小g0ngnV从回廊处匆匆赶过来。那小g0ngnV见有人落水,急着要去救,周嬷嬷定睛一看,发现是本公主之后,扯住了小g0ngnV的袖子,端起看戏的姿态悠声道:这池子哪里就能淹Si人了呢,且让她多泡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再救罢。
我便知等着也是白等,于是更卖力得扑腾起来,哪知我手脚并用,扑腾着扑腾着,竟然扑腾到了池边,不得不说,本公主是有一点天赋在身上的,最后我这只落汤J还是顽强地靠一己之力成功上了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实在狼狈,头发和衣服全贴在身上,鼻腔呛了水,耳根又红又烫。又实在气恼,路过她二人时,扭头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将衣袖上的水噼里啪啦甩了一地,然后迅速钻进自己的房里,重重将门摔上。
咳,彼时我年纪尚小,也只能通过这些不痛不痒的动作撒撒气罢了。
我自出生起就金尊玉贵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儿不懂得如何照料自己。现下泡了水身子发冷,便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捂了一会儿,又觉得头发Sh得难受,沾了池水身上总是臭烘烘的,就想洗澡。阿月不回来,我找不到人给我烧热水,又起床,随便就着冷水咬牙切齿乱洗一通后,疲累不堪地睡了。
夜深了,阿月才回来,问我了些什么问题,约莫是为何不吃饭之类的,我睡的昏沉,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搪塞了几句,便没有声响了。我嘴馋,平时不吃饭也总会偷吃厨房的糕点,阿月便也没有多想。
第二日是太后寿辰,天不亮阿月就被叫去宁寿g0ng帮忙了。g0ng人们总欺负阿月,教她这几日忙得头昏脑胀,没注意到我自入夜起就开始发热了。
我烧得神识溃散,四肢无力,便一直在床上躺着,睡了醒,醒了睡。
直到谢泠策马从城外赶回来为太后献上寿礼后,在宴席的一众皇子公主中环顾了一圈,没瞧见我的身影,便招来g0ng人问。那些g0ng人哪里把我这个如今g0ng里人人避讳的小孩儿放在眼里了呢,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谢泠中途离席,忙不迭地回了东g0ng,迈入我的寝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的青菜豆腐萝卜和稀粥,放得久了没动过,看着尤其惨淡,当即沉了脸。随即,床上那个烧得意识模糊的本公主终于被人发现了。
他伸手探了我滚烫的额头后,冷笑骂道:“狗奴才,本g0ng的妹妹岂是能由你们作践的。”
g0ng人轰得齐刷刷全部俯首跪下,个个儿脸sE煞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我未醒时,他就坐在床边,招来g0ng人,Y着脸审问,审问完一个,下令杖罚一个,生杀予夺,活脱脱一个肃杀的玉面阎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人们只知东g0ng的太子温润如玉,经此事,才初见他手段狠厉的端倪。
我呢,任凭太医这天在寝g0ng里进进出出几百次,鞋底都走出火星子了,就是不醒。
也不是我故意拖着不醒,许是小孩子生病身T变弱,身T一弱便引得邪祟入T,我结结实实梦魇了许久,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期间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还梦见了母妃和舅舅。梦里母妃眼珠暴凸、吊着猩红的长舌头,舅舅脖子上方有碗口一样大的疤,血淋淋的脑袋在手上托着。他们向我走来,我吓坏了,一直跑一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