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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维克托离开的方向,我抱着毯子回到房子,电视里播放的《傲慢与偏见》早已结束,白色的参演名单在漆黑的屏幕上滚动。
明天...要去吗?
我挣扎纠结,想着要不要和南南坦白关于维克托的存在,纠结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在这儿呆一个月而已。”
我独自嘟囔着将自己摔进沙发角落,毛毯裹在身上似乎有淡淡的香水味,我拎起那一角凑到鼻尖,是维克托刚才留下的味道。
维克托...
第二天—
又是一场雨在奥斯陆降临,湿润寒冷的天气我不讨厌也不喜欢。
因为下雨,我整日无所事事地在住宅里晃来晃去,偶尔在卧室里眯上一觉,偶尔在厨房里捣鼓午餐,直到夜晚7点,我站在翻开的行李箱前,面对里面迭放整齐的衣服,我苦恼起待会儿去派对该穿什么。
眼看快到时间,我暗暗吐槽自己只是以维克托的好友去参加派对而已,穿什么也不是特别重要。
最后,我挑了件高领衫与半身裙换上,思考到昼夜温差大,我又带了件大衣以此避寒。
等我走出卧室,经过窗帘拉开的落地窗,维克托的车早已停在路边,我默默看了两眼驾驶坐上的人影,拿起挂在墙上的雨伞走向那辆车。
看到我的维克托急忙下车,他顶着淅淅沥沥的雨走近,伸手接过我的伞走到副驾的车门旁。
“小心头顶。”
他贴心地为我打开副驾车门,手掌撑在我的头顶怕我磕到车顶。
“谢谢你维克托。”
我坐进副驾,车里打着暖气,很快就驱散了寒意。
“需要喝些热茶吗?”
维克托上了车,他发现我颤抖的手指,探过半个身子从后座的背包里翻出个黑色保温杯。
“当然。”
我大方接下他递来的保温杯,抠下杯盖当做杯子往里倒上热气腾腾的暖茶,双手抱着杯盖取暖,试图将冻僵的指尖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车里的氛围安静极了,除了我喝茶的声音,就没别的了。
我用余光偷偷打量维克托,他穿的也比较随意,只不过怎么看都感觉和我穿的这身很像情侣装,同样的黑色大衣,同样色系的牛仔裤,除了内搭的灰色高领衫和我身上的不一样之外,穿的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等我喝完热茶,维克托才启动车子往着目的地的方向行驶。
维克托开车开得很稳,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向后快速掠过的风景,中途路过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餐厅,我不禁回想那晚暖光底下的他。
不得不说,维克托真的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北欧人的骨相,亚洲人钟情的柔和皮相,没有北欧人过分立体的长相带来的锐感。
“娜塔莎有喜欢的人了吗?”
维克托的声音适时打断我逐渐跑偏的想法,正想着维克托精壮的腰腹与背部的我听见他的声音有点心虚,伸手摸了摸鼻子,摇头。
喜欢的人?倒是没有,只有一个结了婚出轨初恋的老公。
想到周明易,我下意识摩挲右手无名指上被婚戒压出一圈痕迹的地方。
要...告诉他吗?
我的余光集中在维克托直视前方的眼睫上,心中无数次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又帅又绅士,真替他未来的妻子感到幸福。
“维克托,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垂下眼睫,说。
“什么事?”
维克托侧目,恰逢红灯,我吞了吞唾液,刚要张嘴,左侧一辆红色的私家车摁响喇叭,吓得我脑子一片空白,想说的话都被吓没了。
维克托蹙眉降下车窗,与我一同看向同时降下车窗的红车。
“真走运维克托,我们在这儿遇上了。”
驾驶坐上的是个寸头男性,说着我听不懂的挪威语,我打量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目光相汇,他的眼神有些怪,看得我浑身不适,急忙向维克托投去求救的信号。
这人的眼神可真吓人。
维克托笑笑,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碰了碰我的手背,说:“他是我的同学克里斯,不用害怕。”
说完,他的手就缩了回去,同时向那个叫克里斯的男人说了两句磕绊的英语:“克里斯,不要吓到她,你的语气太凶了。”
那个名字叫克里斯的男人耸了耸肩,说:“抱歉,我不是故意吓到你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克里斯,你呢?”
相比维克托稍显磕巴的英文口语,克里斯的口语要流利很多,他对于自己的行为习惯感到抱歉,我看他态度诚恳,就接下了他的道歉。
“没关系。”
“我叫娜塔莎,很高兴认识你...克里斯。”
克里斯的长相和维克托很不同,后者有着柔和的皮相与骨相,但克里斯就很不同了,短短的寸头配上他硬朗的轮廓,深邃立体的五官与古铜色的皮肤,倒是不怎么像北欧人,反倒有些像美国人。
说起来,他还蛮像美剧《邪恶力量》里哥哥的扮演者詹森·阿克斯年轻时,五官轮廓很像,除了前者是灰绿色的眼睛,克里斯的眼睛则是非常迷人的琥珀色,一笑很迷人。
维克托察觉我总是在看克里斯,于是,他向克里斯说了句什么就升起了车窗,踩下油门,向着目的地而去。
我小心望向他微微抿起的薄唇,心中莫名有些窃喜。
他这是吃醋了?
“请不要这样看着我,娜塔莎,不然我会无法集中精神开车。”
维克托的嘴角微微上扬,镜片下的眼睛里噙着细不可查的笑意,我悻悻收回打量的注视,双手搭在膝上抠弄大衣上的绒毛。
车里的氛围又陷入短暂的沉默,我无聊地撑在车窗上欣赏外面的夜景,不多会儿,维克托便将车停在栋靠近海边的别墅。
“我们到了。”
维克托先下了车,他撑开雨伞为我拉开车门,我一下车,身上裹挟的暖意顷刻间被凉到骨子里的寒意吹了个干干净净。
我赶忙裹紧大衣将冷风隔绝,我抬眼看了看维克托,他也冷得不行,加上他皮肤本就很白,温度一冷,鼻尖,嘴巴就红得像被谁亲过一样。
“挪威的冬天很冷,娜塔莎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