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崔小姐?她去签完字后好像就没再看到了,她们两位应该都已经回去了吧。”
“那你知道裴绾和杜妤是怎么认识的吗?”
“啊?”rachael一愣,条件反射地神色紧张起来,“不会是她们又在哪里吵起来了吧?”
赵萱一听,愈发拧眉:“你是说她们之前就有过节?”
一支细长的女士烟凑近打火机,火苗在江岸吹来的劲风中猝然熄灭。
贺芝又试了几次才终于点燃。
她站在一栋滨江公寓的高层阳台,眺望对岸辉煌的万家灯火,忍不住想象那些平凡而温馨的家家户户此时正在做什么。
指间的红色火星在呼啸的黑暗中明明灭灭,她猛吸了一口烟,看着随风即散的白雾,自嘲一笑。
客厅沙发上传来一阵响动,贺芝转身走进去,抱臂靠在落地窗边。
“醒了?”
裴绾睁开眼时大脑仍有些发晕,想抬手揉一揉,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缚住。等神志逐渐恢复清醒,她挣扎着挪坐起身,打量四周。
整个房子里遍布着火光摇曳的白色烛台,却偏偏没有开灯。倘若这是一场情侣的烛光约会或许还能勉强称得上浪漫,可惜对于四肢受制的裴绾而言,此情此景除了阴森诡异,再无半分旖旎。
而在这样一个屋内没开暖气的冬夜,贺芝竟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白色长裙。
裴绾打了个冷颤,攥紧不自禁发抖的手。
“这是你家?”
“算是吧。”贺芝姿态优雅地吞云吐雾。
目及之处的装潢都十分精致,却冰冷得察觉不到丝毫生活的痕迹。
裴绾皱眉:“南溪呢?”
贺芝朝她背后扬了扬下巴,裴绾转头看到昏暗角落里,被绑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崔南溪。
“南溪!快醒醒!南溪!”
“你喊再大声也没用,那药我不小心下的有点重,她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绾终于怒道,“我既然已经来了,你还把她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何必牵扯无辜的人?要是南溪真有什么叁长两短,你以为崔家能放过你?”
贺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急啊,我又没说不放她,只是我现在让她走了,不是给她机会去找帮手吗?”
裴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费尽心思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我被你牵着鼻子无计可施的样子吧。”
“如果非要说你有什么让我觉得还算顺眼的地方,那就是跟你说话不用太费劲。”
贺芝落座到一旁兴味盎然地盯住她,手指漫不经心地缠弄着自己的长发。
“裴绎应该没有告诉过你,贺启死了吧。”
裴绾一怔,这个人的名字,她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连面目都十分模糊,但并不代表她对他曾经的罪行一无所知。
“他在我爸爸去世时勾结盛通股东算计裴家股权,还设计暗害我哥哥,这种利欲熏心作恶多端的人迟早都会遭报应。”
贺芝仰头大笑,笑声愈发刺耳:“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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