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赤云皱眉:“我是问你他为何会会出手?”
季绀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他也和那个坏蛋有仇吧,或者他想帮我们?”
宋寄雪冷笑:“帮我们?可笑,魔域中人,上一任魔王的属下,会好心帮剑宗的人?”
她睁大眼,捂嘴震惊道:“他.....他是,他是上一任魔王的属下?季绀香的属下!太可怕了!”
问了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张赤云反而觉得她聒噪得很,摆摆手:“好了,退下吧。”
季绀香从殿中离开,穿过长廊时正巧见到秦芷芙靠在那处,徐檀见到就往她身后一躲。
平日修炼,秦芷芙总是喜欢对她们冷嘲热讽,因为在季绀香这里讨不着好处,还时常惹一肚子火气,只好每次去欺负徐檀。
一来二去徐檀见到她就会躲起来,甚至吓得剑都拿不稳,没出息极了。
秦芷芙见到她们两个安然无恙的出来,脸色更差了。“你们两个怎么没事?大师兄都去受罚了,凭什么你们还好好的还站在这里。明明跟着去了,却只能拖后腿,一点忙也没帮上,还好意思在这里站着,竟也不知道羞愧。那么多弟子殒命,为什么不是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这话说得实在是恶毒,就连季绀香都忍不住皱眉。这秦家在外好歹也是装得像模像样,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子孙教好,说话这样尖酸刻薄,不像是什么名门教出来的。
徐檀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过去青河宗的方樱,脸色惨白地揪住季绀香的衣袖。
季绀香不把她放在眼里,理都没理就错身离开。
秦芷芙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火气,非要和她们作对。
转过身叫住她们,季绀香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反而是徐檀习惯性地就回头了。
“徐檀是吧,像你这种废物还好意思留在剑宗?我劝你还不如早点下山去,以免半月后的比试上哭的太难看,被师父赶出剑宗。”秦芷芙抱着手臂讥讽了几句。
徐檀弱弱地看向她身后:“宋......宋师兄。”
她睁大眼,惊愕地转过去,又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寄雪,师父和你说什么了?你的伤好了吗?”
宋寄雪退开一步,疏离而冷漠:“我说过,离我远点儿。”
秦芷芙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只是表情僵了一下,又扬起笑来:“我只是关心你,不要生气呀,我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因为她们不知悔改,犯了错还顶嘴。”
季绀香:“是是是,师姐说的是,师姐说的没错,师姐心地善良,都是我们的错,让师姐为我们劳心,真是过意不去呢。”
不说话还好,这么阴阳怪气的说出来,秦芷芙更是火冒三丈,若不是宋寄雪站在这里,她可能拔剑就要和季绀香打起来。
“赶紧......赶紧走。”她咽回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滚”字,咬牙切齿让她们离开。
宋寄雪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探究地看了眼徐檀,眉毛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你......”
季绀香不等他问话就拉着徐檀离开,不想让他意识到什么来。
隐约记得当时栖云仙府围剿云遗善那次,有人认出了她的样子,还差点喊了出来,那人被云遗善打死了,剩余人怕是也没认出她。现在用了易颜丹,即便宋寄雪活了下来也断不可能认出她来。只是当日徐檀也在,她如今除去了脸上可怖的黑色印记,换上整洁的衣衫,和过去也是判若两人。
宋寄雪要是真记得点什么,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徐檀:“那个宋师兄为什么要看我啊?”
季绀香:“放机灵点,以后少到他面前晃悠,见到了就躲远点儿。”
“为什么?”
“他可能觉得你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要怪就怪当日云遗善留了他活口。”
“那半月后的比试是什么?会被赶出剑宗是真的吗?”徐檀心中慌乱,脑子里乱成一团。“我会被赶走吗?”
季绀香本想说不是,一想到她最近没什么长进,索性骗她:“是啊,你要是不好好修炼,一点进步没有,就会被打下台,师父说不定就要让你离开剑宗。”
这话显然很有用,徐檀吓得都要哭出来了。“那怎么办,怎么办啊,你能不能帮帮我?”
“只能靠你自己勤奋修炼,我每日给你喂的丹药都将你的经脉调理得差不多了,自己不争气,谁也帮不了你。”说起这些连她自己都心疼,当初在黑市买的丹药基本都给徐檀吃了,包括那几个献殷勤的医修自己炼的丹,可徐檀就是没什么大的长进。
让季绀香脚踏实地恢复修为绝不可能,徐云仙府绝对有什么秘术,总能想办法恢复本来实力。
*
入夜后,季绀香带着徐檀又到了淞山脚下的湖泊。
她站着不动,徐檀在她手上也没能过得了三招。
不用任何术法,单凭剑招,任徐檀大汗淋漓也没能碰到她一根发丝。
反而是季绀香轻松一击,将她打趴在地,衣上发上都沾了枯黄的竹叶。
“灵气注于剑身,集中精力,记住我是怎么教你的。”
徐檀的手臂上一道青痕,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还是坚持着爬起来,重新向季绀香刺去一剑。
季绀香再次将她打趴下。“再来。”
徐檀爬起来,剑风带起一地落叶。
季绀香剑不出鞘,也没用任何灵力,打在她肩上也能让她青上半个月。
“再来。”
一次次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爬起来。
徐檀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多了许多伤口,可这些都不算什么。
这些伤比起过去实在不够看,而只有爬到高处,让自己强起来才不会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