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孩子,这有什么好气的?”
季绀香气鼓鼓:“我要是有这种孩子,你看我不打死他。”
云遗善:“不会的。”
“怎么不会,打死了再生一个。”季绀香胡说一通,说完发现云遗善正盯着她看。“你干嘛?”
云遗善:“你准备生几个?”
季绀香反应过来,连忙说:“你不要瞎想,我是随口一说,要生你自己生。”
日头正烈,云遗善发上微湿,脸颊上的水珠折射出光线,显得更外晶莹。
云遗善抚上季绀香的长发,修长的手指从发丝中穿过,指腹触到她的后颈,突兀的冰凉感让她脖子一缩,防备地看着云遗善,问:“你要干嘛?”
他压下来,遮住刺眼的日光,在她面上覆下阴影。
荷花被压在身下碾碎,花汁在白色衣袍上留下粉色痕迹,
发上,衣上,都沾染了浅淡的清香。
直到季绀香喘不过气了,云遗善松开她,将她略显凌乱的衣襟整理好。
季绀香偏过头去,脸色通红。
“虞娘子!”采莲妇呼喊季绀香。
她将头发整理好,站起来朝妇人的方向看去。
那采莲妇手里拎着一条鲤鱼,冲她招了招手,用方言喊道:“我家儿娃娃捉了条鱼,你带回去熬汤喝,鲜得很!”
“好,谢谢大娘。”季绀香以为那采莲妇是上岸再将鱼给她,谁知却朝着她的方向划舟,直接将鱼丢了过来。
季绀香伸手去接,小舟摇摆不稳,云遗善在为她剥莲子,待伸手去拉的时候,已经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鲤鱼砸进小舟还在扑腾,季绀香则在水里浑身湿透。
两人齐齐愣住。
季绀香觉得丢脸,再看云遗善一脸笑意,没好气地说:“你还笑。”
云遗善将弯起的嘴角压下去,伸手拉她,季绀香趁他倾身,用力将他也拖下水。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云遗善也不反抗,顺从的被她拽下去。
云遗善抱着浑身湿透的季绀香,将她托上小舟,自己还泡在湖水里,白色的衣料在水波水浮起,像是一朵巨大的白花。
季绀香跪坐在小舟上,扒着船沿。“你怎么还不上来呀?”
云遗善抬起脸,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季绀香明白过来,无奈地叹口气,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下去。
一个在船上,一个在水中。
*
上岸之前,两人的衣裳已经干了,谢过采莲妇后,两人在孩子的嬉笑声中往回走。
手里提了鱼和一篮莲蓬,几个采莲的小姑娘对着云遗善,纷纷露出不舍的目光来。
采莲回去后,季绀香好一段时日都睡到日上三竿,平日里总是打不起精神。
云遗善问她:“你是不是生病了?”
季绀香眉毛拧作一团,立刻否决:“绝对不可能,我可是个修士,怎么还会生病呢?”
云遗善看她神色恹恹,劝说道:“找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我一个魔头,受伤流血就算了,生病是不会生病的,你看你活了这么久也没病过啊。”
季绀香嘴硬,说什么都不愿意看大夫。
门被敲响,季绀香手一挥,大门打开。
虞墨急忙走进,手里的信刚扬起,就嗖得一下飞到了季绀香手上。
“白掌门要成亲了,让我和二位说一声。”
信看完了,大致内容就是:我与徐檀将在七夕结亲,爱来不来。
季绀香撇了撇嘴:“他居然真的要娶徐檀了,那我们要回去了吗?”
“回去吧,正好灵鹿已经化形,回去看看也好。”
*
白雁歌将栖云仙府治理得很好,但人却是个古板刻薄,丝毫不给人留面子的狠角色,将大半仙宗得罪个遍。换做其他哪个掌门结亲,怕是前来祝贺的人要挤满几座山。
偏偏他不稀罕,连帖子都不下,浑然一种爱来不来我不稀罕的态度。
一些要面子的掌门,等着白雁歌出言邀请,却没料到他会真的一声不吭。
季绀香和云遗善回到栖云仙府的时候,正是二人成婚的前一日。
徐檀心中忐忑不安,眼看着天色暗下去,季绀香还是没回来,第二日就要嫁人了,身旁一个亲人都没有。
嫁衣整齐放在床榻边,只是看一眼就心脏扑通挑个不停,脸颊微微发热。她捂着脸,嘀咕道:“我怎么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