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吧。”谢恪迁想了想,说。
再过几天,找个她有空的日子带回来,见过爸妈,然后就可以订婚,领证,结婚。
她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婚检结果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订了婚,一份已经拟好的谢氏与梁氏战略合作协议就可以盖上章,西州房地产和建材行业各自的龙头强强联合,资源置换,这是保证企业长盛不衰的秘诀。
而他的准妻子还在为自己是否会有遗传病担忧。
傻不傻,这在大家族的婚姻里根本不值一提。
-
洛潼中午就回了家。
关则原本还要让她去看他下午的彩排,洛潼坚持学校还有事,关则只好无奈妥协,派贺禹将她原路送回。
除了喜欢他好多年,洛潼很少对关则撒谎,这次也是例外。
一路思绪繁杂,到最后困意如山倒,洛潼一到家便把自己丢进柔软的大床,闷头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外头的天居然已经黑了。
值得庆幸的是,天边悬着一轮残缺的孤月,零星的星光黯淡,不至于徒留黑夜将人吞噬。
但她依然喘不过气。
年轻时喜欢耀眼的人,到现在才觉得,太耀眼了也不好。
她听歌,下一首可能就随机到他的声音,她看微博,无意间就可能看到他又发生了什么值得笑或是值得骂的事,她不上网了,出门散步,一抬头,映入眼帘就是他的广告牌,去给学生上课,有年轻女孩拍屏幕上的课件,手机壳是关则的脸……
洛潼有时会想,是不是关则这些年太火了,就是这样,她才越是对他念念不忘?
当然是思考不出来结果的,她在关则无所不在的围剿下安静生活,安静工作,安静恋爱,然后分手,再恋爱,再分手,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她得出结果的人。直到现在,终于好像要半推半就地为前面的这些年做个终结。
于是她又想起谢恪迁。
洛潼对谢恪迁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像被迫相亲的同病相怜战友情,又像是怀揣着他能救自己于多年苦恋的期望,也不管他究竟是不是如同表面这样温文尔雅,是怎样的人,不重要了,能先把她从脚下的泥泞中救出来就好。
洛潼匆匆给谢恪迁拨出去一个电话,等待接通的间隙,她恍然发觉,还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她就已经在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