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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逐今天总算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日上叁竿,她洗漱完发现自己竟然有点饿,就到厨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然后到院子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他们家院子门口有一小片玉米地,都已经经过太阳暴晒变得无比干燥,用手轻轻一抚,玉米粒全部都能撸下来,程逐搬了个凳子坐在程奶奶身边,随手拿起一只玉米开始机械性的动作。
程奶奶哭笑不得:“行了,一共也没几只要剥的,你别和我抢了,看你干活我都觉得没劲,你自己玩去吧,要不然你画画我,这次我可以不动。”
程逐点点头:“这个可以。”
她把玉米重新丢回地上,跑回房间里把素描纸用胶带贴在自己脏兮兮的画板上,再把笔削了削,又重回院子坐在小凳子上,对着奶奶比划了两下,开始往纸上画线条。
过了十几分钟,程逐有一点画不下去了,看了看图,感觉好像今天没手感,连排线都有些拧巴。
程奶奶早就剥完了,问她怎么了,程逐说没事,然后又静下心重新改了改。
等她画完,程奶奶站起来拿那袋玉米粒去喂鸡,程逐则把画板上的胶带慢慢撕下来,打算把画好的那张速写先放在房间的柜子里。
柜子里不止一张画,还有零零散散的很多水粉素描,她把画塞进去之后动作忽然顿住,从一沓纸中间抽出了一张。
是一张人物速写,很粗糙,看不太出来长相。
她盯着看了几秒,然后把画压在抽屉最底下,关上柜门。
中午的饭菜很不错,清炒黄瓜,鸡蛋肉丸汤,还有一盘红烧鱼,都是程逐爱吃的童年味道,她吃完甚至觉得裤腰带有些紧,干脆打电话问潘晓婷去不去镇上逛一逛。
潘晓婷接起电话的时候,程逐还听到了婴儿哭闹的声音,结果没说两句,那边就只有风声,她说自己已经往程逐家走了,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她就到程逐面前了。
程逐不由感叹:“你带个孩子完全没压力,看来婚姻也不一定是坟墓。”
潘晓婷撞了撞她,笑道:“怎么,你也想结婚了?那你可得好好物色物色,可别遇上渣男了。”
“怎么样的算渣男?”她一本正经地问道。
潘晓婷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还能怎么样的,和你上/床又不给你名分的呗!”
程逐愣了一秒,乐了,扶着她的肩膀笑了半天,笑到最后潘晓婷都跟着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骑着小电驴去镇上,潘晓婷开车,程逐挤了她一半的座位,道路不平,一路的颠簸导致两个人的屁股都备受折磨。
程逐在后面说:“在城里,不带头盔是要扣钱的。”
她有幸开过几次室友的小电驴,第一次被交警拦下来口头警告的时候,她并没有引以为戒,第二次被扣钱之后,她终于吸取教训,争做不违法违纪的社会主义好公民,看到室友没戴头盔都要提醒她戴上。
潘晓婷翻了个白眼,“屁事儿多。”村里连警察都没有,谁管他们戴没戴头盔。
两个人开了二十分钟到镇上,今天没有集市,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道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店面,店主们都闲适地靠着,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程逐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只是单纯想来镇上走一走。
她们两个逛了逛,程逐的视线漫无目的地乱飘,刚好落在前方一个奶茶店的店主身上,刚想掠过去,潘晓婷忽然问她去不去那边的奶茶店买杯奶茶喝。
程逐盯着那个店主看了几秒,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是找你出来陪我消食的,不是让你把我变成积食的。”
潘晓婷:“……”
岷镇的商铺大多比较老旧,门面都不太好,但幸好种类繁多,两个人又推着电驴慢慢逛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也看了很多店,但就是什么都没买。
倏地,潘晓婷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商铺说:“你看,那个是我大姑子的店铺,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
潘晓婷的大姑子,那不就是李则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