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仿若没听到,魏公公讪讪捏了捏鼻子,继续说:“太子殿下昨日醉了酒,白日宣淫,竟玷污了名臣妇,今日那小臣告到御前来,着实把圣上气个半死,关乎皇家颜面,这事到底未宣扬出去,卫使等会见了圣上切记当心些。”
魏公公此番话语已尽显讨好之意,卫凌没驳了他的面子,淡声道:“谢过魏公。”
魏公公不再言语,默默领着人至勤政殿。
圣上寻卫凌向来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魏公公妥善将大门合上,立于殿门等候圣意。
而气势宏伟的殿内,卫凌垂首朝龙椅上的宣帝行了礼,“臣卫凌,见过圣上。”
宣帝不过天命之年,身子还算强壮,不过此刻一脸愠怒,显然余气未消。
宣帝看了眼底下的人,右手撑着龙椅,抚了抚额,“回了?事情办得如何?”
“一切顺利。”
宣帝没再多言,该知道的他早已全部知晓,今日寻他过来不过是另有一事。
“域川,你可有想过以后?”
勤政殿里龙涎香气味浓厚,卫凌微微蹙起眉头,却依旧恭敬答道:“未曾。”
宣帝叹了声气,接着问:“今日之事可听说了?”
“是。”
若是魏公公听了此话,说不定得大骂一声卫凌不是人,他前脚刚送出去的“隐秘”消息,他后脚就据实以告。
可宣帝却没看出来什么恼怒神色,反倒自顾笑了声,“这帮狗奴才!”
卫凌没接话,宣帝继而沉重道:“域川,你得到明面上来了,太子近来动作太多,朕需要有人压制着他。”
底下的人依旧面无表情。
宣帝望下去,又道:“怎么,不想?”
卫凌自五年前开始在他手底下做事,对他的命令从来只有服从,像此刻般静默实则是在表达不满。
“先从大理寺少卿做起,慢慢来。”宣帝安抚道:“域川,你不能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应当比朕更明白。”
大理寺少卿,从四品官职,对外人看来一无所有的卫凌来说已是殊荣。
第5章 谁维护谁?
日落时分,卫凌刚一踏入琉璎轩的门,白亦就急急跑过来,“郎君,三姑娘来了!”
卫凌斜斜睨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白泽则好奇问:“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跟着郎君这么多年了,白泽很少见白亦出现这副慌乱的模样。
“三姑娘看起来非常生气,直接冲进了后院,我这不也是担心夫人,毕竟三姑娘那性子没几个人能挡得住,夫人身子又还未......”
话未说完,前面的人倒是停下了脚步,语调平淡:“白亦,下回你与我出门。”
白亦当场僵在原地。
他要是能出门保护郎君,那这么多年就不会只处理内务了,郎君外出办事多凶险啊,每次回来俩人身上都会添上那么一两道新伤,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郎君是想要他命啊。
白亦心里叫苦连天,而始作俑者已经进了书房。
白泽看他一眼,十分同情:“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该管的别管。”
约莫半刻钟后,书房传出声音,白泽进门。
卫凌换了身衣服,正坐在书案前不知在看什么,头也没抬:“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没一会,白泽将后院的情况据实禀告:“三姑娘在后院与夫人吵了起来,不对,是三姑娘自己在吵,属下没听到夫人回嘴,不过三姑娘带了挺多人,夫人那边怕是招架不住。”
“所为何事?”
“......好像是三姑娘指责夫人偷了东西。”
而后院确如白泽所言,卫钰君带着两个嬷嬷,三个壮汉,此刻正怒气汹汹地指着宋奾:“宋奾,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搜个明白,我那玉佩早上出门前还在的,下午就不见了,而上半晌我就只见过你与嫂嫂,定是你或者你的下人拾了偷了去!”
宋奾已忍了好一会,内心十分不耐。
这个卫钰君真是与卫凌一点都不像,冲动任性脑子还不好使,这么拙劣的借口也亏的她想得出来。
这样的事也常有,不过之前她顶多就趁些口舌之快,像这一回大张旗鼓地想要搜她屋子是头一回。
宋奾想着许是上午的事让她不痛快了,非得到她这里来寻开心。
也怪她以前以什么顾全大局、什么卫凌亲妹妹为借口而不与她计较,一点好没讨到不说,到头来还只给自己塑造了这么一个好欺负的角色,让她回回骑到头上来。
“我那玉佩可是外祖母亲自送的,价值连城。”说到这还特意打量了一下宋奾屋内的摆饰,砸砸嘴继续道:“你们这种小家子气的庶女见了自然移不开眼去,也难免会手脏了些。”
“今天这屋子我是搜定了,你要是不想把这事闹大,就赶紧地让开!”
宋奾想了想,上午自银安堂回来就只有她和挽翠进过这屋子,卫钰君要是真想栽赃陷害她那只可能是在她离开琉璎轩期间。
可是那会在银安堂她应当是没料到卫凌会突然指责,也就不会提前将那什么劳什子玉佩放进她屋子,所以她是后来才起的意来刁难她。
而为何一定要搜房?是不是自己这里有什么她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