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等会儿就去。”
开席已有一会,可大家好似都只顾着吃饭,南洋这边的商人官员都没有什么声响。
蒋侍郎踌躇一会,趁着热闹,给自己斟满了酒,又推了推旁边的小官,俩人站起来,朝卫凌举杯:“此次下官能全权负责两朝商贸,全靠卫大人支持,下官敬卫大人一杯。”
“这是蒋大人应得的。”卫凌只是点了点头,手中并没有动作。
蒋侍郎端着酒杯尴尬僵在原地,不知这杯酒该喝还是不喝。
乌起隆解围一事已做得极其熟练,“卫大人从不沾酒的,蒋侍郎心意到了便可。”
“原是这样,那卫大人随意。”说罢俩人直接喝了那酒。
不过宋奾却迷惑了,卫凌从不沾酒?乌起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们和离前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长公主府可是把酒当作水来喝的,后来亦是借着酒劲才签下那张和离书,怎么到乌起隆那里就成了滴酒不沾了?
宋奾虽不想再去看他,可仍是偷偷瞥了眼,只见卫凌淡定坐着轮椅车上,对乌起隆的话丝毫没有辩驳之意。
真是奇怪......
乌起隆见她疑惑,他也茫然了,悄声问她:“宋姑娘不知道?你们之前不是夫妻吗?”
宋奾摇头,“他以前不这样的。”
“噢,那许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宋奾喃喃自语。
乌起隆以为在问他,热情答,“卫大人在南洋时险些没命,大夫说酒会刺激脏腑,最好不碰,卫大人大概是惜命。”
宋奾又惊了惊,还来不及问就被身边一阵咳嗽阻止,卫凌越过宋奾给了乌起隆一个告诫眼神,乌起隆瞬间闭紧嘴巴。
饭桌上开始讨论起正事,宋奾第 一回接触这些,便放下筷子认真去听。
邦卓问:“卫大人,如今虽说合约已经拟下,可其中许多细节未定,我们何时再一起商议?”
商贸大体合约是卫凌、太子、乌起隆与户部尚书一起拟定的,细节上确未完善。
卫凌道:“邦大人与蒋侍郎商议便可。”
邦卓又问:“蒋侍郎可否代表卫大人,代表东夏?”
“自然。”
邦卓放下心,朝蒋侍郎道:“那便有劳蒋侍郎了。”
“不敢,此乃蒋某荣幸。”
过了会,乌起隆开口,“卫大人,我有个疑惑。”
“说。”
乌起隆觉着在场都是一个阵营的人,没什么顾忌,“为何太子说要将铜矿纳为贸易商品时您同意了?”
卫凌看向他,“我若没记错,南洋并不盛产矿石。”
“确实,不过南洋不若东夏地广,又并无外忧,我们的产量足够使用,是以未曾想过从东夏采进。”
而且矿石之物不似布匹茶叶轻盈,一艘船能装满满当当的茶叶,却装不了多少沉甸甸的矿石。
说实话他当时是想要拒绝的,可卫凌没让他有说不的机会。
南洋与东夏的商贸是卫凌一手促成的,来之前王上便说了一切唯卫凌是从,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没有外忧不代表以后没有,南洋王历经多年才将许多小国合并在一起,未雨绸缪总没有错。”
卫凌望一眼侧耳听的蒋侍郎,“太子是我朝储君,他如此行事是为国考虑,而此事对南洋并无坏处,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当然,还有许多事不便道出。
比如以前他从未想到铜矿上去,现在太子主动露出这一手,让他很是意外,顺着查下去,说不定还能发现许多这样的意外。
乌起隆没了疑惑,但却烦闷起来,“我们的商船原本就没多少艘,现在贸易量剧增,本就不堪重负了,还要加上铜矿一物,连夜造船都来不及。”
邦卓道,“卫大人,我记着东夏是有几艘大船的,我们能否先借用?”
“商船是南清城商户所有,我没有调用之权。”卫凌答,“造船是时势所趋,早些造好则早些获利。”
乌起隆无奈叹一声,“没想到一切顺利,现在反倒为了一艘船而着急。”
几人都没了先前轻松姿态,各有各的忧愁。
宋奾听了几句,默默在一边饮茶,这些已不是她能涉及的范围。
“不说公事了,吃饭吃饭。”乌起隆吃了口菜,“可不能浪费了醉仙楼的饭菜。”
“不错,若是那厨子不肯跟乌起大人回去,那这饭便是吃一顿少一顿了。”蒋侍郎附和道。
乌起隆问一句,“蒋大人,你们东夏律法对我们可适用?”
“乌起大人何意?”
“我想着,他若不同意,那我就强行绑走,我一个外人你们应当处置不了吧?”
众人哈哈笑起来,蒋侍郎知他在开玩笑,道:“乌起大人还是莫要以身试险,不然到时卫大人都保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