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俩人阴差阳错下走到一起,不过关于这些事却是从未提起过。
他大概同样不记得。
“奾奾,想什么呢?”陈芷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奾回过神,用笑意掩盖住莫名升起来的情绪,“没事,怎么了?”
“周先生问我们要不要在书院膳房用饭呢。”
宋奾朝周则玺看去,微笑颔首,“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去的。”
膳房很大,大概可同时容纳一百多人用饭。
三人一进去就有目光聚集过来,宋奾与陈芷安十分淡然,倒是周则玺微微红了脸。
周则玺给俩人选了位置,“宋姑娘陈姑娘,你们稍坐,我去打饭菜。”
“谢谢周先生。”陈芷安应。
等人一走,陈芷安话匣子就打开了,“奾奾,我觉得这人不错。”
宋奾问:“哪里不错?”
“有才华、有容貌、老实......”陈芷安一一数着他的优点,“重点是眼里只有你,看着你会脸红。”
她不说宋奾也能察觉出来,这一回的周则玺比上回在梨花林大胆许多,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些东西。
“可是芷安,我们才见第二面。”宋奾冷静道。
“这古人还说什么‘一见倾心’呢,若是喜欢,见两面也就够了。”
宋奾不说话了,握着手里的茶杯却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周则玺很快回来,手里拿了几个菜,放下后又匆忙去打饭。
跑了两趟才坐下来,宋奾道:“麻烦周先生了。”
“不麻烦,快尝尝看,我们这的厨子以前是外面酒楼的,做的饭菜味道都还不错。”
宋奾吃了几口,“确实不错。”
有好事的学生过来打招呼,十一二岁模样,“周先生。”
几双眼睛直往宋奾与陈芷安身上瞟。
周则玺微红的脸佯装严肃,将人赶走,“用完饭就去温习功课。”
学生嘻嘻哈哈跑开。
他朝俩人解释,“都是孩子,皮得很,宋姑娘、陈姑娘莫要见怪。”
陈芷安开起玩笑,“这会儿看出周先生是个先生了。”
“啊?”周则玺略微不解,陈芷安未解释。
宋奾看着跑开的学生,想起一事,遂问道:“此前曾听先生说过,从外地来应试的书生能在书院中借居?”
“正是,院长辟了两处院子出来,供明年春试的学子潜心备考。”
宋奾点了点头,琢磨着尤起跃到时不若到书院来,这儿环境氛围都比待着家中要好,能让他安心待考。
“可还有位置?”
周则玺犹豫起来,须臾后问:“宋姑娘家中有人要参加明年春试?”
“还不知什么情况,若是没有位置那便算了。”
“现在陆陆续续还有人进来,不过宋姑娘若是需要可提前与我说,我留个位置出来。”
“好,那就先谢过先生。”
“宋姑娘不必客气,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周则玺说完这句,心里想了想,还是将疑惑问出,“不知宋姑娘家中是何人要应试?”
据他所知,肃清侯府除了宋瑜并无男丁,宋瑜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再参加春试,而如今宋奾母女俩离了宋家,哪还有什么亲戚?莫不是什么邻居?
宋奾没多想,“是我扬州舅舅家的表哥,他应当会到盛京来。”
周则玺显而易见地惊讶了:“宋姑娘在扬州还有舅舅?”
宋奾停顿片刻,“不错。”
过了好一会儿,周则玺才道:“原是如此,那届时宋姑娘直接来寻我就是。”
宋奾有些不愿了,不过既已开了这个口,也就没多说什么。
用过饭,周则玺还想请俩人观摩午后的教学,宋奾以绣坊有事为由拒了。
路上陈芷安问:“怎么就走了,我还挺想看看人家是怎么教书的呢,这辈子都没进过学堂。”
“东安街的绣坊才刚开,事情多着呢。”
陈芷安信了,高兴说:“你这绣坊我还没去过,我同你一道去。”
“嗯。”宋奾想起沈如,也没瞒着她,“沈如来找过我。”
陈芷安瞬间张大嘴巴,“什么?”
宋奾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