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没事吧?”墨菊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之南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没事,不用管我。”之南强装着镇定,心跳地突突的。
那人脖子上大股大股喷涌的血液着实吓到她了,马车正好经过一段有些颠簸的道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睛发黑,眼前的东西都跟着晃了起来。
早上扒拉了两口的吃食,一齐往嗓子眼儿倒,之南赶紧拨开帘子冲着外面干呕了起来。
“夫人!夫人!”墨菊赶紧拍她的后背。
之南呕了两下,身上轻松多了,眼前也不发黑了。
“没事,没事。”之南摆摆手。
小郑闻声赶紧隔着帘子,焦急地询问墨菊情况,再叁确认后才回去。
“夫人,路上的声响,您以后千万别有好奇心了,吓到您了。”墨菊说道。
之南突然想到将军后背那些数不清的疤痕,难怪他们每日都提心吊胆的,一刻也不敢耽误。
“每次都会死很多人吗?”之南问出口,又觉自己的问题傻的可笑,不过对于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来说,能想到这儿也不稀奇。
“如果不是很执着的匪类,也不用赶尽杀绝,有时候自己人也会有伤亡,那个小郑的哥哥,就没死在边境的战场上,被一个无名小贼要了性命。”墨菊说起来还是满眼的惋惜。
之南听了没再问下去。
她突然发现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有自己读不懂的深情,她好像永远也不会和他们一样,自己永远是个来自富庶小城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小丫鬟。
马车四处透风,之南来了月事,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尽管外面的温度已经不那么冷煞人了,墨菊给她披了两件厚厚的棉袍,握着手炉才暖和些。
队伍走了叁天,将军一行人终于到了都河。
马车停到了赏赐的府邸前,之南裹着棉袍走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府邸的大门,和梁府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论是规模还是气派都不值一提。
这府邸像是被人冷落了好一阵子了,大门两旁的花草都东倒西歪的,杂草丛生,大门也锈迹斑驳的。
将军过来伸手扶住了她,她脑袋晕晕的,差点晕在他怀里,被他搀扶着走了进去。
“明日我就叫人来修葺一番,你的房间已经让人在收拾了,今天先暖和暖和,委屈你了,夫人。”将军坚固的臂膀揽着她的腰肢。
之南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冷清的院子射进来一束阳光,正映照到他的眉梢上,英武的少年之气耀眼无比,之南眯着眼睛,身上使不出力气,虚靠着他的身体。
“谢谢你。”之南突然脱口而出的叁个字,让将军有些不习惯,明显感觉到他的步子停顿了一下。
“谢我什么?”
之南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发软,头重脚轻的,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还是难受吗?”将军停下来捧起她的脸蛋。
“嗯……没事。”之南的声音很虚弱。
将军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她身体软的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目光如炬,撒在她的脸上像火苗一样炙热。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感使然,之前也曾经被两个男人这样抱过,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的眼光突然濡湿了,随后就是大滴大滴的泪珠涌了出来,滑落在她冰凉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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