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忧心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多。
身边可用的人才也越来越少,大殿之上的大臣们,皆都成为各个皇子的党羽,每天嘴里喊得最多的就是皇上英明,皇上三思。
一个能够正经能拿定主意的,提出建议的人都没有。
正在为国事操劳之余,又听到宫里说,盈钰私自出宫一夜未归。虽说盈钰不是他的亲生的公主,但是于莫测将军十分的交好,莫测在生前总是喜欢陪德阳帝下棋,棋逢敌手般便成为了知己。
两人之间在朝堂之上虽是君臣,在私底下却是如同知己般的旧友,每逢德阳帝有什么难题,莫测将军总是会细心地开解他,给他提出解决办法。
现如今,他们已经是阴阳相隔,触景生情便心里不断的泛起层层的波澜。
人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逢。
虽是知道玉城在京中被人们谣传成何种地步, 但是为了宽慰他的在天之灵,便把玉城封为了盈钰公主。
心中平定了很久。
殿外,玉城在太阳下站到头皮发麻,晕晕乎乎的脑袋中似乎,夹带着满满的一腔愁绪。让原本就有些不堪重负的脑袋,更加沉甸甸的,让玉城有些招架不住。
“公主,你还是回去吧。”那个公公又一次的劝说道。见到玉城有些撑不住,他小心翼翼的抬抬头,看向殿里的状况。
殿内依旧是十分的平静,依稀传来几声感叹。以及大臣们的唉声叹气,以及“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殿内人的轻叹,引来殿外人的堪忧。
“公公不必劳心,玉城在这里等候就是了。”见到这位公公如此的慈祥,且为自己劳心劳力,自己也过意不去。
不一会,殿内的门打开了。
一位內侍从容的走出来,走到玉城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宣盈钰公主觐见。”
听到此话后,玉城欣慰的笑了笑,转过身对那个公公说道:“他日公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来画院找我。”
那位公公欣慰的笑笑,并没有多说话。
宫里的人,各自心怀鬼胎。有的人在你需要时会帮你一把,更多的人只会冷眼看着,生怕惹祸上身,所以怪不得人心冷漠,因为这是宫中,所有的一切的事物,都要小心翼翼,处处防备着。
而那个公公,其实是德阳帝身边的老人,因为心地善良,所以在宫中十分的受人敬重。然而却很少有人得知,在他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这大概只有他自己得知。
玉城不禁又是一声感叹,或许是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习惯于,位高权重便处处顺心的宫规中吧。
跟随着公公,进入了大殿,玉城并没有四处张望,因为她知道,此刻她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时时刻刻清楚自己的地势,便是在这深宫中,第一个需要学会的。
玉城故意把头埋得很低,脑海中飞速的思考着,如何人才能让德阳帝不为昨天的小事,而牵连众人。就连她走路的步伐也是越来越慢,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
听到前面公公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便也停下来,止步于堂前。
“启禀皇上,盈钰公主带到。”那个公公用十分高昂的声音,向堂内喊着。
“进来。”一听声音的沧桑感以及厚重的厚重音,便知道是德阳帝的声音。
玉城看见身前的公公,轻声的向旁边退下。
她轻轻的推开了殿中的龙刻楠木门,上面清清楚楚依希可见金龙纹活灵活现盘筑在大殿的圆柱之上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一种不言而喻的魏然庄言。
玉城试探性的窥看两边,朝中名个臣子,皆静然不作声,只是小动作的擦拭站着冷汗,有的却是一副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样子。
只有德阳帝轻轻的叹息声,整个宫殿寂静的可怕。
玉城深呼吸一口气,紧张的不敢出声,本就有些发烧,又在殿外站了那么久。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神情恍惚有些颤颤魏魏有些站不住。
朦胧间听见大臣们应声退下,而伺候在两旁的内仕和宫女也都退出了殿外。
顿时,殿内陷入一片沉寂当中。
德阳帝满是愁绪的踌躇,在殿内不安的徘徊,只有无尽的感叹声。
王陵最是忍受不了两个人都一味的沉默,于是,便先开口。
“我知道皇上在生我的气,臣女自知犯了错,今日特来请罪。”玉城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眉头紧皱似是打结的麻绳一般。
她最怕的不是德阳帝生气,恰恰相反,她倒真希望德阳帝一时生气,将她赶出宫外,也正好遂了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