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离开竹屋后,顾淮夜眸子里的温度逐渐暗淡了下去。
把手里的药碗凑到顾淮夜的面前,女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喝了。”
黑漆漆的药带着几分呛人,顾淮夜的浓眉微皱,轻叹了一声,猛地将碗里的药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就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看着顾淮夜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女子扑哧一声的笑出了声音来:“怎么样?很苦吗?”
嘴巴里面尽是化不开的苦涩,顾淮夜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朝着女子点了点头。
从顾淮夜的手里接过了药碗,女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要再掉以轻心了,幸而这一次的毒在你的体内游走的慢,要是下一次碰到药性霸道一点的毒,我可不保证你能够支撑到我的药庐。”
顾淮夜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几声,他苍白着一张脸:“这一次是我掉以轻心,以后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了。”
只要一想到那几个皇子险些置他于死地,顾淮夜的眸光顿时就幽暗了下来。
现在就让他们暂时得意片刻吧,以后……他所有的屈辱都会一一从那些人的身上要回来的。
冷冷的扬起了唇角,顾淮夜的笑意顿时就冻结在了唇角。
看着顾淮夜的样子,女子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身上的毒还需要几天才能解,最近这几天你就留在药庐里面好好休息吧。”
说完,女子便拿着药碗离开了房间。
整个人松懈的躺在床上,顾淮夜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他用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揉着。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
二皇子府,千宫砂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红棉,一双眼睛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
“已经整整两天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顾淮夜的下落?”该死的!那家伙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身上中了毒,按理说应该跑不了多远。
可是整整两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顾淮夜的下落。
他究竟是被人救走了,亦或者是……已经死了?
“请二皇子恕罪,我已经派人加紧搜查了,但是却始终都没有顾淮夜的下落。”顾淮夜都已经中了她的毒,还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千宫砂的眸子里面迅速的划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双手缓缓地收紧成了拳头,他幽幽的转身对上了红棉的眼睛:“你不是说顾淮夜已经中了你的毒吗?按照你的推测,他还可以活上几日?”红棉弓着双手:“红棉所用的毒是师门特制的,中毒者纵然是武功在高也活不过五日。”
“五日?”千宫砂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现在距离顾淮夜失踪已经整整三日了,如果真的像是红棉说的那样,那还有两日,顾淮夜就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千宫砂就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
他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转头望向了红棉:“你继续派人去搜查顾淮夜的下落,只要找到跟顾淮夜相似的人,杀无赦!”
“是。‘红棉答应了一声,就依言离开了。
待到红棉离开后,一直都躲在珠子后面沉默不语的千宫史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摇着头:“上次我以为你不过是说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对顾淮夜下手了?”
要是顾淮夜出事的事情传到了父王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收拾呢。
抿着嘴唇一笑,千宫砂转头看向了千宫史:“虽说刺杀顾淮夜的事情是我提出的,可这件事情是经过你们同意的。”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是主谋没错,可是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帮凶。
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千宫史缓缓走到了千宫砂的面前:“自从寿宴上的事情之后,顾淮夜一直都是心腹大患。但是顾淮夜都已经出事三天了,景王府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宓妃就只有顾淮夜这一个儿子,要是知道顾淮夜出事了,恐怕早就已经哭天抢地的跑到父王面前哭诉去了。
但是现在景王府那边却什么消息都没有,难道千宫砂都不觉得奇怪吗?
嘴角缓缓地荡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千宫砂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慢悠悠的在千宫史的身边踱着步子:“或许,千宫廷还不知道应该要如何跟宓妃交代吧?”
毕竟宓妃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交到了千宫廷的手里,现在呢?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换了他,他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宓妃交代……
此时另外一边。
千宫廷焦心不已的在书房里面来回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