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看着婢女龇牙咧嘴好像一脸痛苦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
上次因为她失踪的事情爹让人打了她是个板子,距离今天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她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丫头,不会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在她面前装蒜吧?
一把从婢女的手里把绣绷夺了下来,玉城的脑袋里面空荡荡的,看着在空中扑闪着翅膀的鸟儿,再次深深叹息了一声。
漫不经心的拿起针往下面扎了下去,她嘶一声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滚圆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
见状,婢女连忙伸手按住了她指尖的伤口,微嘟着嘴唇,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赌气的把手里的绣绷往桌上一扔,玉城忍不住抱怨了一声:“你试试连续那么长时间不出去。”
“小姐。”看着玉城的样子,婢女忍不住安慰道:“老爷也是为了您好。”
前段时间小姐跟景王爷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要是小姐在这个时候出门的话,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为我好?”玉城笑了笑,呢喃自语着:“是啊,爹当然是为我好了,不然怎么会到王上面前编造我在家闹自杀的谣言呢?”
“小姐……”婢女本来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玉城逐渐阴霾的脸,最终还是选择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说起来,这毕竟是小姐跟老爷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当奴才的还是不要插嘴好了。
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楚丞相站在门口,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婢女根本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不过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有些骇人。
下意识的咽下了口口水,婢女匆匆的朝着两人行了一个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喉头滚动,玉城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心虚,下意识的避开了楚丞相的眼睛,声音有些气若游丝:“爹,你怎么来了。”
款步从门口走了进来,楚丞相在椅子衫坐下,冷睨了玉城一眼,他用手抚着自己的胡子,脸上的肌肉有几分颤抖:“要是我不来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对我这个当爹的居然有这么多不满?”
玉城的脸上泛起了一抹郝色,掀动了一下嘴唇,喉咙里面就像是哽了一块骨头一样,不上不下的难受。
侧头看了一眼玉城捏在手里空空如也的绣绷,楚丞相的浓眉下意识的拢了拢,手指微微弯曲,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叩击着:“爹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
顺着楚呈现的视线一低头,玉城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委屈的感觉:“爹,女工这方面我从小就没有兴趣。”
真是奇怪,爹以前从来都不逼他的,可是自从外面流传出她跟景王爷共处一夜的消息时候,爹突然每天都让她留在房间里面做女红了,甚至还每天都会过来检查她的功课。
闻言,楚丞相的一双眼睛瞠得滚圆,他粗着嗓子:“没有兴趣也要学,我可不希望等你嫁到婆家之后,人家指指点点的说我楚某人不会教女儿。”
婆家?
玉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双颊的红晕渐深:“爹,你的意思是……”
“苏宇明日就要回城了,我会跟苏家商量,让你们两人尽快完婚的。”苏家是他们楚家的靠山,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尽快推进这件事情。
现在廷王爷抓了几个说书人,城里现在已经鲜少有人谈论这个事情了。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才行。
若是苏家和楚家的婚事能够得到王上额赐婚,那便是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往后就算有闲言碎语传入苏家的耳朵里,但是碍于王上的面子,苏宇也不敢贸贸然写下休书。
“爹,这样是不是太快了?两个姐姐还没有出嫁呢?”玉城眸光羞涩,低声的呢喃着。
听到玉城这么说,楚丞相的心中顿时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冷嗤了一声:“你跟苏宇是从小定下的婚约,要是换了以前的话,我最不操心的就是你的婚事了。”
顿了一下,楚丞相痛心疾首的锤着双手:“今时不同往日,谁让你招惹上了景王爷?”
他承认,当天在王上的寿宴上,顾淮夜确实艳惊四座。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居然有独上终南山的勇气,甚至还找到了那么珍稀的蓝田石花膏呈给王上做贺礼。
但是顾淮夜在花园里面跟小厮鬼混的事情已经弄得朝中人尽皆知了。
就算顾淮夜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他在外的名声……
可是他这个三女儿倒好,非但三番四次的跟顾淮夜接触上了,甚至还让人绘声绘色的传出她跟顾淮夜共处一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