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轻重。”江庆之回了一句,又问道:“你何时走?”
“怎么,当时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如今又急着赶我走啦?看来还真是远香近臭。”江明之说着顽笑话,随即又正经了些,说道:“你伤还没好,之后又是荏南生日,我自然要多待一段时间。”
“生日过后便走吧。”说完这句,江庆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带着荏南一起走。”
一时间无声,江明之正坐起来,一双桃花眼不见半点笑纹,“你决定了?”
“从未变过。”江庆之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笔下未停,只是笔尖划过的薄软纸面微微皱了起来。
江明之久久没有说话,半靠在椅背上手扶着额头,抬头看了眼江庆之,问道:“大哥,你便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没等到庆之的回应,便带了三分讽意笑道,“明明是个痴情种子,却偏偏有英雄病,害人害己。”
江明之起身往外走,中途又停下,侧首对江庆之说:“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同胞手足,我为人自私,总是希望你能过得顺心些,便是只顾自己,又算什么罪过呢?”
江明之说完便兀自走了,将一室光明关上,刚要走却发现角落里蹲了个人,他看着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竖起一指抵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握住手臂将她提起来往外走。
等进了房间,江明之摸了支烟叼在嘴里没抽,把有些散了的发随手梳到脑后,才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荏南,说:“我还以为你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
荏南的脸色倒很平静,甚至是淡漠,“哭有什么用。”
江明之笑了,转向荏南,“不错啊,二哥之前还以为你真是个乖囡呢”,他将濡湿了一点的烟嘴夹在手上,继续说:“你也看到了,这是个铁石心肠的,你要还想要,二哥就帮你,你要不想要了,二哥就带你走。”
荏南抬头,直视他永远凝着三分笑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想要。”
“成了。”江明之揉了揉她的头就往外走。
“二哥你为什么帮我?”荏南追问,她虽然天真也知道这个二哥不是那乱发善心、爱管闲事的。
“因为你二哥也没安什么好心,是把你推进火坑也说不定,你自己想好,不后悔就行。”江明之笑眼迤逦,远远望着一团似锦繁花,近看却有一丝冷意。
“我不后悔的。”
江庆之自从伤势好转之后,便开始在家里办公,日日泡在书房里批文件,江明之劝都懒得多劝一句,自己趁着大哥无法管束的这段日子,自在逍遥去了。
夏季多雨,江庆之看着书房暗了下来,发觉刚刚还是艳阳天如今已阴云满布,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在窗上噼啪作响。
今日荏南学校为了开学后的合唱有排练,她应该还没回来,江庆之盯着窗外的雨立了一会儿,下意识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时肩上传来的刺痛提醒他这行为有多不恰当,可他还是抽了,吞云吐雾。
看了一会儿雨还是没停,江庆之摁灭了烟,起身打算往外走,开了门却看见门口站了只淋湿的小猫。
荏南的头发乌沉沉的,额发粘在眉上,身上穿的白棉衫沾了水,水痕斑驳成一块块,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似紧却松地拢出袅袅身形,黑色棉裙还在滴滴答答,一会儿便在脚边落了一圈水。
江庆之张口打算叫张嫂,荏南先发制人拿出藏在背后的毛巾,糯糯地说:“大哥,帮我擦一下。”
江庆之透过眼镜打量着她,看着她还在落水的裙子,火一下子便有点压不住,将毛巾啪得罩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通,等到荏南痛呼出声,才放了手转身离开。
荏南从大毛巾下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哥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抽起了烟,她默默将头上的毛巾扯下,任由它落在地上,将门在背后关上,悄无声息地扭了下。
她往前走去,本来就只穿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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