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极力地忽视对方在自己耳边的胡言乱语,可偏偏难掩溢出的恻隐之心,尤其当他瞧见对方满脸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口鼻并用地艰难呼吸着,像个奄奄一息的重症病人无力地靠在他的臂弯下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记得樊远曾经对他说过,温斯尔幼年被检查出罹患精神疾病时,接受过将近半年的封闭式治疗,但结果并不如意,只因他那时候太小,无法承受过高强度的持续性精神治疗,在药物控制与贴身医护的照顾下大体可控,在七岁那年发病时,差点儿让母亲死在自己的刀下,才被迫接受封闭治疗,往后的九年里都不曾有过严重的发病状态。
那么今天呢?
他曾好奇过是怎样的精神治疗,让温斯尔事后像具破碎的人偶,脆弱到一推就倒,毫无防备地缩在他怀里,试图寻求一点儿属于人的温暖。
只可惜在最后,他依然后悔自己对温斯尔产生怜悯,后悔去同情一个疯得彻底的精神病人。
疯子无法共情正常人,那他也要对温斯尔无情到底。
被囚禁的第二年,他过得并不好,甚至被温斯尔折磨得几近奔溃。连反抗都不会反抗了,只能木然地接受少年的侵犯,来换取片刻的宁静与安稳。
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将瞿向渊扯回了现实。
他倒抽着一口冷气在胸腔,最后缓缓地释出。
瞿向渊抬脚动作的瞬间,腿竟一软,差点儿往前跪倒,他下意识攀着旁边的墙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对温斯尔的恐惧更甚。
瞿向渊身体侧靠在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步到床边,掏过床头的手机滑开。
发现只是昨晚一起聚会的教师们在群里发了消息,大多都是大家酒醒了没有,还有人专门艾特他。
【瞿教授昨晚被灌了很多酒啊,这会儿已经醒来了吗?】
瞿向渊在对话框敲了句【醒了,谢谢大家关心。】
【人家刚来学校多久,你们对瞿教授太狠了吧,下次可别灌人家了啊!】
【哎哎周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间的较量懂不懂?!】
【什么男人间的较量,徐副教授,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被陈老师灌到断片儿的事儿了,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啊?】
瞿向渊瞧着大家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松了口气暗下屏幕,扔回床头柜。
接下来的连续消息轰炸,他也没再去看,大抵都是大家在群里唠嗑的闲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斯尔回到学生公寓后,整个人脱力地倒在懒人沙发上。
一躺就是整天,从晌午到黄昏,又从黄昏到夜晚近九点。
过去相关的记忆一点点浮出,不再只是他囚禁瞿向渊在房间里那些做爱的记忆,好似还有别的。杂乱无章地侵袭着大脑,混乱繁杂,交错着他费劲忘却的童年与美国那一年的精神治疗。
不知不觉间,温斯尔竟已经到了教师公寓,脚步停留在了1107的门前。
他按了好几次门铃,都不见有人开门。被过去的记忆侵蚀头脑,温斯尔后知后觉间才反应过来,刚才来的时候,瞿向渊的车已经不在停车场了。
温斯尔尝试拨打对方的电话号码,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半小时后打过去是关机。
是不愿意接他电话,不肯回他信息,还是真的没电关机了?
温斯尔略显失落地依靠在门旁的墙壁,后背抵着墙面滑坐在地上。
走廊自动灯在门铃响声结束后暗了下来。
我对瞿向渊都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在重逢以后,温斯尔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过的错,只想着再像从前那样逗弄对方,他以为自己不再囚禁对方,就意味着瞿向渊拥有自由,也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比起从前有所缓和。
他自认为对瞿向渊做出的改变,也理所应当地得到瞿向渊改变的态度。
“对不起……”
温斯尔盯着楼道上方的黑暗,喃喃地述出这三个字。
他将这三个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对他而言道歉是陌生的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今天对瞿向渊说出的这三个字为什么没有得到原谅,反而让对方更加恼怒气愤。
那应该要怎么道歉呢?
“对不起?”
“对不起……”
“瞿向渊,对不起……”
应该要是这样的态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瞿向渊想听的,是这样的吧?
一夜未眠的温斯尔坐在门边,从九点一直等到十二点过半,直至手机持续发出电量不足的警告。
温斯尔撑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地倚在自己的膝盖处。
在仅剩百分之一的电时,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近三点了……
最后还是抵不过睡意,阖上了眼。
熟悉的味道率先灌入鼻端,让温斯尔生出了回到五年前的错觉。
那个男人踩着客厅的地毯,缓步向他走来,古龙香水似乎盖过了睡眠香薰的味道,将他裹住,幽幽地窜进口鼻。
衣料摩擦得窸窣声连同脚步声渐近,温斯尔迷糊间睁开了眼睛,未等那人踏进门内,直接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裤腿。
“瞿律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欢爱小说网;http://www.huanaixs.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