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陆观主有些疲惫的声音:“小江道友,我们查到一些宣弘壮同伙的线索。”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和宴道友不如过来一趟。”
江辞无:“行。”
下一秒,陆观主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不是酒店,而是一处别墅民宿。
位于市中心,交通便利,环境优美。
江辞无进门的时候有些惊讶:“当道士条件还挺好的。”
陆观主笑了笑,解释道:“这里是一位居士提供的场所,有道祖金身镇守,比酒店更安全一些。”
江辞无点点头,坐到沙发上,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陈光。
客厅里站着七八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年纪都偏大,四五十岁。
荣道长顶着一张嫩脸站在其中,显得格外青葱水嫩。
江辞无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问:“小陈呢?”
荣道长:“陈先生在楼上睡午觉,我就没有打扰他,要把他喊下来么?”
江辞无摇头:“不用了,让他休息。”
陆观主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师弟们,这位是昨晚与陆达交过手的江道友和宴道友。”
“小江道友,这些是我的师弟们,为了陆达、也就是宣弘壮背后的人特地从灵安观赶过来的。”
道士很多,江辞无扫了一眼,没有让陆观主逐一介绍,开门见山地问:“痣男,陆达是什么身份?”
说到陆达,陆观主叹了口气:“他之前是灵安观的弟子,是我年纪最小的师弟。”
江辞无挑了挑眉:“怪不得。”
宣弘壮看来学习了不少正统道术,所以灵安观一开始调查他的时候没有查出异常。
陆观主继续说:“陆达在灵安观的时候,玄学天赋极高,偏偏热衷于那些歪门邪道。”
“师伯在世的时候,时常因为他不超度厉鬼怨魂的事,闹得不愉快。”
“后来他在观内养了一只鬼婴,被师父发现了,没收了所有法器,严厉斥责,让他在祖师爷面前悔改死过,陆达一气之下,就离开了灵安观。”
“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下落,”陆观主顿了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私下里联系他,他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他出事了,没想到啊......”
江辞无追问道:“所以他为什么要搞那些鬼体实验?”
陆观主迟疑地说:“他在灵安观的时候就热衷于炼鬼。”
江辞无对他说:“如果单纯地是为了炼鬼做实验,他完全可以在乡下哪个犄角旮旯里,没有警察、没有道士,杀人放火不会被发现,更不会成为通缉犯。”
陆观主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
江辞无继续说:“而且他还挑在陵安市市区,市区人多眼杂,还让宣弘壮出现在大众面前。”
“陆观主,我记得陵安市的道教协会主要由灵安观负责,对吗?”
“对。”陆观主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不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眨眼间,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开口道:“或许是为了报复灵安观吧。”
陆观主又说:“事发突然,我现在才想起来还没有将此时上报给华国总道教协会。”
“我先去联系总道教协会,桌上有警方送过来的资料,你们先看一看。”
说完,陆观主转身,匆匆走向阳台。
江辞无看着他的背影,凑到荣道长耳边,小声说:“小荣道长,你师伯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荣道长抬头,一脸茫然地问:“什么事?”
江辞无看着他干干净净的眸子,知道以小荣道长心眼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他偏头看向宴朝一:“你觉得呢?”
宴朝一点了点头:“的确。”
见两个人都这么说,荣道长将信将疑地说:“师伯能瞒着我们什么事?”
“我虽然不是灵安观的弟子,但陆师伯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这段时间,不论大事琐事,没有一件瞒着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辞无远远地看着陆观主关上阳台门,又看了眼面前的其他道士。
一个个都低着头翻阅桌上的资料,神情严肃,似乎都没有察觉到陆观主的异常。
江辞无低声道:“肯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
所以陆观主瞒着所有人。
陆达、陆观主......
江辞无想了想,随口说:“陆达姓陆,不会是你陆师伯的亲生儿子吧?”
荣道长愣了愣:“陆师伯没有结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