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无挑了挑眉,懒懒地靠着沙发靠背,开始看新闻。
见状,宴朝一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他垂下眸子,盯着江辞无的侧脸。
江辞无的眸子漆黑发亮,和以前一样,但他的气色以前大相径庭。
原本苍白的脸颊洇出了一抹红色,不是因为之前的“运动”洇出的自然的红色,而是一种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微红,看起来并不健康。
因为魂魄和身体不匹配,他的神态举止也稍显的呆滞不自然,像是个定制版的江辞无玩偶似的。
宴朝一抿紧了唇。
江辞无慢吞吞地感受到了宴朝一的视线,他歪了歪脑袋,问道:“你看什么?”
宴朝一:“没什么。”
江辞无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身体,又看了看宴朝一的下半身:“你自己说不要做的。”
宴朝一嗯了声,问道:“要抱你去洗澡么?”
“不用了,”江辞无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刚才都没动几下,不用折腾了。”
“抱我回卧室睡觉。”
江辞无张开双手,摆出一个等待被拥抱的姿势。
宴朝一俯身把人抱起来。
下一秒,动作僵住。
江辞无的手放在了他不该放的地方。
江辞无屈了屈手指,等了几秒,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变化,认真地问:“你是不是萎了?”
“说实话。”
宴朝一:“……暂时的。”
“是精神受到刺激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江辞无:“所以你萎了。”
宴朝一再次强调:“暂时的。”
江辞无忍不住噗呲了一声,埋进他胸口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萎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宴朝一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揉了把他的发丝,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主卧。
五分钟后,江辞无还在大笑。
十分钟后,江辞无变成了小笑。
半个小时后,宴朝一忍不住问:“你笑够了没?”
“没……”江辞无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忍不住再次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
…………
第二天早上,江辞无是被楼下巷子里的聊天声吵醒的。
“早啊。”
“早,今天也这么早来上香?”
“对,上完香就去上班。”
“香火店还没开,看来是碰不到江老板了,我下班再来一趟。”
“江老板回来了?!”
…………
江辞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缓了会儿,第一时间摸了摸床的另一侧。
宴朝一还在。
他又伸手往下,屈起手指。
片刻后,江辞无迟疑地说:“感觉你没有以前那么……坚实?”
宴朝一推开他的手,沉默地起床洗漱。
江辞无冲着他的背影问:“要不要去医院?”
宴朝一重重地关上洗手间的门。
江辞无躺回床上又笑了会儿,笑到宴朝一冲完澡,才慢吞吞地下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