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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薛岚的暗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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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退侍从,说道:“把你的嘴闭紧,对外只说贺贵君是得了急病暴毙,其余的若是敢泄露一个字,不仅你的小命难保,你宫外的老母亲和妹妹,也很难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侍从浑身颤抖,连声应诺,退了下去。

想起贺清琅的惨状,连薛御如此铁石心肠的人,都不禁有几分唏嘘。

贺清琅遇害前还被人强行凌辱,身上还被划得血肉模糊,薛御想不明白,如果是方亭干的,那他杀害贺清琅的目的何在?

顺义侯贺连均已经去世,贺家虽还有旁系分支,但是本家这一支只剩了一个贺清琅,独木难支,贺清琅掀不起什么大浪,他性子又胆小怯弱,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去害他呢?

薛御想不通,他当年顺着贺连均的意思收了他的儿子,目的就是要贺连均忠心臣服,尽早交出半块虎符,他向贺连均承诺必然厚待贺清琅,所以贺清琅一进宫便封了贵君,跟祝妙嫀是平起平坐,后宫除了皇后和帝君,没有人的位份再比他们俩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连均很满意,乖乖交出虎符。

贺清琅还算安分,没有给他惹什么事端,所以这些年他就把人摆在那个高位,稳住贺家,直到贺连均去世,薛御倒也没打算撤去贺清琅贵君的头衔,反正一个虚的名分,要多少他都能给。

只要这人安分守己待在后宫,让世人都以为薛御贪恋美色,后宫莺莺燕燕无数,没有人注意到北宫就行了。

所以,贺清琅的死,令薛御百思不解。

但是这件事,多半和那个方亭有关。

廖远山都亲眼看见方亭在贺清琅房里,方亭怎么还敢行凶?!

薛御坐在那里苦思冥想,固吹白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圈,没发现黎暮辞和薛景延。

他问道:“小辞和景延呢?”

昨日薛景延来向他请安,说父皇让他来听课,固吹白正讲课讲到一半,薛御又命廖远山来带走景延,已经一天没看见景延了,今日薛御也没有去围场,固吹白直觉不对,赶紧过来看看。

薛御看了他一眼,说道:“是老师啊,他们俩有点事,暂时不在这里。”

固吹白皱眉,沉下脸来:“你不会又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点子去折腾小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讪笑:“我怎么就折腾他了,那些都不过是床上的情趣罢了,老师你想听啊,那我详细给你说说。”

固吹白受不了他的无耻,不高兴地道:“少胡扯,前日围猎你突然跑了,现在小辞和景延又双双不见,你以为我是傻子?”

要不是方才看见薛岚在太后宫里跟太后说话,固吹白都要以为薛岚也不见了。

薛御终于正色道:“老师,当年的那个暗桩,可能终于出现了。”

固吹白神情一怔,先帝临终前曾说过,遗诏一式两份,有一份在他的心腹手中,只要薛御不遵从遗诏行事,他的心腹随时都有可能取黎暮辞或者固吹白的性命。

当年大皇子百日宴险些丧命,有一个人跳出来指证黎暮辞,薛御便顺水推舟,将黎暮辞关在北宫不见天日,又将那人收进后宫封了侍君。

薛御曾对固吹白说过,那个方亭很可疑,当日他出宫巡视各州府,方亭千方百计接近他,又学固吹白的穿衣和做派,薛御是何等精明,索性将方亭带回宫中,安排在北宫伺候黎暮辞,看看方亭有什么动作。

薛御派了十个暗卫在北宫严密保护黎暮辞,方亭不可能有机会下手。

薛御以为方亭故意接近他,是想要得到荣华富贵,所以日日去北宫‘宠幸’黎暮辞,故意让方亭看见,想要激方亭出手。

没想到方亭没有对黎暮辞动手,反倒是给景延下了毒,害了太后,幸亏薛岚医术高明,才把太后救了回来。

薛御当然知道那毒不是黎暮辞下的,黎暮辞生性善良,怎么可能给一个不足百日的婴儿下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亭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他对景延下毒又有何目的?

薛御派暗卫盯着方亭,后来方亭几次假装迷路到宫门边,都被暗卫恭恭敬敬请了回去,他以为薛御没起疑心,实际上薛御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明白方亭为何想出宫。

这个方亭倒是能忍,安分待在后宫不争不抢,整整六年都再也没有动静。

薛御找不到他的破绽,又没有证据,只得按兵不动,耐心等着他自己露出马脚。

这次岐山围猎,原本景延和黎暮辞都待在宫里,薛御却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想到六年前方亭对景延下毒的事,想了想还是不能将景延一个人留在宫中,于是便连夜快马回宫,将黎暮辞和景延一起带到行宫,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没想到,黎暮辞和薛景延安全无虞,出事的反倒是贺清琅。

方亭与贺清琅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残忍地杀害他?

薛御将贺清琅的事同固吹白一说,固吹白听得直皱眉头。

当听见贺清琅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时,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想了想,对薛御说道:“他后背是不是有什么纹身或者刺青之类的图案?”

薛御一脸莫名:“我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固吹白挑眉看他:“你的男妃你自己不知道?可别告诉我,你没睡过人家。”

薛御一脸尴尬,窘迫地说道:“没、没睡过又怎样,老子不爱睡他!”

固吹白上下打量他一遍,尤其盯着他裆部看了一会儿,看得薛御心虚,火大道:“你干嘛?老子又不是不行!”

固吹白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凉凉地道:“胆子肥了啊,敢在老师面前自称老子,给我好好说话!”

薛御有些萎靡,他还真有点怕固吹白,主要老师这人比他还疯,脾气上来是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包括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虽然固吹白没内力也不会武功,但是他对薛御动手,薛御是不敢还手的。

当年薛御第一次把黎暮辞睡了,事后固吹白让薛御跪了十二个时辰,打得他脸都肿了。

薛御一脸委屈:“他中了催情药啊,不给他解毒他会爆体而亡的。”

固吹白冷笑:“我让你给小辞解毒,你就给我解到床上去了?你把他放在冷水里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把那药射出来射干净不就完事儿了,非要你亲自上阵去给他‘解毒’吗?你自己垂涎小辞就说,大丈夫敢作敢当,睡了就老老实实把小辞伺候好,你那破鸡巴弄得小辞三天下不了床,你还有理了!”

薛御把头一扭,犟道:“你不满意你自己怎么不来,老子又没肏过人,我怎么知道他会三天下不了床!”

固吹白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讥笑一声:“我是想自己来,要不是你老子把我压在床上起不来,我自己给小辞开苞总好过你这头蛮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涨红了脸,说道:“你、你是黎暮辞的叔叔!你竟然!”

固吹白笑得妩媚,反问道:“怎么?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就算我真的睡了小辞又如何?再说了,你那群畜生哥哥还不是想睡你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都可以相奸,我和小辞又有什么不可以。”

薛御无言,顶着一张猪头脸跪了十二个时辰,从此以后看到固吹白是再也不敢放肆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看见他老子都不怕,唯独就是怕固吹白,总觉得他要是敢顶嘴,老师分分钟就会把他鸡巴拧下来丢出去喂狗。

所以此刻固吹白训他,薛御只得一脸郁闷地听着训,谁又能想到堂堂夏国君主,在床上被枕边人踢下床,下了床还得被自己老师训儿子一样训斥。

固吹白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思索着自己从前看到的一个话本子里看过的故事。

那个故事叫人皮画卷,说的是一个人背上刺青了一副图案,那副图案是一个隐藏的宝藏图,后来那人被人杀死,背上的皮肤被整片剥走,凶手靠着那副图画找到了宝藏所在。

但是薛御没有见过贺清琅的身体,不能确定他背上是否有刺青,于是薛御唤来先前那名侍从,问道:“贺贵君身体上有什么刺青纹身之类的吗?”

侍从想了想,说道:“贵君背后是有一个刺青,纹了一副海棠春睡图,奴才伺候贵君沐浴的时候见过,贵君说陛下喜爱海棠,所以他特意纹了一身海棠花,希望陛下欢欣。”

此言一出,固吹白脸上似笑非笑,看着薛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汗都下来了,连忙低声道:“我可没对他说过我喜欢海棠,再说了我哪里喜欢海棠了,还不是黎暮辞----------”

他说到这里突然噤声,脸色讪讪地挥退了侍从。

固吹白说道:“难怪我说你当年想铲平行宫的温泉和海棠树,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原来是为了小辞,你怎么知道小辞喜欢海棠?”

当时黎暮辞去行宫迎接凯旋归来的黎骁和黎妄言时,曾亲口和薛岚说过喜欢海棠,薛御就在他们身后,听得清楚明白。

但是薛御可不会承认是为了黎暮辞,他转移话题道:“既然贺清琅身上只有一副海棠图,凶手不至于为了这么一副纹身就要杀他剥皮吧?海棠图哪里没有,犯不着杀人。”

固吹白说道:“又或许,那副纹身隐藏着什么秘密,你可别忘了,先帝将虎符交给祝家与贺家保管,这两家先前都是他的心腹,祝家之所以肯倒戈拥护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收了祝妙嫀当贵妃,还有黎家的原因在。但是贺家可没那么容易忠心于你,贺清琅就算贵为贵君,他又不会生孩子,没有子嗣确保地位,他这个贵君不过就是个虚位,顺义侯未必会因此对你忠心耿耿。”

薛御神情肃穆,他当然知道祝威会背叛先帝,愿意将虎符给他,并且拥立他为帝,除了祝妙嫀这一层关系,还有黎骁在背后说服祝威的缘故。

黎家与祝家是世交,祝威内心是非常崇敬黎骁的,所以两家结了儿女亲家,要不是他横插一脚,祝妙嫀早就嫁给黎妄言了,这样的关系,祝威自然是非常信任黎骁的,黎骁说服他支持薛御,祝威经过再三考虑,站在了薛御这一边。

薛御知道想要祝威拿出虎符总要交出点诚意,于是封了祝妙嫀为贵妃,盛宠至极,祝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祝威早年有一个儿子,但是长到十来岁的时候不幸夭折,后来生的这个女儿自是爱若珍宝,为人父母总归是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的。

祝威问过女儿,如果不愿进宫可以推辞,依然嫁给黎妄言两家世代交好,没想到祝妙嫀根本不喜欢黎妄言,她野心勃勃,一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哪能满足她,要做就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无非就是后宫之主,中宫之位,所以她选择进宫,取消了与黎家的婚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妙嫀进宫后不久就怀了龙胎,此时朝中开始纷纷弹劾黎家,说他们功高盖主,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固吹白身为曾经的黎家人,更是将‘罪证’一一摆在薛御面前,黎家被定罪时,祝威还曾为黎家求过情,被薛御三言两语便驳斥得没了声响。

祝妙嫀诞下皇长子那一天,便是黎家举家破灭之时。

祝威对于这个雷霆雨露、恩威并重的新帝无话可说,当年伏低做小,在众皇子面前隐忍养晦的十六皇子,如今摇身一变,大权在握,祝家若还看不懂风向,那就是下一个黎家。

祝威交出虎符,心悦诚服。

但是顺义侯情况又不同,他虽然也在贺清琅进宫封贵君后交出了虎符,但是他对于薛御可没有那么忠心,贺清琅到底不会生,没有皇子傍身,有朝一日祝贵妃成了皇后,哪还容得下贺清琅。

所以顺义侯可能会留下后手,或许他手里有什么薛御暂不得知的秘密,交给了贺清琅,给贺清琅引来了杀身之祸。

薛御同固吹白坐在寝宫里一通分析利害,心中皆是警醒,这个方亭看来不仅只是手握先帝遗诏,他的背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患,如今薛御为安全起见,将黎暮辞和薛景延连夜送去了别院,至少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去对付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了。

别院位置隐秘,除了薛御本人、廖远山、以及他极其信任的那十几个死士暗卫之外,再无别人知晓,就连固吹白都不知道别院在哪里。

固吹白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你得用虎符调集兵马,让禁军守住京城,如今我们人都在行宫,京城是个空城,万一有个变故,光凭祝将军一人难以抵挡。”

薛御颔首,他方才便在思索策略,如今我在明、敌在暗,对方手里有什么底牌他们并不知晓,自古以来皇城变故多由军队引起,所以将军权握在手中是必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道:“虎符藏在黎暮辞之前住的那个小院中,我这就去取出来,老师你拿着虎符悄悄一人独自回京,去禁军营里调动兵马,令他们随时候命。”

固吹白摇头:“我贸然离开,方亭见我不在,肯定会起疑,这些日子你我都要在他面前现身,假装若无其事,虎符还是得让别人拿着,要找个不起眼的人离开,才不会惹对方怀疑。”

但是虎符事关重大,除了固吹白,薛御还能信任谁。

薛岚倒是可信,但是薛岚从不曾接触过禁军,他这个慧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不管事,到了军营里恐怕也没人会服他。

眼下廖远山又送黎暮辞去了别院,薛御身边一时之间是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固吹白道:“贺清琅的事,你准备秘不发丧吗?”

薛御心下一动,对啊,眼前不就是个最好的借口,对外宣称贺清琅急病暴毙,他是薛御的贵君,后宫妃嫔去世,秋猎必然会被打断,薛御可以以此为借口,提前回京。

但是大部队出发回京,少说也要个三日,太后年纪大了经不得颠簸,总不能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吧,车马行程拖拖拉拉,万一京城那边有个什么变故,三日就已经太迟了。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拖住方亭,让他没有机会做什么手脚,他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帮手不得而知,若只有他一人倒是好办,薛御就怕他在宫中还有内应,他自己人走不开,让同伙去执行计划,那就糟糕了。

固吹白问道:“你不把方亭传唤来问话吗?就算基本确定了他是凶手,也总该装装样子传他来问问当晚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冷笑:“我就是故意不传他,明明贺清琅一看就知道是被谋杀,廖远山也看见了方亭当日在贺清琅房中,按理说谁都会想着要传方亭来问一问吧,方亭肯定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对付我,他那么喜欢诬陷人,说不定还会反咬廖远山一口也未可知,但是我不传他,他就会心生狐疑,坐立难安,摸不准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就是要他焦躁难安,一个人急了,就会破绽百出,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吧。”

固吹白欣慰点头:“不错,有长进,总算长大了,不再是不动脑子只知道冲动冒进了。”

薛御一脸无奈:“老师,我都快三十了,我儿子都六岁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年少无知的时候。”

固吹白斜眼看他:“哦,国家大事上我倒是不操心了,但是感情上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是没长嘴吗?不会好好和小辞说话是吧?”

薛御想起自己误会了八年的事,脸上露出一些羞愧和窘迫。

“老师,你有没有过,发现自己爱错人的时候?”

固吹白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有过。曾经年少,一颗心错付他人,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可笑之极。爱恨难返,死生不见,我拖着这副残躯,不过是想有朝一日,看见那人心目中的太平盛世。”

薛御愣住,他见固吹白神情冰冷,但语气伤怀,或许他心中那人,与他此生再难续缘,真是可悲可叹。

想到这里,他又心中叹息,他自己的这颗心又何去何从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章情节就是接着当年小辞进宫后被老皇帝下药,绑在椅子上看他们一堆人凌虐小白,然后昏了过去,被薛御抱走的那一段。感谢购买章节的宝宝们!

薛御抱着昏过去的黎暮辞来到灵犀宫,薛岚估计又出宫去找黎妄言了,薛御将黎暮辞放在自己东配殿的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

十七岁的黎暮辞还没完全长开,脸上还带一些圆润的轮廓,因为被下了药,脸色通红,身上被汗浸透了。

薛御想,是不是应该给他换身衣服,身上湿哒哒的总归是不舒服的。

他解开黎暮辞的外衣和亵衣,惊讶地发现这人胸部裹着一层层白布,薛御没反应过来,好好地裹这白布做什么?

他上手去解那白布,黎暮辞恰好幽幽转醒,四目相对,黎暮辞惊叫一声,想起方才在皇帝寝宫里看见的那一幕,又见薛御的手放在他的胸部,他想也没想,一个巴掌就迎面甩了上去。

他中了欢药,手足无力,这一下其实也没多大的力道,但是薛御被他打得有些懵,自己救了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记耳光,这黎暮辞真是个无礼的小鬼!

当年那个和阿岚换脸,偷偷跑来灵犀宫,还会红着脸唤他‘哥哥‘的小屁孩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薛御心中恶劣因子爆发,按捺不住脾气,一手将他双手钳制住按在头顶,一手快速解开了他胸部的绑带。

一双并不算丰满的玉乳弹了出来,雪白的乳房上因为被白布紧紧勒着而出现一道道红痕。

黎暮辞心中大骇,他的秘密被薛御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急之下他伸出腿去踢身上的男人,薛御抓住他的脚踝,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看到的这一画面。

“你……你放开我!”

他小而坚挺的乳头在对方的视线下渐渐挺立绽放,黎暮辞下身涌起一股热意,催情药的作用此时发挥到极致。

他开始觉得燥热,下面的小穴流出了一些清液。

薛御粗糙的大掌抚上黎暮辞的乳房,柔软的手感令他精神一振。

原来如此,黎暮辞原来和固吹白一样身体特殊,所以皇帝才对他下了催情药绑在寝宫想要和儿子们一起‘享用‘他。

想到寝宫里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惨状,薛御的眼神透出几分肃杀。

那群畜生如此虐待老师,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将那几个混账剁了喂狗!

黎暮辞的一边乳房被他捏在手中把玩,双手又被他制住无法动弹,他满脸通红,有药物的原因也有害羞的原因。黎暮辞看了一眼四周,这摆设和布置,看着应该是灵犀宫薛御的寝殿,当年他和阿岚交换身份偷溜进灵犀宫住了一夜,薛御的东配殿他是见过的,想到此刻身在灵犀宫,黎暮辞不知为何,心中稍安。

至少远离了那个狗皇帝的寝宫,薛御这里比较能让他安心。

他忍着小穴的瘙痒,红着脸,小声嗫嚅道:“十六皇子,请你放开我,我要回自己寝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道:“黎母妃,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丰满的奶子呢?”

“住口!别叫我母妃!”

薛御的手揉捏着他的胸部,他没有技巧,只是胡乱揉搓,弄得黎暮辞又痛又涨,眼角湿润润地望着他。

身下的人一脸纯真,眼神湿润地仰望着他,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薛御也在皇帝寝宫吸进了一些迷香,催情药的作用对他同样有效。

他下身的肉棒坚硬如铁,此刻正顶着亵裤蓄势待发。

薛御嗤笑一声,似在嘲笑他的天真,都这样了,难道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回到自己寝宫里安然度过这一夜吗?

黎暮辞不知道自己中了催情的药,只觉得自己身体非常奇怪。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和普通的男孩子不太一样之后,就连洗澡他都不太敢去碰下面那个女穴,平时女穴也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一次,十六岁的他在梦中梦见自己十二岁那年在灵犀宫洗澡,薛御走了进来,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全身赤裸的他,在他的目光下,黎暮辞觉得自己仿佛被用眼神穿透了身体,下身的小穴里竟流出了一些水来。

黎暮辞醒过来后臊得满脸通红,但是女穴正不满足地收缩着,想要什么东西去填满一样。

黎暮辞忍着心头的羞耻,将自己的手指探入小穴内,轻轻地碰了一下,花蕊瞬间绽放,那紧致的内壁贪婪地将他的手指吞入其中,饥渴地吮吸着。

黎暮辞吓坏了,但是身体又觉得不满足,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去小心抽插,女穴虽然流着水,但始终是差了一些什么,达不到欢愉的顶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拿起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一件玄色短袍,贴在自己胸口,衣服明明已经被他洗干净了,却仿佛从上头传来了那人的气息,他闭上眼,想着那人英俊的面容和高大的身形,下面的手指加快了律动的频率,女穴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

那日从灵犀宫回家,他偷偷将这件衣服带出了宫,黎暮辞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满脸心虚,幸好阿岚没有发现异样。

下面的女穴很快便缩紧高潮,黎暮辞抽出手指瘫在床上,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他心里想着,那人会不会娶皇子妃,皇帝会给他赐一个怎样的姑娘呢?他们黎家是皇帝最信任的宠臣,皇帝想不想和黎家做亲家呢……

黎暮辞想着想着有些羞臊,但是转念又想到在岐山行宫,自己醒来之后,薛御看自己跟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连问他一句蛇毒有没有清除,身体有没有不适都没有,从他面前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黎暮辞脸色苍白,自嘲地一笑。

是他痴心妄想了,薛御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又笨又软弱的小屁孩,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所以此刻,薛御一双赤红的眼死死盯着他,手上玩弄着他的乳房,黎暮辞只觉得一阵心慌,他不知道薛御看见他这副身体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很恶心。

薛御玩够了他的奶子,又去扒他的裤子,黎暮辞连忙紧抓着自己的亵裤,但是他浑身无力,哪里是薛御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扒光了所有衣物。

薛御拉开他的双腿,果不其然在小小玉茎的下面看见一道不属于男人的小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拨开已经湿哒哒的两片唇肉,里面粉嫩的小逼完整地呈现在薛御面前。

薛御本能地伸出手指戳进小穴里,他的手指修长指节有些粗糙,常年练武射箭,手指当然不似黎暮辞那样光滑细腻,他才探进两指,黎暮辞就吃痛哼了一声,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地,被薛御的手指骤然插入,黎暮辞又不知如何放松,这一下是痛到了。

薛御只觉得里面又热又湿,仿佛有一张嘴正包裹着他的手指吮吸,他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不禁俯下身去,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诱人的小嘴,手指更是下意识地便抽动起来。

黎暮辞好不容易缓了一些,又被他手指的抽插弄得紧张不已。

他下身像是涨满了什么似的,急于发泄,在薛御的手指抚弄下,前面的肉棒射出一股浓浓的白浊。

薛御大为惊讶,他以为黎暮辞长着女人才有的乳房和小逼,那么前面的男根就是个摆设,没想到他受了刺激一样可以射精。

薛御忍不住嘴贱道:“母妃,你说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黎暮辞羞愧难当,但是催情药的作用开始加剧,他的神智有些昏聩,被钳制住的双手早已解脱,他伸到下面抓住薛御的手,口中推拒:“别……不要碰……”

薛御正玩得有趣,哪会管他这微弱的抗拒,将他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胸部,笑道:“自己玩自己的奶子,儿臣好好伺候伺候你下面。”

理智上,黎暮辞知道自己应该放开自己的手,但是他此刻已经有些迷糊,听着薛御的话,竟真的自己捏住一侧乳房,轻轻揉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他发出一些细碎的呻吟,薛御也药效上头,脑子里仿佛一根常年束缚自己的枷锁断开了,他再也顾不得去思考后果,反正老头子将黎暮辞赐给他,就是默认了允许自己为所欲为,皇帝的后妃又如何,总有一天,他会将一切都夺取过来。

不再有所顾忌,薛御将自己的裤子解开,里面被憋了许久的阴茎终于得到释放,怒气冲冲地弹了出来。

此时的薛御压根儿不懂什么前戏什么技巧,握住自己的鸡巴就想往黎暮辞的小穴里冲,但是硕大的龟头在穴口这里就卡住了,根本进不去。

黎暮辞揉弄着自己的乳房,下身冷不防被一个坚硬的物品顶住,他吓了一跳,神智略微清醒一些,目光往下看去,见到了薛御那根足有儿臂粗的阳物。

他吓得瞪大了眼,语无伦次地说:“不、不,这么大,不可能的……”

他的意思是,这么大不可能进去的,薛御却以为他质疑自己的尺寸,不高兴地拧了拧眉,再次尝试着将鸡巴往他女穴里顶。

女穴湿润,又紧致有弹性,但是顶了半天也就进去一点点,连龟头都没能全部塞进去,薛御不耐烦了,怎么肏个逼也那么麻烦!

黎暮辞的眼中一片慌乱,他此刻药性上来,身体其实已经很想要男人的爱抚了,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又告诉他,如果真的就这样让薛御操进来,他估计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情急之下,只得大叫道:“你别、别硬来,拿些东西润一润!”

薛御皱眉,看了一眼四周,只有桌上有一壶残余的冷酒,他啧了一声,下床拿来酒壶,掰开黎暮辞的女穴,就将酒灌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全身燥热,下面却又被灌进大量冰冷的酒水,一时之间简直如冰火两重天。

烈酒能刺激人的神经,黎暮辞终于理智全散,大张着双腿,女穴缓缓张开了嘴,薛御见状,一个挺身,将早就胀成紫红色的肉棒插了进去。

“啊----------!”

薛御往里探着,碰到了一层薄膜般的阻碍,他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用力戳刺那层薄膜,黎暮辞吃痛呼叫,双手胡乱挥舞着,划过薛御的脸。

黎暮辞下体一阵裂开般的疼痛,血丝顺着他与薛御交合的穴口流淌出来。

他手上没有力气,但是指尖的指甲却划破了薛御的脸,薛御脸上很快便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痕。

薛御倒是不怎么痛,只是被他的动作刺激得暴虐心奋起,双手握住他的脚踝拉到两边,自己身体伏在黎暮辞身上,下身用力操干起来。

黎暮辞被他毫无技巧的抽插弄得不上不下,虽然说那根鸡巴又粗又长,但是每次都顶不到他的骚心,渐渐地黎暮辞开始不满足起来,他嘟嘟囔囔道:“你、你倒是碰一碰里面呢。”

里面?!薛御一头雾水,他不是已经在里面了吗,还要怎么里面。

他试探着调整角度,又朝里顶了顶,这一次终于顺着内壁顶到了里面的子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兴奋得喘着粗气,原来女穴深处别有洞天。

他操控着自己的鸡巴朝那紧致的软肉疯狂戳刺,女穴里混合着血液与淫液,每次那柱身捣弄那些淫液,穴内便发出一些淫靡的声音。

黎暮辞忍不住叫道:“慢些!慢些!太快了,受不了!”

沉浸在欢爱中的男人哪会理会他的讨饶,不管不顾地只管往死里肏!

“妈的贱人!看着一脸天真清纯,没想到你那么骚!”

“你胡说!我不骚!”

黎暮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男人的肏干下发出一声声自己都听了羞臊的呻吟,但是薛御骂他骚,他气不过,明明是因为身体不受控制,他平时根本没有那么奇怪的反应。

薛御肏了一会儿,黎暮辞穴内一振收缩,喷出一股水来。

他长长吟了一声,湿红的眼角望着薛御。

薛御愣住了,他感到一阵湿意,以为黎暮辞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拔出自己的阴茎,看了看女穴,红白混合的液体流了些许在床单上。

他摸了一把黎暮辞的小逼,手上是一些黏滑的液体,看着不像是尿。

薛御将手指伸到黎暮辞眼前,调笑道:“你个骚货,下面的骚逼居然会喷水!”

黎暮辞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会长了一个女人才有的东西,而且被男人鸡巴肏进来,居然会喷水,黎暮辞觉得羞耻,眼里忍不住落下泪来。

“薛御,你混蛋!”他哽咽道:“我是你父皇的后妃,你怎么敢--------”

听见他提起老不死的,薛御心中满是怒火。

“黎暮辞,你是不是想被那个老不死的肏?难道他的鸡巴比我大吗?你个骚货被我插得都喷水了,还有脸提起那老家伙!”

黎暮辞被他这话气得都要吐血了,谁要给那老畜生肏,要不是为了黎家,为了那两万将士的安危考虑,黎暮辞才不愿进宫呢。

如今被薛御给破了身,薛御还骂他骚,如此羞辱,亏他还以为薛御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也是个禽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气急之下,随手拿起方才薛御放在床头已经空了的酒壶朝薛御砸过去,薛御被酒壶砸个正着,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他眉头紧锁,眼中一片乌云密布,嘴边一丝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躺在身下的黎暮辞。

黎暮辞终于感到一些害怕,薛御的眼神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他缩了缩身子,嗫嚅道:“你不许再碰我!”

薛御冷笑道:“母妃,你中了那老家伙给你下的催情药,十二个时辰内必须不停地与男人交欢,不然就会饥渴难耐瘙痒不止,你会不停地抓挠自己的下体,直到血流不止,爆体而亡。”

黎暮辞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脸色惨白,哭得更厉害了。

薛御其实是随口胡诌的,中药是真,但是其他几句都是他编出来吓唬黎暮辞的,没想到黎暮辞真被他吓到了,哭得梨花带雨。

男人大多都是有劣根性的,床上的人越是哭泣,他就越是来劲,更何况是黎暮辞这种美人。

薛御的鸡巴还硬着,刚才被他开拓过的小穴根本毫不费力就吞进了他的巨物。

他这次直捣黄龙,插进去后就顶到底,直接在穴心一阵疯狂顶弄,黎暮辞正哭着,冷不防被他长驱直入,一下肏到了最里面,他大叫一声,也顾不得哭了,双手反射性地抓住捏着他腰的那双大手,随着薛御的肏干动起腰身。

彼时的黎暮辞还稚嫩,被薛御肏得舒服了会老实地叫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先是鼻腔里发出一些哼哼,随着薛御一下比一下加重的频率,黎暮辞的女穴爽得又要喷水了,他断断续续道:“嗯……好爽……别停……还要……”

薛御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还不承认自己骚,你这叫得隔壁阿岚都要听见了!”

黎暮辞稀里糊涂地听见一声阿岚的名字,但是此刻的他没心思去思考阿岚究竟在不在隔壁,他只知道自己身体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尽管因为初次承欢而酸痛不已,薛御只会野蛮地横冲直撞,但是在这种粗鲁顶撞中,他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那是他自己用手指插弄根本无法比拟的。

空气中弥漫着酒液和精液的味道,薛御也有些神智溃散,他肏了约摸几百下,马眼一张,一股浓稠的精液射在黎暮辞的穴内。

他停下来喘着粗气,黎暮辞迷糊地睁开眼,嘟囔着:“怎么没了?就这样吗?”

黎暮辞这药量,一两次可解不掉,他正被肏得舒服,又要攀上高潮了,薛御却已经射了,弄得黎暮辞箭在弦上,又不得而发。

于是他便朝着薛御抱怨,这才肏了不到半个时辰,他正得趣呢。

他哪里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话刺激了薛御,任何一个男人被质疑性能力都会发疯,薛御更是疯得彻底。

他的鸡巴本就没有拔出,这下更是歇也不歇了,直接就着那些淫液一插到底,发狠地肏着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被这一下顶得直接高潮了,穴内不停痉挛,浑身颤抖,脚趾都紧绷起来。

不等他缓一缓,薛御那根阳物像蛇一样钻进子宫,一下深过一下地凿在内壁上。

黎暮辞瞪大眼,有一种恐惧弥漫上心头。

不对!在那里面肏,如果射进去,会怀宝宝的!

他挣扎着想要薛御退出去,薛御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沉声道:“老实点,给我乖乖挨操!今天不把你操服了,老子也白活了!”

黎暮辞叫道:“不是-----啊啊啊------不要肏里面啊!会怀宝宝啊!我不要……啊啊……”

薛御闻言更兴奋了,原来黎暮辞不仅有个女人才有的逼,这骚逼还能生孩子!

他边肏边低头去咬黎暮辞的乳头,模仿喝奶的样子用力吮吸,黎暮辞哼哼唧唧呻吟,薛御吸了一会儿,抬头哼笑道:“怎么不会出奶?你怎么那么没用,连奶水都没有,生了宝宝拿什么喂孩子!”

黎暮辞脑子稀里糊涂,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没用,没有乳汁宝宝怎么办。

他哭唧唧地道:“那、那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笑道:“我听人说,鲫鱼汤下奶,以后每天喝一碗鲫鱼汤,要不然饿着宝宝怎么办!”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要喂养,黎暮辞被他说得越发糊涂了,只知道点头说好,心想着虽然他不爱吃鲫鱼,鲫鱼鱼刺太多,但是为了给宝宝喂奶,自己要努力喝鲫鱼汤。

薛御见他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心中升起无限满足,从小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将军府小公子,在他身下还不是一副乖乖挨肏的模样。

他这么想着,又是一顿狂操猛干,黎暮辞已经叫得嗓子都有些哑了,他腰部酸软,腿脚无力,小声说道:“我、我没力气了,换个姿势好不好?”

其实他们现在的姿势,处于下方的黎暮辞已经算是不需要使力了,但是被抬着腰部,双脚大开的姿势实在是酸痛无比,黎暮辞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这些苦累,被肏了一会儿就开始撒娇提要求。

薛御皱眉:“你怎么那么娇气,挨肏还那么多麻烦事。”

黎暮辞看着他眼角的泪痣,想起那一日薛御挡在他面前为他拉住失控的马缰,让他免于受伤,又护着他不被五皇子欺负,黎暮辞心中那一点隐秘的情愫就这么奔腾而出,令他不管不顾地想要与这个男人纵情缠绵。

他伸手摸着薛御的泪痣,眼中充满着如水的柔情,小声道:“抱抱我,好不好?哥哥……”

薛御被他这一声呼唤叫得愣在那里,当年黎暮辞以为他没有看出他的身份,在马场上也是这样红着脸,眼神百般信任地唤他哥哥。

黎暮辞从灵犀宫离开后,落下了一串黑曜石手链,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悄悄收了起来,在弟弟薛岚询问他有没有见到小辞的手串时,他面无表情地否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小屁孩的手串,他藏起来做什么。

多年后,看见黎暮辞穿着一身宫装出现在皇宫里,薛御心头烧起熊熊烈火。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把黎暮辞封为女妃放在后宫,这是要警告黎家,还是别的什么?

无论如何,黎暮辞不该出现在这吃人的阴暗皇宫里,他那么娇气,应该被娇养在男人的掌心,而那个男人,不该是薛成海!

薛御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看见固吹白被那样凌辱,他双手握拳忍住了,固吹白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便生生忍了下来,但是看见昏迷的黎暮辞被皇帝的手碰到,薛御没能忍住,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他向来能忍,却因为黎暮辞而破了功,差点被老家伙看出端倪,他的计划功亏一篑,看来不得不加紧进度,送那个老不死的下地狱了。

薛御想着,一边将黎暮辞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腿上。

黎暮辞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俯身吻住了薛御的嘴。

薛御伸出舌头勾住他的舌头搅弄,两人深吻了一会儿,放开时都喘着气凝视彼此。

黎暮辞抛开所有的矜持与尊严,将自己的一侧乳房送到薛御嘴边,小声道:“哥哥,涨得难受,你舔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依言含住他的奶子,吮吸舔弄一番,黎暮辞觉得舒服了,发出一声喟叹。

下面的鸡巴从下而上顶弄着骚穴,黎暮辞觉得还不够刺激,自己扶着薛御的肩上下起伏,薛御没料到他放开了之后如此大胆,索性便由着他自己动作。

黎暮辞用薛御的鸡巴肏了自己一会儿又扭不动了,他体力不好,今夜到底是第一次开苞,没过一会儿便乏力倒在薛御身上。

薛御将他放到墙角,让他双手扶着墙,从后面肏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肏得更深,鸡巴到了一个从没有进到过的角度,黎暮辞爽得浑身发颤,被薛御往前不停插干,他的头顶在墙上,眼中落下一串串因为刺激而湮出的泪水。

“啊!肏我!快点!好痒!骚逼要被大鸡巴肏穿了!”

“骚货!”薛御骂道:“谁教你说这种淫荡不要脸的话?”

黎暮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在平时打死都讲不出这种下流话,但是此刻沉浸在交缠中的他,对着薛御,诉说着内心最真实的欲望。

“阿御,快点肏我啊!射进来!我以后每天喝鲫鱼汤给宝宝喂奶!啊!!那里、再肏肏,要到了!”

他语无伦次喊着,薛御也顾不得其他,每一下肏干都又狠又重,操得黎暮辞快要翻白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的阴茎膨胀到了极点,黎暮辞的小逼无师自通学会了吸他的肉棒,他被吸得头皮发麻,怒吼一声,精液射在了黎暮辞的子宫里。

黎暮辞只觉得一股烫热打在内壁上,他尖叫一声,随着薛御拔出肉棒的动作,骚逼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身下的床单被子枕头都被淋得湿漉漉,散发出一阵淫香。

黎暮辞从墙上滑倒在床上,侧身躺着急促喘息,薛御趴在他身上,汗水低落在他的肌肤上。

“你下面怎么能喷那么多水,”薛御在他耳边咬着耳朵低声道:“你水那么多,平时走在路上不会湿了裤子吗?别人都停下来看你下面那一块湿湿的,会不会想到是你骚逼发痒了想要男人肏?”

黎暮辞瞥他一眼,目光含着他看不够的百转千回。

他哑着声,低低地道:“我不要别人肏,只给阿御肏。”

薛御被他那一眼看得刚软下去的鸡巴又开始硬起来,黎暮辞不算是妖艳的长相,但是十七岁青涩的少年,眼中的纯真被他肏得呈现出一股媚色,又纯又欲地比任何一个妖艳精怪更勾人心魄。

薛御抱起他走下床去,床单被子都被他们俩的淫水浸得湿透了不能再躺。

将他放在桌上,薛御说道:“十二个时辰还早着呢,母妃,让儿臣这一夜好好地伺候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御想起薛岚的易容术,略微沉思片刻,心生一计。

只是薛岚眼下正在和他置气,未必肯帮他易容。

薛御心中无奈,他这人从小杀伐果断,心志坚定,偏偏遇到黎暮辞和弟弟,是一点辙都没有。

固吹白笑了笑:“没事,阿岚从小最怕我,你去把他喊来,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这只皮猴子。”

这倒是实话,从小到大,薛岚也就怕固吹白,他连他皇帝老子都不怕,但是看到固吹白就炸毛,每次逃课去黎家玩,被黎妄言或者薛御抓回去丢给固吹白,固吹白能罚得他哭着求饶。

薛御闻言也莞尔一笑,派了暗卫将薛岚唤来。

同时,他换上一身玄色的外袍,将总领太监传唤到宫里,语气无比沉重地说道:“你去向百官宣告,凤栖宫贺贵君不幸急病暴毙,令百官服丧七日,后宫除贵妃外,其余人等为贵君守灵三日,灵堂就设在行宫大殿,即刻去办!”

总领太监大惊失色,他前日还见贺贵君在围场与皇上新纳的美人说话,怎么一转眼好端端一个人就暴毙了……

不过总领太监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当初薛御清洗皇室,二皇子被贬去封地,五皇子被他五马分尸,其他几个皇子公主也杀干净了,总领太监能在那一场宫变中活下来,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定了定神,领命而去。

固吹白道:“你想让后宫低阶嫔妃为贺贵君守灵,拖住方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颔首:“不错,我们夏国自古以来便有嫔妃为皇后、帝君守灵服丧的传统,守灵的人必须不吃不喝跪在灵堂诵经祈福,御林军可以名正言顺地守着灵堂门口,至少三日内,方亭绝对无法与外界联系。”

固吹白讥笑一声:“这贺清琅不过一个贵君,却享受了帝君的待遇,倒也不枉此生了。”

薛御此举是一举二得,一方面用守灵拖住方亭,一方面抬高了贺清琅的地位,让贺氏家族无可挑剔。

不一会儿,薛岚不情不愿地过来了。

其实他是被暗卫强行‘请’过来的,他还在生气,暂时不想见他这个糟心的大哥,但是暗卫忽然凭空出现,说主上请慧王立即前往,有要事相商,薛岚坐着没动,被暗卫一边一个架起来,强行带到了薛御面前。

薛岚被暗卫放开后,一人甩了一个耳光。

暗卫们立即跪下请罪,薛御皱眉:“阿岚,不要胡闹!是我命令他们把你带来的,你别迁怒他们。”

让暗卫们退了下去,薛御捏了捏眉宇,说道:“事有轻重缓急,你和我置气没关系,但是眼下真有一件关乎国体命运的大事,你必须配合我。”

薛岚发现床上已经不见了黎暮辞,急道:“你把小辞怎么了?他人呢?”

固吹白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冷飕飕道:“阿岚,你怎么整天黏着小辞,还没长大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岚的下巴被他捏红了,愤怒道:“放屁!我和小辞好,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冷血无情的贱人!小辞恨死你了,你见小辞不理你,所以嫉妒我是不是!”

固吹白冷笑,一把将薛岚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薛御震惊了,连忙说道:“老师,你-------!!!”

固吹白欺身而上,掀起薛岚的袍子褪去亵裤,大掌落在他屁股上,就是重重的一下。

薛岚愣住了,半晌才涨红着脸叫道:“啊!!!固吹白你个贱人!你居然打我屁股!我哥都没打过我屁股!你放开我,我和你拼了!”

薛御一脸尴尬,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阻拦固吹白,只得装没看见,坐在桌边喝茶。

固吹白又是重重的几下,打得薛岚屁股都肿了。

薛岚气疯了,手舞足蹈不停踢打着固吹白,但是这些对于固吹白来说就是给他挠痒痒,他的手掌改打为抚,轻轻揉捏着薛岚圆润的臀部。

薛岚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起当年年少时被几位皇兄上下其手的经历。

固吹白这个变态!他他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固吹白的手指顺着他的臀缝轻轻滑动,口中威胁道:“不听话我就肏了你!”

薛岚脸煞白,他相信固吹白说得出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薛岚僵硬着身体,小声嗫嚅:“你、你放开我,我听话。”

固吹白嫣然一笑,温柔地摸了摸薛岚被他打得红肿的屁股,笑道:“乖,这才是好孩子。”

他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薛御斟的茶一饮而尽,笑道:“你看,阿岚还是很乖的。”

薛御目瞪口呆,心中不住佩服,老师到底是老师,阿岚天不怕地不怕,看见固吹白真是耗子见了猫。

薛御清了清喉咙,将来龙去脉向薛岚交代一遍,然后说道:“你易容成我的样子,这三天待在行宫看着那个方亭,老师会协助你的,我快马赶回京城,三天后你们启程回京,与我汇合。”

薛岚看着他哥,嗤笑道:“你脑子坏了?你比我高那么多,身形一看就会暴露,你让我易容成小辞还差不多-----对了!小辞呢?”

薛御顿了一下:“他自有他的去处,用不着你操心。”

薛岚龇牙咧嘴:“反正你要保证小辞全须全尾,不然小爷跟你拼了!”

不过薛岚说的倒也在理,他和固吹白都没有薛御那么高大,易容术虽然可以将脸扮得天衣无缝,但是身材差太多的话,还是会露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之间,薛御陷入沉思。

这三日守灵,薛御必须出现,否则不仅方亭,众臣和太后也会起疑,固吹白作为百官之首,起灵那天也必须在场,带领众人向贵君行礼。

唯一可以不用出现的薛岚,却因为身材娇小,实在难以假扮薛御。

薛御思索片刻,唤来一名暗卫。

这名暗卫与薛御身形相似,便是方才去请薛岚的其中一人,为今之计也只有让暗卫假扮薛御了。

暗卫顶着薛岚凶狠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被易容成了薛御。

薛岚道:“哥,你是不是把小辞送去别院了?反正我也没事,你让我也去别院陪小辞把。”

薛御皱眉:“你怎么知道别院?”

薛岚自觉失言,闭起嘴不说话了。

薛御心中了然,必是黎暮辞之前与阿岚说了释冉和老夫人被关在别院的事,又让阿岚做了解药,其中一颗就是给释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那个别院,除了薛御、廖远山和那些心腹暗卫之外,就再无人知晓地点,薛岚找不到那里。

薛御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眼前先解决方亭,之后我就让你见黎暮辞。”

众人又商议一番,暗卫常年跟随薛御,模仿起薛御来也是八九不离十。

薛御换上一身玄色劲装,披上一身低调的同色披风,将帽子戴在头顶,去了黎暮辞之前住的小院拿虎符。

他将虎符藏在黎暮辞卧床的被褥下,那里有个机关可以藏一个匣子,虎符正在那个匣子里。

薛御掂着手里的虎符打量片刻,根据固吹白的假设,如果贺清琅背上的皮肤确实纹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那么这个秘密可能和虎符有关。

心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虎符有异?

自从六年前拿到虎符,薛御并没有机会使用,虎符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他相信祝将军给他的必然是真,但是顺义侯此人心思深沉,难保不会为了留一手而做了什么手脚。

那么此刻,他拿着虎符去进军营,禁军统领会不会不认呢。

薛御脸色阴沉,眉宇紧锁,将虎符放在怀中,骑上一匹快马向京城疾驰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走后,固吹白和薛岚,拥着假扮的薛御,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门外,得到消息全部聚集在皇帝宫门口的众臣和后宫众人齐齐跪了下去,齐声道:“请陛下节哀!”

皇帝脸色阴郁,眼中似有悲痛之色。

他抬了抬手,说道:“众卿家平身。天不假年,贺贵君骤然薨逝,朕心悲痛,贵君在世时,温良勤俭,对太后孝懿恭顺,堪称后宫典范,如今不幸仙逝,罢朝三日,围猎暂停,众人守灵三日,朝臣服孝七日,嫔妃服孝三日,三日后启程回京。”

众人口中应诺,纷纷退了下去。

百官心中其实挺震惊的,都只道后宫的祝贵妃盛宠至极,没想到贺贵君也不遑多让,自古百官后妃服孝都只有为中宫主母,哪有为一个贵君服孝的道理,但是薛御要为贺贵君破例,百官也无话可说。

在场只有二人脸色莫测。

一是祝贵妃,她没有想到贺清琅看着好好的,突然就暴毙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不过少了一个碍眼的竞争对手是好事,只不过薛御给了贺清琅死后如此体面,众人为他服丧,这是皇后帝君才有的尊荣,虽然她与贺清琅平级,无须服丧,但是祝贵妃心情依然不悦。

二是方亭,他等了一天一夜,没见薛御或者廖远山来找他问话,薛御对外宣称贺清琅是急病去世,看起来表现得又很心痛深情,但是直到此刻,都没有对方亭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方亭心里反倒有些忐忑起来。

这个薛御,难道廖远山没有跟他说在贺清琅房里见到了他?要不然薛御为何只字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亭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在京城的内应想必应该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正等着他将剥下的皮肤送回去制作虎符,但是他此刻被困在行宫守灵,三日后才能启程回京,耽误这么久,不知道京城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监视’下,方亭换上一身白色孝服去了大殿,贺贵君的棺椁已经停灵在此,除了祝贵妃之外,后宫众人皆跪在蒲团上为贺贵君诵经,方亭只得跪了下去,低垂着头。

太后也坐在旁边看着众人。

她倒是和贺贵君谈不上什么情分,只是贺贵君骤然薨逝,太后心中惊疑,但是太后是经历过六年前宫变的人,就算再有疑惑也不露声色,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坐在灵堂里,亲自为贺清琅诵经,算是给足了贺家颜面。

她知道薛御一定有他的目的,她作为太后,只要按部就班,带着后宫众人办好贺贵君的丧仪便是了。

再者,她的大孙子已经不见了两日,太后寻思着,薛御到底在搞什么鬼。

薛岚悄悄走到太后身边,低声道:“母后,皇兄已经连夜赶回京城了。”

太后一惊,又连忙收敛神色,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继续拈着佛珠。

‘薛御’明明好好地坐在首座,看着底下众人为贺贵君诵经,但是薛岚却说皇兄回了京,那么此刻眼前那个薛御必然是假扮的,如此紧急瞒着众人悄悄回京,恐怕朝堂上生了什么变数,姜太后拈着佛珠的手指紧张得都出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薛御不比常人,当年那种凶险万分的情况他都能排除异己登上皇位,二皇子那样厉害的人都败给了薛御,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是薛御的对手?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稍定,看了一眼薛岚,薛岚点了点头,示意皇兄和景延无虞。

固吹白跪在最前面,他也在思考着关于贺清琅被剥去的那片皮肤。

如果说,那片皮肤上面看似一副海棠图,有可能经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又会成为另一幅图呢?

他想到薛岚说的,贺清琅临死前被人凌辱,心中竟然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

凶手强暴贺清琅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羞辱薛御,会不会是在交合的过程中,那副图会产生什么变化?

固吹白自己曾经常年被先帝父子凌辱,身体会有什么变化他一清二楚,会不会世间有一种特殊的药物或者墨汁,能在人交合的时候让肌肤上的另一种图案浮现?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借口要更衣去了后殿,他朝太后身边的薛岚使了个眼色,薛岚朝太后说了几句,也悄悄从一堆太监宫女身后闪去了后殿。

他全程注意着跪在人群里的方亭,见方亭只是低垂着头没有注意到他这里,薛岚赶紧溜进后殿。

“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岚离着固吹白老远,他可不敢靠近这个变态,这人万一真把他裤子扒了肏一顿,他跟谁去哭。

固吹白问道:“阿岚,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药水,可以让某种图形平日里不显现,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就会呈现出来?”

薛岚一愣,想了想,他母亲留下的药王医书中,似乎确实有过这样的一段记载。

他回忆道:“确实有这样一种药物存在,是以前拿来给死士纹身用的,死士的身上会纹主人的家徽,但是平日里不显,遇热或者遇水,家徽的图案才会慢慢浮现。”

固吹白点点头,若有所思。

薛岚也突然明白了几分,他皱眉道:“莫非你怀疑贺贵君背上的皮肤纹了什么重要的图案,所以凶手才剥去了他那一片皮肤?”

固吹白道:“凶手是谁,我和你哥心中有数,只不过不知道那皮肤上面是否真如我们猜测的,纹着那个图腾。”

薛岚问道:“什么图腾这么重要?难不成是一幅藏宝图什么的?”

“多半是虎符。”

薛岚闻言脸色大变,虎符是一个皇朝的命脉,什么人敢觊觎虎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半晌,薛岚幽幽道:“这事和小辞有什么关系,干嘛突然把他送去别院?小辞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劳累。”

固吹白正色道:“阿岚,你要体会御儿的苦心,正因为小辞的身体经不起风波劳累,御儿才将他送去别院藏起来,还有景延,这两个人是你哥在世上最大的命脉,一旦被敌人掌控,你哥将万劫不复。”

薛岚冷笑:“得了吧,就他对小辞那样,我才不信,哪天小辞要是被人抓了让他交出虎符去交换,你猜他肯不肯?”

固吹白沉吟片刻,摇头:“他不肯。”

薛岚翻了个白眼:“你看,连你都知道他不肯,所以还有啥好说的,反正我看他和小辞这辈子是不死不休了。”

固吹白笑了笑,“阿岚,你还小,你不懂。”

薛岚真是烦死了,一个两个都对他说你还小,都装得一副有苦衷的样子,照他说,人哪有那么多弯弯扭扭,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就好了,非要装得苦大仇深的样子干嘛,吃饱了撑的!

最近基本都是剧情章,小辞很快就要带球跑了

争取日更,每天中午更母妃,晚上更兽人那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御连夜快马回京,岐山离着京城也就数百里,他一个人一匹马,不出几个时辰便来到了离皇城只有几里远的禁军大营。

祝将军掌管兵部,但是禁军自古以来便不由兵部统辖,而是直接听命于皇帝,只要皇帝虎符在手,禁军统领便听从发号施令。

禁军统领姓章,是勇毅伯府的次子,上一次宫廷政变时,章家中立,哪一个皇子都不支持,他们眼中只有皇位上的那个人,谁最终登上皇位,谁就是他们的主子。

换句话说,今日薛御要是被人拉了下来,他们转头就可以去效忠下一任皇帝。

禁军只效忠皇权,不效忠皇帝个人。

薛御走进大营,禁军守卫警觉地喝道:“什么人!”

“是我。”薛御脱下兜帽,露出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

守卫连忙跪下行礼,薛御道:“章统领呢?”

章统领早就闻声迎了出来,见薛御行色匆匆,孤身一人来了禁军大营,心知有异,连忙将他引进帐中。

待薛御进入营帐,章统领低声道:“微臣参见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示意他起身,章统领站起来,又道:“陛下,禁军大营的规矩您应该知道,就算陛下亲临,我等也只认虎符不认人,微臣斗胆,请陛下出示虎符!”

薛御从怀中掏出虎符递给章统领,章统领连忙双手接过,去自己的柜子里取出虎符图样,开始对比起来。

历代皇帝都会将虎符图样留给禁军统领,以防止有人假冒虎符来号令三军。

章统领对比一会儿,神色惊疑不定,皇帝手里的虎符与先帝留给他的图样并不能对上,有一半的图案是不一样的。

章统领收起图样,神色凝重。

他将虎符递还给薛御,沉声道:“陛下恕罪,虎符比对不上,陛下手中的虎符有异。”

薛御心中一沉,虽然已经猜到虎符可能是出了差错,但是这个结果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虎符图样完全比对不上吗?”

章统领摇头,据实相告:“陛下,一半图案完全一致,另一半图案有些微不同。”

薛御沉吟半晌,心中有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将军那半块多半是真的,问题就出在顺义侯给他的那半块上面。

所以,贺清琅被杀,果然和虎符有关。

薛御心中冷笑,贺连均那个老家伙,果然留了一手。

章统领也没有想到,薛御当年横扫宇内,四方臣服,加上皇帝留给固吹白的遗诏,所以朝臣们并没有对薛御这个皇位有所质疑,众所周知固吹白这个少傅是先帝的近侍,很得先帝宠信,没有人会怀疑他口中说出的遗命。

再加上后宫黎妃与黎家对薛御的臣服,祝家与贺家同样站在薛御身后,其余人哪还敢有什么异议。

几个皇子当然不服,但是都被薛御一一镇压,此后再也没人敢质疑薛御这个皇位的合法性。

如今薛御却拿着假虎符来禁军大营,章统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过表面依然镇定自若,恭敬地垂手立在一边。

没有真正的虎符,就调动不了禁军,薛御脸色阴沉,双手握拳,心中怒极。

没想到被贺连均摆了一道。

如今,唯一可能知情的贺清琅也为人所害,真虎符的下落恐怕只有凶手才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那个身份神秘的方亭,薛御的眼神更深邃了几分。

方亭是先帝心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盗取虎符就算能调动京城禁军又有什么用?他一个姓方的外人,难道还能夺了薛家的江山不成?

薛御想起被他贬去封地的二皇子薛珩,莫非方亭是薛珩的人,这皇位是为了薛珩而谋?

除此之外,薛御想不出方亭所作所为还能为了什么。

如果方亭是效忠薛珩,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看来薛珩还不死心,大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薛珩的封地远在辽州,辽州距京城数千里,已经处于夏、燕边境,薛珩若要回京,至少得疾行半月,眼下方亭被控制在行宫,消息应该传不出去,也没有见有人拿着虎符来禁军大营,那么他还有时间去部署一切。

心中稍定,薛御对章统领道:“不出半月,定会有人拿着虎符来找你,届时,章统领将此人暂时扣留,等朕来亲自处置。”

章统领顿了一下,说道:“陛下,禁军历来只认虎符,来人若是拿着真正的虎符前来,臣等只能听命行事。”

薛御冷笑一声,眉眼间染上一抹厉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统领,要换三十万禁军或许困难,要换个禁军统领,对朕来说不过是瞬息之间。你这个禁军统领若是不想做了,朕大可换一个人来顶替你的位子,这是我薛御的江山,你要效忠的是我薛御,而不是那块冰冷的虎符。”

章统领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即使换一个统领,禁军营数百年来的规矩也不会变,新统领难道能服众吗?”

薛御抬起一脚将他踢翻在一边,怒声道:“规矩算什么!朕就是喜欢打破规矩!朕便是规矩!我说这块虎符是真的便是真的,从今日起,禁军营的虎符图样给我改了,从此以后,除了朕和朕未来的帝君,其余人都不能调动禁军,听明白了吗?”

章统领额角落下一滴冷汗,但是他依然坚持己见,不屈不饶地说道:“陛下就算杀了臣,臣也不能修改虎符图样。”

薛御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章统领,朕很欣赏宁折不弯的人,不过你也要为你父亲考虑一下,勇毅伯年事已高,老夫人身体又不好,哦,你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大哥,和一个不满三岁牙牙学语的儿子,不知道这些人的安危是不是能让你对朕忠心耿耿呢?”

早在薛御登基之后,就逐渐派了暗卫扮成奴仆的模样,渗透到了朝中各位重臣的府邸,一方面监视众人是否有异心,一方面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立即控制住他们的家眷。

薛御是血海中一步步登上皇位的人,底下的臣子不拿捏在手里,他又怎能安心睡觉呢。

章统领脸色青白交接,他明白薛御这话的意思,如果他誓死不从,薛御立刻就能让人弄死他那些家人,他自身性命无谓,但是家人却是他的软肋,他不能看着亲人们人头落地。

他知道薛御雷厉风行,当年黎家扶他上位,薛御照样可以屠尽黎家,如果他今日不遵从薛御,那家人可能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统领跪在地上沉默许久,终于闭了闭眼,心悦诚服地拜了下去。

“臣,遵旨。”

薛御满意地一笑,亲自走到章统领面前扶起他。

“爱卿,只要你为朕守好这万里河山,朕担保你家人性命无虞,甚至可以请神医救治你兄长的双腿。”

章统领神色一喜,急切地问道:“真的吗?我兄长的腿还有救?”

薛御笑道:“在朕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章统领闻言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连忙请薛御将虎符给他,走到桌边描摹起新的图样,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差,然后又用虎符蘸着朱砂泥印,在羊皮上用力摁下,羊皮上留下了新虎符的纹样,而他描画的纸与羊皮上的图案能够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这样才算完成。

那张原本拓印着虎符图样的羊皮,薛御拿在手里把玩片刻,慢慢地撕成碎片。

羊皮经过药水浸透,再低温烤制,这样的特殊处理,风吹不腐,水浸不烂,火烧不毁,被夏国皇帝世世代代用来给禁军流传虎符图样。

但是在薛御这种内力强劲的高手手中,想要撕毁简直易如反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以后,禁军效忠的将不再是皇权,而是他薛御。

章统领拓完虎符,将新的羊皮卷起来收好,想了想,问道:“臣斗胆,敢问陛下,陛下方才说,以后只有陛下和帝君能调动禁军,陛下是有了帝君的人选吗?”

薛御被问得一愣,他方才只是脱口而出,压根儿没有考虑到他根本没有帝君……

薛御只得敷衍道:“帝君总会有的,万一哪天朕遭遇什么不测,你只管听从帝君调遣。”

章统领又道:“陛下是否能给出什么凭证,不然任何人都可以冒充帝君。”

薛御想了想,褪下手里的黑曜石手串递给章统领,说道:“这手串有一模一样的两串,未来若是有人戴着手串前来,你定要尽心尽力,效忠于他。”

章统领捧着手串,恭敬地道:“微臣领命。”

这黑曜石手串确实有一模一样的两串,一串是当年黎暮辞遗落在灵犀宫被薛御捡到留存下来的,那个手串被他戴在了景延的手上。

这一串是他比照着黎暮辞那串复制的,他当初只不过是被薛岚烦得头痛,薛岚整日念叨小辞的手串不见了,要给他再找一串差不多的,薛御又不想将原来的那串给出去,于是就打造了一串一模一样的,准备让薛岚去给黎暮辞。

后来手串打好了,薛岚却买到了一串更漂亮的碧玺手串送给黎暮辞,黎暮辞看着很喜欢,整日戴着,薛御摸了摸鼻子,暗暗藏起黑曜石手串,再也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久前将另一串手串送给了景延,未来若是他真有什么不测,景延拿着手串,禁军将会守卫景延,这皇位落不到别人手里。

不过,他方才设想,如果方亭背后之人是薛珩,为何他安插在薛珩府中的暗卫没有向他禀报薛珩的异动?或许,薛珩城府颇深,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暗卫才没能察觉?

又或许,他的暗卫被人收买,背叛了他?

薛御想到这里,眼神沉了下去。

如果暗卫中真出了叛徒,那他就得好好问问廖远山是怎么训练人的,暗卫都是死士,一生只为主人效命,轻易不会背叛,能让暗卫背主的,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薛御不会轻易信任别人,所以凡事他总会先往最糟糕的情况去设想,薛珩那边的暗卫看来是要舍弃了,不过好在他掌控了禁军,就算薛珩有什么异心也翻不出花样来。

薛御向来自负,先帝一生精明干练,心思深远,还不是死于他的手中。

这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除了那个不让他省心的枕边人,放眼整个夏国,无人能撼动他薛御分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服用了解药之后,释冉的内力渐渐恢复,他拿来一张地图,和黎暮辞关在房里开始研究逃跑的路线。

夏、齐边境黎暮辞是熟悉的,当年他随父兄出征过一年,要不是因为他身体实在特殊,不方便长年待在军营里,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回京的。

边境有夏国的驻守将士,想要越过边境去齐国不是一件容易事。

别院这里离边境,就算快马加鞭赶路,也要至少半个月才能到达,他们从别院这边一跑路,薛御那边立刻就能收到消息,如果策马来追,很快就会被追上,除非将这些暗卫全部消灭,消息才能暂时不传到薛御那里。

想到这里,释冉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尽数灭口,不然他和小少爷根本跑不远就会被抓回来。

想起不久前水牢里发生的事,释冉心中一片郁结,那十日发生的事是他心中伤疤,只有全数灭口那群暗卫,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但是,凭他和小少爷两个的武功,真能打败那二十来个暗卫吗?

再说,他们还要带着老夫人一起上路,老夫人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想要顺利逃去齐国,真是难上加难。

黎暮辞沉思一会儿,对释冉道:“别院这边的侍卫武功如何?我们二人联手是否可敌?”

释冉道:“别院共有二十名暗卫,分两班轮流值守,厨房还有两个厨子和一个采买的小厮,厨子和小厮应该是没有什么功夫的,暗卫的话,我和少爷联手,应该可以打退,但是不能一击必中,他们中就会有人给薛御传讯,所以要瞬息拿下,并无把握。”

黎暮辞又问道:“即使我们一击拿下,有足够的马匹或者马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释冉道:“如果只有我和少爷两个人,我们一匹马足以,厨房平日有采购进货用的马车,将马具卸下来便是。但是要带上老夫人,恐怕不行,老夫人年轻时虽然随着老太爷征战沙场,但现在到底年纪大了,此去齐国路途遥远,快马奔驰老夫人吃不消的。”

黎暮辞一愣,说道:“你怎么不算上景延?”

释冉顿了一下,问道:“小少爷,你要带走大皇子?”

黎暮辞反问道:“难道我要把景延留在这里?”

释冉急切道:“少爷,他是薛御的儿子,我们走了,薛御又不会把他怎么样,我们此去齐国,有生之年是否再回夏国都未可知,你带着夏国的皇子做什么!”

释冉说得一点都没错,黎暮辞心里也清楚,他们眼下是要远走高飞,带着景延多有不便,更何况他并不能确认景延是否是他的孩子,带着景延去齐国算怎么回事。

他们二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黎暮辞才道:“你放出去的讯息有回应了吗?”

释冉身上带有一种可以传讯的小蜂虫,这种虫子肉眼所见只是芝麻大小的颗粒,种植在释冉的耳后皮肤下面,常人根本察觉不了,就算看见也只当是一颗痣。这种蜂虫是黎家世代密传的通讯工具,只有黎家人才有特殊的药汁可以解读讯息。

释冉前日已将蜂虫放出,蜂虫可以日行千里,不眠不休,如果黎妄言也带着同样的蜂虫,那么蜂虫之间就会相互吸引,找到收讯之人,再加以特殊的药汁,读取信息。

释冉摇头:“暂时还未收到大少爷的回应,如果大少爷真在齐国,蜂虫来回至少三日,少爷再等一日吧。”

黎暮辞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说,是廖远山送我和景延来的别院,但是我醒来之前他就离开了,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释冉听他提起廖远山,不知为何,神色尴尬了一瞬。

廖远山匆忙间将黎暮辞和薛景延交给他,只说了一句:“主上有难,我顾不上你们这边,别院守卫森严,你们安心待着便是,等主上那边事了便会来接黎公子和小殿下。”

但是这句话,释冉并不想传达给黎暮辞,薛御那边有什么事与他们何关,薛御要是死了最好,小少爷可以顺利逃出牢笼,去齐国找大少爷,他又何必将廖远山的话转达给黎暮辞呢。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廖远山什么都没说。”

黎暮辞心下奇怪,薛御对他一向看守森严,既然让廖远山送他们过来,想必是要廖远山看着他的,廖远山怎么会放下他们掉头就走了呢。

不过,薛御想必不知道阿岚给他和释冉做了解药,想着他们没有内力,老夫人又年事已高,他们三个老弱病残哪里能跑得出别院。

所以他才放心地将他放在别院吗?

但是为什么要突然送他来别院,和贺清琅之死是不是有关,那个方亭又是怎么回事?

黎暮辞疑虑重重,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这些事他想那么多干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夏国去找回兄长,再图谋后事,也不知道兄长是否在齐国,有否找到母亲。

到了晚上用完膳,黎暮辞对老夫人道:“祖母,我陪你散散步消食吧。”

老夫人颔首:“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二人走到门口,暗卫阻拦道:“娘娘,秋日夜长,外面风大,请娘娘和老夫人待在房中休息。”

黎暮辞斥道:“放肆!我只是陪祖母去散步消食,并不走远,难道皇上让你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管着本宫吗?”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皇帝当然吩咐了不许黎暮辞踏出别院半步,但是在别院里散步消食应该还是可以的吧,黎暮辞与皇帝是什么关系,暗卫们心中有数,自然是不敢违抗黎暮辞的命令。

于是纷纷后退一步,远远跟在黎暮辞身后。

黎暮辞扶着黎老夫人慢慢走,释冉跟在他身后注意着暗卫,见暗卫们都离得远远地,黎暮辞低声对老夫人说了蜂虫的事,老夫人微微颔首,低声道:“不用考虑我,只要有马匹就尽快走,我这身子骨骑个马还是没问题的。”

她当年追随黎老太爷征战沙场,非一般女子可比。

只要有两匹马,就足够他们三人离开别院了。

假装不经意间踱步到后院,看着马厩里的两匹马,黎暮辞眼眸沉了沉,释冉说厨房用马车采买购物只有一匹马,多出来的这一匹估计是预备着给哪个暗卫去向宫中通报消息用的。

真是踏破铁鞋,犹如天助。

月色升空,秋风微凉,黎暮辞望着天上明月,想着长埋地下的祖父与父亲,心中悲凉。

当年薛御才登基不久,黎家便被弹劾,薛御将黎家灭门之后,那些曾经弹劾过黎家的人也逐一被他打压下去,这便是帝王心术,一边利用你,利用完了便是狡兔死走狗烹,谁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固吹白……

黎暮辞心中冷笑,固吹白是薛御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薛御哪舍得动他,要不是怕天下悠悠之口,薛御恐怕早就把固吹白收入后宫日夜缠绵了吧。

黎暮辞心中一阵气怒,胸口滞闷,一阵反胃欲呕。

他神色一凛,心中明了,多半是腹中孩儿在闹腾他,当年他怀第一胎时,也是这样的反胃难受,常泛酸水,到了三个月后才渐渐好转。

他摸着肚子神色忽明忽暗,这个孩子来得突然,他与孩子的父亲是此生不休的仇人,这个孩子该不该留下……

正思索间,释冉几步上前,低声道:“小少爷,外面风大,我们该回房了。”

黎暮辞心中一震,释冉突然这么说,想必是蜂虫飞回来了,他连忙扶着老夫人回了卧房,对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老夫人点点头,说道:“我乏了,暮辞,你去休息吧。”

替老夫人盖上被子,吹熄烛火,黎暮辞才离开老夫人的房间。

门外的暗卫态度恭敬,黎暮辞淡淡道:“二位辛苦了,我祖母年事已高,老人家睡得早,就不要进去打扰她了。”

暗卫颔首领命,规规矩矩守在门外。

黎暮辞和释冉回了房中,又有两名暗卫跟着守在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高声道:“阿冉,我们也早些安寝吧。”

释冉高声道:“是的,少爷。”

吹熄烛火,黎暮辞与释冉躺在床上,释冉悄声说道:“小少爷,蜂虫飞回来了,我去拿药汁来读讯息。”

其实黎家这种蜂虫读取讯息所用的特殊药汁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用猪油加上醋,一般人是绝对想不到的。

不过现在释冉如果去厨房拿猪油和醋,万一被巡逻的暗卫发现了,反而会引起怀疑。

这么想着,黎暮辞又点起烛火,打开门对门口的暗卫道:“我饿了,让厨房做一碗荠菜冬笋的馄饨来给我吃。”

这时节哪来的荠菜和冬笋,暗卫们对视一眼,说道:“娘娘,眼下是秋天,没有荠菜和冬笋,能否改吃别的?”

黎暮辞噎了一下,他不过随口说了一样东西,小时候他想吃荠菜冬笋馄饨,随便什么时节,他父亲总会想办法替他弄到。

但是眼下只有馄饨才能要到猪油和醋,其余的食物用不到这两样,而且做起来也太麻烦,黎暮辞想了想,点头道:“就是很久没吃馄饨了,你去厨房看,随便有什么食材,让他们做一碗馄饨来,记得汤里加些猪油和醋,我喜欢这么吃。”

馄饨里放一勺猪油提香,再加一点醋,这是时下很多人吃馄饨的吃法,所以暗卫不疑有他,连忙便去了厨房吩咐。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馄饨做好了,是鲜肉虾仁馅儿的,暗卫将馄饨端来给黎暮辞,黎暮辞便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卫见他慢慢享用宵夜,便退了出去。

释冉关上门,黎暮辞皱眉将吃进去的那只馄饨吐了出来。

释冉疑惑道:“怎么了少爷?不好吃吗?”

黎暮辞摇了摇头,他最近闻到荤腥味便会难受,更不要说吃了,晚饭他也只挑着一些素菜吃了几口,要不是景延盯着他让他好好吃饭,他连晚饭都不想吃。

他低声道:“赶紧。”

释冉便没有追问,将蜂虫放进猪油和着醋的馄饨汤里浸泡,不一会儿蜂虫发出轻轻一声‘叽’的声音,吸饱了汤汁,开始膨胀成栗子那样的大小。

栗子大小的蜂虫背部裂开一道缝,黎暮辞拔下头上的发簪,轻轻拨开那道缝,里面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卷轴。

展开卷轴,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上面写着细如蚊虫的几个小字。

【齐国、边境、九月初八、母至】

黎暮辞惊喜万分,兄长不仅给予了回应,还写明了母亲也会来接应他,说明兄长和母亲汇合了,他们还好好地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黎暮辞放心了,兄长和母亲九月初八会在齐国边境接应他们,算一算时间,黎暮辞必须在三日内从别院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到边境,才能与兄长顺利接上头。

将丝绢在烛火中烧得一干二净,蜂虫背部的缝隙里又出现几颗米粒大小的颗粒。

黎暮辞用簪子仔细挑出来,发现这是一种能使人全身酸软无力的迷香,药力的持续时间大约是五日。

黎暮辞心中明了,定是兄长怕他和释冉无法脱身,放了些迷香在蜂虫体内,让他想办法用上,好尽快脱身。

黎暮辞与释冉对视一眼,释冉点头,拿起那些迷香便从窗户一跃而出,避开了门口的侍卫,朝厨房奔去。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开始混乱,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人群纷踏,一群巡逻的暗卫连忙跑去厨房救火。

但是厨房放着菜籽油和用肥肉肉皮熬制的猪油,再加上还堆着一些烧火用的木柴,不一会儿火势便大了起来,众人用木桶接水去泼,根本无济于事。

黎暮辞打开门,披头散发,穿着中衣,一脸急切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吵吵嚷嚷的?”

门口的暗卫见他这副模样都不敢直视,连忙低下头去恭敬地道:“娘娘不必惊慌,厨房走水,应该一会儿就能扑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拽着其中一人的胳膊,说道:“我祖母那儿没事吧?我要去看看祖母!”

说着,便要去另一头的黎老夫人的房间。

暗卫们只得跟在他身后。

到了拐角处,见四下无人,黎暮辞突然伸手对着两名侍卫说道:“你们看看,我这手怎么了,突然肿起来了。”

侍卫抬头去看,被迎面一阵迷香迅速放倒在地。

黎暮辞手里捏着一根蜡烛,他将那颗粒大小的迷香放在蜡油里烧,他拿着蜡烛在前面走,侍卫以为他是怕天黑看不清楚路,所以才没有怀疑。

他口鼻处蒙着一块帕子,自然是没有吸入迷烟。

走到老夫人房前,他也如法炮制,侍卫们对他没有防备,都中招倒了下去。

黎暮辞赶紧熄灭蜡烛,进入房中,老夫人身上穿戴整齐,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二人沿着偏僻小路与角门处的释冉汇合,这里靠近马厩,骑上马便可离开别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群人都昏过去了?”

释冉点头:“迷香效用范围甚大,二十个侍卫,两个厨子,一个小厮全部昏睡过去,他们至少昏睡五日才会醒。”

五日后,他们早就跑远了。

黎暮辞点头,扶着老夫人上马,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上马依然干净利落,释冉也翻身坐在老夫人身后,防止颠簸途中出什么意外。

黎暮辞牵着马缰想骑上去,暗处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抱住他的腰,低声道:“黎叔叔!”

黎暮辞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薛景延。

黎暮辞厉声道:“景延,回你自己房里去,今夜你什么都没看见!”

薛景延泪流满面,深深地看着他。

黎暮辞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去掰薛景延的手指。

景延哭着道:“娘亲,你又要抛下孩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如遭雷击,他颤着声音问道:“你、你喊我什么?”

景延使劲抱住他的腰,哭喊道:“我知道你就是我娘亲!你不要孩儿了吗?”

黎暮辞脸色惨白,心中似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果然,景延是他的孩子,是他身上掉下的那块骨肉。

黎老夫人在马上沉声道:“暮辞,没有时间多想了,景延不能随我们去齐国,他是薛御的儿子!”

黎暮辞心中万分纠结,看着孩子满脸是泪地望着他,想着当年孩儿降生的那一日,他祈求漫天神佛不要带走他的孩儿,但是孩子脸憋得青紫,没了气息,薛御一把从他怀里抱走孩子,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儿,骨肉分离整整六年,自己的孩子日日喊着别人母妃,他却在孤寂的冷宫夜夜思念着孩子,如今孩子近在眼前,让黎暮辞放弃,黎暮辞又怎能甘心,怎么舍得!

再说,将景延一个人放在别院,别院里的人都昏睡着,景延才六岁,没有吃喝,又如何能熬过五日!

黎暮辞脱下身上的玄色大氅披在景延身上,一把抱起孩子放到马上。

“景延,娘亲再也不会扔下你了!”

他下定决心,此生再不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就算眼前有千难万险,他也要挡在景延的身前守护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老夫人在马上长叹一声,低声道:“要走就快,别再拖拖拉拉了。”

黎暮辞点头,翻身上马,坐在景延身后,将他护在怀中。

“景延,此去便是离夏国千山万水,你再也不是夏国的皇子,皇位于你恐怕今生无缘了。”

薛景延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儿不稀罕皇位,人生在世,又有什么比咱们母子团聚来得珍贵!”

“好!我的好孩子,母亲与你,再不分离!”

四人乘着夜色疾驰而去,向着自由、向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齐国。

上卷完

薛御:卧槽!我一觉睡醒,老婆带着儿子肚子里揣着包子,跑了???我特么是这世上最大的大冤种吧?!

作者:没事,前方还有追妻火葬场等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暮辞四人日夜兼程,终于在九月初七的时候到了夏国边境的固沙镇,当初他父亲黎骁就是在固沙镇的河边捡到了年幼的固吹白。

一路畅行无阻,并没有任何追兵。

黎暮辞觉得奇怪,从他们离开别院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半月,薛御那边照理说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但是这一路上没见任何追兵跟在后面,黎暮辞百思不解。

景延倒是肉眼可见地开心,他从此以后能和自己的亲娘在一起,谁要当什么皇子啊!

他们下马休整,景延将马鞍里的水囊拿给黎暮辞,说道:“娘亲,喝点水。”

“好。”黎暮辞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累吗?”

“不累!这一路上正好看看各处风光。”

薛景延还没意识到他们是在出逃,潜意识里整个夏国都是他父皇的,所以一路上他看各处都觉得很新奇。

他们在一处小店里投了宿,小店的环境简陋得不行,但是只要有张床能睡就行,真去投宿大客栈就太显眼了。

毕竟,这镇上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尽管他们都不认识黎暮辞和薛景延,但黎暮辞还是决定谨慎一些。

一想到明日便可见到兄长和母亲,黎暮辞的脸上难得的展露了一丝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延窝在他身边,趴在他膝盖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娘亲,我们明天就能见到舅舅和外祖母吗?”

“是啊,你舅舅和外祖母会在固沙河边等我们。”

“舅舅会不会很凶?”

黎暮辞笑道:“怎么会,你舅舅看见你,一定喜欢得不得了,他最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孩子了,当年你小叔叔就是因为长的好看,溜进我家才没被你舅舅打死。”

薛景延瞪大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

“啊?小叔叔还偷偷溜进你家啊?那小叔叔长那么好看,舅舅怎么不跟他结婚呀?”

黎暮辞噗嗤一笑:“你小叔叔倒是想嫁给你舅舅,但是你舅舅是个不开窍的木头桩子,你小叔只能单相思咯。”

景延又问道:“那……那你和父皇……”他不知道该不该问,黎暮辞不愿留在夏国,显然是与他父皇之间有天大的矛盾,而且黎暮辞明明是先帝皇祖父的妃子,怎么成了他的生母,小孩子憋了一肚子的好奇。

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黎暮辞是他的母亲,但其中的纠葛并不知道,景延到底才六岁,还沉不住气。

黎暮辞脸色一暗,思索片刻,说道:“景延,大人之间的事很复杂,等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先别问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延乖巧地点点头,小手又摸上黎暮辞的腹部。

黎暮辞在赶路的途中吐过几次,景延吓坏了,以为他生了什么病,不得已黎暮辞只能据实以告,说是腹中又有了身孕,黎老夫人的脸色黑得简直能滴出墨汁来,而景延则是又惊又喜,他要有弟弟妹妹了!

他摸着黎暮辞的肚子,轻声道:“娘亲,你肚子还难受吗?”

像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颠簸,怎么肯能不难受呢,但是黎暮辞还是笑着摇头,说:“已经好了,不难受。”

景延开心地道:“那肚子里面会是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黎暮辞沉默半晌,问道:“你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

“景延想要妹妹!妹妹好看!像个小小的软包子一样!”他之前见有朝中命妇带着自家的小姑娘进宫拜见太后,那个小丫头乳牙还没长齐,流着口水,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像一只软糯糯的包子一样,白胖可爱。

薛景延心里可羡慕了,可惜他父皇就他一个孩子,他没有弟弟妹妹当玩伴。

看着薛景延一脸的期待,黎暮辞叹了口气,腹中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来他还没决定,眼下孩子才一个半月大,如果要打掉还是比较方便的,可是这是他的骨血,黎暮辞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景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娘亲,我是什么时候生的呀?父皇从来不告诉我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哑然,他当然记得景延是哪天生的,但是景延出生那一日,正是他外祖父和曾外祖父丧命之日,黎暮辞又如何能毫无芥蒂地告诉孩子他的生辰。

他只能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娘亲忘记了。”

景延有些失望地垂下头。

旁边的释冉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乍然得知景延是小少爷的儿子时,释冉也震惊了很久,不过景延和小少爷长得很像,释冉心里多少察觉到了,所以也没有意外,只是没料到当年那个以为早已死去的孩子,实际上一直以贵妃儿子的名义好好地长大了。

见景延失落的样子,释冉连忙笨嘴笨舌地说道:“大皇子,明天、明天是小少爷的生辰,你可以为他过生辰-------”

话还没说完,释冉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不会说话,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但是景延听完却眼睛一亮,笑着道:“明日是娘亲的生辰吗,那我给娘亲煮长寿面好不好?”

黎暮辞笑道:“你人还没灶台高,怎么煮长寿面?好了,我们明天便要和你舅舅他们汇合,等以后景延长大了,再给娘亲煮面吧。”

他想了想,又说道:“出门在外,喊娘亲总归是不方便,不如景延以后就喊我爹爹吧。”

景延点点头,反正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个孝顺的乖孩子,不会忤逆长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到了九月初八那天,黎暮辞早早醒了,他心情激动不已,努力克制着自己,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他们四人换上一身低调的粗布衣裳,将脸涂得黑黑的,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的,一眼看上去像是穷苦庄户人家。

背着几个箩筐,慢慢朝关卡走去。

固沙镇的关卡守卫森严,一出了关卡,对面便是齐国了。

关卡的卫兵果然将他们四个拦了下来,喝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老夫人故意驮着背,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军爷,咱们一家老小是打算去河边捕些鱼虾回来到镇上卖的,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咱们不走远,就在固沙河边。”

卫兵们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见他们一个耄耋老太太,一个六七岁的奶娃娃,两个年轻人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于是便朝着黎暮辞说道:“你,过来,让本大爷检查检查。”

黎暮辞上前一步,那士兵便开始朝他身上摸索,想搜搜看有没有带着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黎暮辞忍着被人冒犯的不适感,镇定地站在那里被他搜身。

搜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士兵便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日落之前要回镇里来,不然进不了城可别怪我们!”

老夫人一迭声地应道:“好的,好的,小的们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四人从士兵们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出城了。

这些士兵打死都不会想到,眼前的小娃娃便是他们大夏国唯一的皇子。

他们就眼睁睁地把小皇子给放跑了。

来到固沙河边,黎暮辞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脱下头上戴着的草帽,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个地方,便是当年黎骁捡到固吹白的地方,也是这所有恩怨开始的地方。

固沙镇连接夏、齐、燕三国,恰是三国交汇的地方,从这里往北便是齐国,往南便是大燕,夏国位于西边。

西夏、北齐、南燕,自千年前起便鼎足而立,时有交战,三国相互牵制,谁也不服谁。

黎暮辞在河边站了一会儿,被人拍了拍肩。

他回过头去,见到了六年未见的兄长,和整整八年未见的母亲。

他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母亲的怀中,眼泪汹涌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

武芳华拥着怀里的小儿子也是泪流满面,当年齐国内乱,加上夏国朝中已经有人察觉到她的身份,她不得不对外宣称病故,连夜赶回齐国,这些年来她和亲姐姐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六年前黎骁被斩时,她被姐姐囚禁在齐国宫中,根本逃脱不得,直到大儿子逃到齐国,武芳华才得以脱身。

她擦了擦眼泪,对着黎老夫人轻声道:“母亲。”

老夫人一脸肃穆,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若不是她的身份,黎家怎么会遭灭门惨祸。

但是黎骁都不在了,她此刻再去责怪儿媳也无济于事。

黎妄言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再说。”

他大掌搂过弟弟,拍了拍他的背,黎暮辞被哥哥几十年如一日的手劲拍得生疼,倒也不伤心了,破涕为笑地捶了哥哥一下。

“你就不能轻点啊,我感觉被你一拍我都要吐血了!”

黎妄言无语,他不过就是轻轻拍了一下,是弟弟太娇弱了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目光转到一直站着不说话的景延身上,粗声道:“怎么有个小屁孩?这谁啊?”

景延有些害怕,缩在黎暮辞身后。

武芳华也看了过来,一看见景延那张跟自己儿子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心里瞬间便明白了。

黎妄言还搞不清楚状况,挠了挠头道:“诶,小孩,你别怕啊,我又不会吃人,躲什么啊?”

黎暮辞对景延温柔地笑了笑:“景延,你不是一直都好奇舅舅长什么样吗,叫舅舅呀。”

景延嗫嚅道:“舅舅。”

黎妄言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啥?这你儿子?什么时候有的?”

他弟弟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对于景延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唯独黎妄言一头雾水。

黎暮辞不欲多说,反正他哥只要知道这是他大外甥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延又对着武芳华喊道:“外祖母。”

武芳华淡淡地,既没有应声,也没有不悦,只是直接无视了他。

一行人离开固沙河,走了一会儿,正当黎暮辞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们要去何处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士兵,整整齐齐排列成几排站在那里,见武芳华过来,齐声高喊:“参见陛下!”

黎暮辞吓了一跳,一脸不解地去看自己的母亲。

武芳华轻咳一声,眨着无辜的双眸看着儿子。

直到坐上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黎暮辞才忍不住问道:“娘,我们这是去哪里?那群人为何喊你陛下?”

武芳华低声道:“其实,我是齐国现任皇帝。”

“…………”黎暮辞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是齐国的女帝,还记得前不久他在岐山行宫看的那本《地翔记》里面有对各国的介绍,其中就有记载齐国的女帝,齐国传到现在二十八个皇帝,其中半数以上是女帝,他的母亲竟然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年母亲对外宣称病故,实际上是回了齐国继承了皇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何这些年母亲都不曾出现?当了女帝,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向薛御要人啊?

见黎老夫人一脸了然,黎暮辞问道:“祖母,你知道我娘的身份?”

黎老夫人当然知道,黎骁年少时与当时还是公主的武芳华一见钟情,吵着闹着非她不娶,老夫人不同意他娶一个齐国女子,何况武芳华是公主,意味着很有可能会成为女帝,女帝后宫王夫无数,到时候黎骁算什么!

但是黎骁自小叛逆,硬着头皮和武芳华成了亲,还有了黎妄言,老夫人只得不情不愿地接受武芳华进门,武芳华也曾发誓,永远只当黎夫人,齐国皇位于她而言随时可以舍弃,没想到最终还不是分道扬镳,黎骁下了黄泉,武芳华在齐国好好地当她的女帝。

老夫人心中悲戚,抿着唇不说话。

黎暮辞不安地看看祖母,又看看母亲,二人皆是一脸郁色,于是他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黎妄言问释冉:“你们一路上过来还顺利吗?那谁,没有派追兵过来?”

释冉摇头:“没有,路上还算顺利。”

黎妄言一脸古怪,不过也没多想,点头道:“你们辛苦了。”

黎暮辞其实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闷在肚子里,抱着景延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延年纪虽小,但是对于大人之间的情绪还是很敏感的,他察觉到除了爹爹之外,其余人好像都不怎么待见他,景延内心有点受伤,这些人分明都是他的亲人,为何都不喜欢他呢!

马车行驶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齐国的皇宫。

朝臣们早就等候在宫门口,见武芳华下车,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声呼唤。

“参见陛下!恭喜陛下一家团聚!”

武芳华抬手让他们起身,众臣站了起来,纷纷看向黎妄言身后的黎暮辞。

黎暮辞长得像武芳华,一眼便知二人是亲生母子。

众臣又纷纷跪倒,高呼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黎暮辞没想到自己从夏国的大将军之子,摇身一变成了齐国女帝之子,一时间心中感慨,如果祖父和父亲还在,那么今日才是真正地一家团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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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着武芳华踏进皇宫,黎暮辞感受到了北齐和西夏人民对于建筑风格和摆设的不同喜好,齐国的建筑崇尚高大气派,与夏国那种华美精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武芳华带着他一路来到沧澜宫,对黎暮辞说道:“小辞,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缺少什么都跟娘亲说。”

黎暮辞点点头,带着景延踏入宫中。

武芳华已经将老夫人安排到了安乐宫去休息,老夫人对着她,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武芳华欲言又止,心想着,有些事还是慢慢再说吧。

沧澜宫里已经安排了四名宫女、四名太监伺候,见黎暮辞进来,仆从们跪在地上行礼,黎暮辞说道:“你们陪景延先去洗个澡吧。”

他们一直在赶路,途中也没能好好休息一下,已经多日不曾沐浴,黎暮辞早就难受得很,他和母亲还有话要说,便让景延先去沐浴。

景延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不肯离开,这里所有人对他而言都陌生得很,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他拉着黎暮辞的袖子不肯走。

黎暮辞俯下身,柔声道:“爹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先去沐浴,爹爹和外祖母有话要说。”

景延忐忑地问道:“真的吗?爹爹哪儿也不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景延才随着宫女太监去了旁边的浴室。

武芳华看着景延小小的身影离开,沉吟片刻,问道:“小辞,这是你和薛御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问得直接,没有给黎暮辞任何逃避的机会。

黎暮辞咬了咬唇,皱起眉头,承认道:“是。”

黎妄言吓了一跳,“卧槽!这娃看着有六七岁了吧,你和薛御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

武芳华用力拍了大儿子的头一下:“别打岔!”

她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在岐山行宫,我就看出来了,非亲非故的,你不顾性命去救薛御,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虽然他是阿岚的哥哥,可是也犯不着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去给他吸蛇毒,原来如此,你们俩这真是……孽缘啊!”

黎暮辞垂下眸子,低声道:“别说了,母亲,这不过是一场错误罢了。”

“小辞,薛御是你的仇人,过去六年那是没办法,但是未来,你带着景延,要怎么生活?等景延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这样的关系,又会怎么想?”

黎暮辞脸上纠结万分,他靠在母亲怀里,郁闷地说:“娘,别说了,我心里好乱。”

武芳华叹气:“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黎家就不会遭受这些。”

黎暮辞问出憋了许多年的问题:“娘亲,你究竟是为何突然回齐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武芳华给他斟了一杯茶,让剩下的几个宫女太监下去到小厨房弄些吃食,等人都离开后,她才说道:“我是齐国二公主,有一个孪生姐姐武荣华。我们的生父是前任女帝的大王夫。但是女帝宠信奸佞,听信小人妖言,说生下双生子不吉利,于是我便只能作为影子一般的存在生长于民间。女帝将我送到一户百姓家长大,直到十八岁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有些惊讶,母亲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吗?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身世后,就想办法接近大公主,见了自己姐姐一面,我姐姐并不想认我这个妹妹,我对皇位反正也没兴趣,所以见过她之后,便出去游历众国,直到遇见了你父亲。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坦率地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你父亲丝毫不介意,他说,我是齐国人也好,夏国人也好,他要的只有武芳华!”

黎暮辞听见这话,心中动容,他父亲向来是个磊落男儿,这一生只爱母亲一人,成婚后不要说什么拈花惹草,就是走在路上都目不斜视,不会看别人一眼。

他想了想,说道:“娘,其实十二岁那年,你和爹在书房里吵架,我和阿冉在密道里都听见了。”

旁边的释冉点点头。

武芳华眉毛一挑:“你个臭小子!你怎么找到密道的?”

黎暮辞脸上有些赧然:“就、就是随便乱找找到的嘛。”

武芳华不高兴地对着大儿子背上用力一拍:“肯定是你,没有关好密道的机关,被你弟弟找到了!”

黎妄言一脸委屈:“哎呀,娘,关我啥事儿!你干嘛打我啊?”

反正从小到大,挨打的都是黎妄言,他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芳华见黎暮辞脸上终于舒展一些,不再是满脸的沉郁,心中松了口气。

她说:“那年,我和你父亲吵架,一是因为小白,”她顿了顿,见黎暮辞表情还算镇定,就继续说道:“小白这孩子也是可怜,被你爹从固沙河边捡回来,一心一意地只相信你爹,谁知道你爹这个大老粗,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把他送进宫去,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皇帝……那样对小白。”

说到这里,武芳华也有些难过,当时她拿了剑就要冲进宫里去救小白,被黎骁拦了下来,黎骁年轻的时候性子叛逆,但是随着他接管了黎家军,又征战沙场多年,性子是越来越稳,不再是年少时那种鲁莽冲动,他给武芳华分析利害,劝阻了她的冲动。

武芳华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听你爹的就好了,索性冲进宫去救出小白,大不了我们一家子都来齐国,夏帝也不能派大军追到齐国来吧?”

黎暮辞沉声道:“所以,就因为我爹阴差阳错把他献给了先帝,所以固吹白就要灭我们全家?”

黎妄言虎着一张脸,接过话茬:“不止,这只是导火索,他心里怨恨的可不止爹,还有你。”

黎暮辞惊讶地转头看他哥:“为什么?我自认对他没有一点不是,从小敬爱他,把他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他为什么恨我?”

黎妄言看了母亲一眼,武芳华点点头:“妄言,你说吧,小辞总该知道当年的真相。”

黎妄言眉宇紧锁,咬着牙道:“你进宫的前一年,固吹白怀了孕。”

黎暮辞大惊失色,从椅子上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年,就是那一年,阿岚偷偷告诉他,固吹白病得很严重,已经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十天了,黎暮辞担心他,不顾黎妄言的阻拦,骑上马就冲进皇宫去,跪在皇帝面前请求见一见固吹白,皇帝阴沉着脸看着他,半晌才绽开一个莫测的笑容,和蔼地说道:“小辞啊,你担心你小白哥哥是不是,他得了风寒不肯吃药,朕很担心他呢。”

黎暮辞天真地抬起头,说道:“小白哥哥不听话,但是他最疼我了,我去让他吃药,他一定肯吃的!”

皇帝高兴地喊贴身仆从端来一碗汤药,笑着道:“好孩子,快去劝劝你小白哥哥,他只要肯喝药,病就会好了,你一定会让他喝下去的对吗?”

黎暮辞端着那碗药,急忙跑到固吹白的寝宫,固吹白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裂,正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满脸死志,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

黎暮辞扑到他枕边,泪汪汪地道:“小白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病得那么严重!你为什么不肯听话吃药呀?吃了药病才会好,你病不好,我怎么办呀?”

固吹白的眼珠子艰难地转向他,嘶哑着说道:“小辞,别哭,我没事的。”

黎暮辞端起汤药,舀了一勺,凑到固吹白的嘴边:“你喝药,喝下去就会好了,爹爹还在等你回家呢。”

固吹白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你爹,说的?”

黎暮辞点点头:“是啊,爹说,他早晚会把你带回家,你再忍忍,爹爹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固吹白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幽黑的眼中落下一滴泪来。

“他希望,我活着?”

黎暮辞拼命点头。

固吹白咳了几声,慢慢张开嘴,将眼前那一勺汤药喝了下去。

见他愿意喝药,黎暮辞高兴了,忙不迭地一勺勺喂给他喝,直到一碗汤药全部喝完,黎暮辞才松了一口气。

看吧,小白哥哥果然最疼他,只要他喂的,再苦的药小白哥哥也会喝。

他喂完药,旁边一直跟着的太监连忙低声道:“黎小公子,您该出宫了,让固少傅好好休息休息,这病呐,很快就会好了。”

黎暮辞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皇宫。

他一个外臣,纵马进宫本就不合规矩,皇帝念在他年少无知,不与他计较,但是后宫不是他该久留的地方,所以他必须尽快出宫。

他回家,高高兴兴地对黎骁说,小白哥哥愿意喝药了,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黎骁却一脸沉重,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不明所以,黎骁那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坐在椅子上,直到黑暗吞噬了他。

此刻,黎妄言所说,让黎暮辞震惊万分,当日固吹白不是病了,是怀孕了?所以……所以……

黎暮辞从小聪慧过人,就黎妄言这一句话,他便明白了一切,所以皇帝给他的那碗药,他亲自端到固吹白眼前,亲手喂他喝下去的那碗药,是堕胎药?!!!

他颤声问道:“哥……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我端给他的那碗药……”

黎妄言点了点头,说道:“那碗药不仅将他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打了下来,还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先帝不许他死,让五个太医会诊,硬是保下了他的性命,从此以后,固吹白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那药不仅可以打胎,还可以让人绝育。”

这个绝育,不仅是固吹白不能再怀胎生子,就连前面的子孙袋都被绝了,从此以后就是断子绝孙了。

黎暮辞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所以,固吹白恨黎骁、也恨黎暮辞,这两个人,一个将他推进火坑,一个令他万劫不复,固吹白要灭了黎家,发泄自己的心中怨恨。

黎暮辞此刻知道真相,心中痛得无法呼吸。

他一直都不能理解固吹白为何会如此冷漠无情地陷害黎家,法场上连让他见亲人最后一面都不肯,如今想来,若是换作旁人,经历了这些折磨与痛苦,或许心中的恨更胜一筹,这些年固吹白留着他的性命,就是想要折磨他,看着他在仇人身下受辱,好偿还当年他所受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的唇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亏他还曾经信誓旦旦说,小白哥哥最疼的就是他,现在看来,应该最恨的就是他吧。

武芳华起身,抱住黎暮辞的头,安慰道:“孩子,别难过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的,都是薛成海那个老畜生的错,你不要责怪自己。”

黎暮辞脸上滑下两道泪来,无声地呜咽着。

景延洗完澡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母亲正坐那儿哭,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到黎暮辞身边,用力推了武芳华一把:“不许欺负我娘!你走开!”

武芳华没有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指着景延道:“你个小兔崽子!敢推外祖母?这臭小子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我还能欺负他?就算欺负了又怎么样,你准备如何?”

景延反应过来自己对长辈不敬,羞愧得脸都红了,他支吾着不敢说话,黎暮辞擦了擦眼泪,笑道:“这冲动的性子一点也不像我,倒是像大哥。”

黎妄言跳起来:“胡说!我哪里冲动了?你这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敢污蔑大哥了!”

被这么一打岔,凝重的气氛缓解不少,黎暮辞压下心中的难受,微微笑了笑:“好了,我哥最英明神武了。对了,哥,父亲的……”他顿了一下,说道“父亲当年的那些残部,还剩了一些人,都去了哪里?”

黎妄言听他提起这事,连忙正色道:“黎家军一个不少,全在齐国,这次娘能夺回皇位,还多亏了这些忠心的弟兄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暮辞一听非常高兴,没想到当年爹的部下一个都没少,而且都聚集在齐国,大哥真是太有本事了,当年逃出夏国之后,竟然可以找齐黎家军!

武芳华叹息道:“这些年我被武荣华囚禁在宫中,一刻不得脱身,要不是妄言带着黎家军为我夺回政权,我这一生恐怕都再难见你们。”

黎暮辞问道:“娘,武荣华不是你姐姐吗,她为何要这么对你?”

武芳华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皇权!八年前先帝病重,交代她把我找回去,否则就不立她为皇太女,她派了心腹潜入夏国,到将军府带了口信给我,让我无论如何回齐国见一见母皇,我本不愿回齐国,但是她的心腹说,如果我不肯回去见女帝,就会向夏帝揭发我的身份,到时候黎家就是勾结敌国的叛贼,我无奈之下只能随她回了齐国,没想到就被她囚禁起来,没能再回夏国。”

原来如此,原来母亲不是自己愿意回齐国的,是因为被武荣华关了起来,才不能回夏国,她失踪半年后,父亲对外宣称母亲急病离世,草草办了丧事掩人耳目,后来暗中一直在寻找母亲的下落。

母亲被关在齐国皇宫,失去了消息,这一分别,便是八年。

“我回到齐国后,女帝突然改变主意,要立我为皇太女,武荣华发了疯,把母皇掐死在枕榻上,将我囚禁,自己登基为帝了。”

黎暮辞听了目瞪口呆,这位姨母也是个狠毒的角色,她弑母都敢,怎么没把自己娘亲给杀了?

武芳华笑笑:“她不敢杀我,因为她掐死母皇之后才发现,玉玺和虎符找不到了,我告诉她,只有我才知道玉玺和虎符在何处,想要拿到这两样,必须放我回夏国。武荣华不肯放我走,又找不到玉玺和虎符,只能将我关在密室里,后来妄言带着黎家军来了齐国,武荣华被我一刀斩下头颅,去黄泉见母皇了。”

黎暮辞吓一跳,赶紧捂住儿子的耳朵,景延还小,听不得这些血腥杀伐的东西。

不过黎暮辞心里有些无语,看来他们黎家上上下下都是狠人,只有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不解道:“娘亲,既然你成了北齐的女帝,为何没有派人来夏国找我?我听说,夏国派使臣来贺新帝登基的时候,连女帝的面都没见着。”

武芳华满脸愧疚,说道:“怪娘无能,这些年来我派了多少人潜入夏国去找你,都被薛御的人拦住了,派出去的人无一生还,你哥亲自带人去夏国,还没到京城就被薛御的人发现了,要不是你哥武功高强,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黎暮辞大吃一惊,原来母亲早就派人来救他,只是没能成功,薛御竟然挡住了所有来救他的人!

他问黎妄言:“你随身带着蜂虫,为何不用蜂虫和阿冉联系?”

黎妄言道:“之前我的母虫感应不到另一只子虫的下落,直到半个月前才突然有了动静,阿冉之前是不是被封了经脉?”

释冉点头:“是,薛御给我和小少爷下了封锁内力的药,我的经脉被封,无法驱动蜂虫。”

他们说这些,再没有避开景延,景延虽然听不懂,但是隐约明白了,这些亲人和他的父皇似乎并不融洽,父皇一直将爹爹关在北宫,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把爹爹关起来?

武芳华瞥了一眼景延,说道:“景延以后就姓黎吧,这是我们黎家的孩子,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景延急了,“我、我不要!我姓薛,我不要改姓!”

武芳华冷笑一声:“我们这里不欢迎姓薛的,你要姓薛,就滚回夏国去找你老子!”

黎暮辞将景延护在怀里,不满地瞪了母亲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你干嘛吓唬小孩子!景延爱姓什么随便他,难道他姓薛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吗?”

武芳华气道:“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跟娘顶嘴,你带着这个小杂种以后怎么嫁人?谁愿意给别人养孩子!”

黎暮辞满脸通红:“我不嫁人,我一个人带着景延好了。”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黎妄言耿直地说道:“娘啊,弟弟不嫁人也没关系啊,他是皇子,大不了招赘几个王夫不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武芳华是眼睛一亮看着他,而黎暮辞和景延则是一脸生气地瞪着他。

黎妄言:“算了,我还是不说话得了。”

武芳华笑道:“妄言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对,娘这就给你选几个赘婿,嗯,就选七个吧,每天一个,轮流伺候。”

黎暮辞大窘:“娘,你说什么呢,我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事,以后再说吧。”

武芳华终于正色道:“也是,眼下你既然安全地回到了齐国,我终于不必再隐忍,筹谋多年,夏国的兵力分布已经被我们摸得差不多了。妄言,攻打夏国的事,就交给你去部署了。”

黎妄言道:“是,孩儿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延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问黎暮辞:“爹爹,你们要攻打夏国?父皇怎么办?”

黎暮辞沉默,抬手摸了摸景延的头。

“景延,从你决定和我一起来齐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父皇了。”

景延趴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时,宫女们端着刚去小厨房做的吃食上来,黎暮辞温柔地给景延擦干了眼泪,说道:“先吃饭再说,任何时候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景延红着眼睛点点头,来到桌边吃饭。

武芳华见状长叹一声,景延懂事乖巧,长得又像黎暮辞,她怎么会不喜欢呢,但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是薛御,这些年来薛御如此对待小辞,武芳华就恨不得拿起剑将薛御大卸八块去喂狗!

罢了,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他们黎家和武家目前唯一的曾孙,黎妄言要是以后没孩子,这齐国的皇位将来还不是得传给景延。

武芳华想到这里,起身对黎暮辞道:“你们慢慢吃,娘亲也回寝宫了,我今天有些累了,正要找个王夫来给我捏捏肩膀。”

黎暮辞嘴里的菜差点喷了出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母亲,颤抖地问道:“你、你说什么?王夫?我爹才死了六年,娘你竟然已经纳了王夫?!”

武芳华无所谓地道:“不可以吗?我还得一辈子给你爹守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心里郁闷无比,他从小都耳濡目染父母鹣鲽情深,对彼此专一,所以也影响了他的观念,认为夫妻之间就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现在父亲不在了,母亲又找了别人,他作为人子,没有资格对母亲的行为提出质疑,但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黎妄言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听母亲又要去找那个王夫,跳了起来:“让我去打死那个男狐狸精!”

母亲这些年来一直都专宠那个男人,黎妄言远远地见过几次,他看不起一个男人以色事人,跟在他母亲身后献媚邀宠,每次都捏着拳头想打死那个男狐狸精。

武芳华一脸好笑,拍开他的拳头,威胁道:“你再敢对你庶父不敬,我就让你顶着水缸跪在太极殿门口让群臣看。”

“放屁!什么庶父!老子这辈子只有一个爹!”

武芳华一掌落在他头顶上:“臭小子,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是老子老子的,你老子早就连灰都没了。”

黎暮辞叫道:“娘,你说什么呢,你也不知道忌讳点,我爹就算灰都没了,他也是我爹,我不要什么庶父,别让我看到那个男狐狸精,不然我跟我哥一样揍他!”

武芳华翻了个白眼:“行了,这是我床上的男人,关你俩什么事!好好吃你的饭,等过几日给你行了册封礼,你便是我齐国名正言顺的二皇子,将来这皇位,还不是你和你哥的,娘又不会再给你生个弟弟。”

黎暮辞狐疑地看了一眼母亲的肚子,武芳华气得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走了。

黎妄言说道:“弟,你好好休息,我去练武了。”

他哥是个武痴,几十年来风雨无阻地练武,从不懈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点点头,目送哥哥离去。

景延小声说:“爹爹,外祖母要给你生个弟弟吗?但是我想要妹妹,可以吗?”

黎暮辞一脸尴尬,这都什么跟什么,都怪娘亲乱说话,他娘这性子也是直来直去,经常语出惊人的。

过了几日,礼部安排好了一切,黎暮辞便行了册封礼,正式记入齐国的皇室玉牒,成为这一代女帝的皇次子。

而景延也被记录在玉牒上,武芳华没有强迫他改姓黎或者武,依然是叫薛景延,薛景延从此便是齐国的小皇孙。

加冕那天,黎暮辞对武芳华说:“娘亲,你有没有给我爹和爷爷立牌位?我想去太庙祭拜一下他们。”

武芳华一愣,眼神闪烁,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爹尸骨都找不到,所以我只立了衣冠冢,牌位嘛……咳咳,我给弄两个放太庙里吧。”

黎暮辞有些生气,“你连我爹的牌位都不供奉?亏我还以为你们俩夫妻情深,到头来你不仅给我爹戴了顶绿帽子,连祭祀香火给不愿给他供奉,娘你太过分了!”

武芳华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极力忍耐着才没捏死自己的崽子,她高举手掌想一巴掌打死这个逆子,她身后那个高大的王夫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说道:“陛下,请息怒,殿下还小不懂事,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原来这就是哥哥说的那个男狐狸精!

黎暮辞沉声道:“闭嘴!谁要你做好人!你这种贱货连给我爹提鞋都不配,还敢在我母亲面前脏了我的眼睛,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夫笑了笑,乖乖退到一边去了。

算他识相!

黎暮辞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母亲,小声道:“娘,就算你要找个王夫伺候你,也别找这种白莲花绿茶婊嘛,我爹那种高大威武英俊不凡的,你照着这样子找一个嘛。”

景延好奇地问:“娘,什么是白莲花绿茶婊?”

“就是那种表面上看着柔弱不能自理,说话看起来都是好话,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设陷阱让人掉坑的。”

景延懂了,“哦,我也不喜欢白莲花绿茶婊,孩儿以后要找个像娘亲一样的才好。”

黎暮辞:“…………”

武芳华坐在那儿喝茶,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心里觉得好笑。

正想着,怎么不见大儿子的踪影。

黎妄言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景延。

景延乖巧地叫道:“舅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妄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景延,你去找阿冉叔叔陪你玩,前两天舅舅教你扎马步还记得吗?”

景延点了点头,他会扎马步,廖远山教过他。

他从软榻上下来,小跑着去外面的院子里找正在练功的释冉去了。

武芳华见黎妄言把景延支开了,想必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孩子听的。

她问道:“妄言,怎么了?最近军队训练得如何了?我们不日便要攻打夏国,你派出去的斥候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

黎妄言踌躇了一会儿,看着黎暮辞,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接到斥候的回报,夏国发生宫变,薛御遇刺身亡,薛珩于今日登基,诏告天下。”

黎暮辞:好气!我爹死了才几年,我娘就找了男小三!

薛御死后……

黎暮辞:死得好,我也可以找男小三了︿0︿

薛景延:娘,我也要有庶父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御将虎符的事搞定之后便悄悄回了北宫。

黎暮辞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床底下便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

如果他知道,恐怕早就跑了个没影。

薛御翻起床上的被褥,按了一个机关,床架子整个翻了过来,下面有一块琉璃石板,石板上面是一些奇怪的数列。

这数列是根据河图洛书来排列的,只有懂数列的人才能输入正确的数字,打开密道。

制造这块石板的时候,工匠曾问过薛御,想要设置什么数字,薛御想也没想,便随口说了一个九和八,九月初八,那人的生辰。

石板上下两排必须相加为九,斜排必须相减为八,方能打开机关。

薛御低声道:“来人。”

北宫常年有暗卫守护着,即使黎暮辞人不在这里,依然会有两个暗卫轮流看守此处。

暗卫从屋顶上悄无声息地跃了下来。

“主上请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这图样去打一个新的虎符,禁军那边我已经留了新的纹样,之前的虎符图案作废了,快去。”

暗卫接过图纸,又闪身掩入黑暗。

在琉璃石板上输入数列,床下的密道应声打开。

薛御走入密道,从一个匣子里拿出玉玺。

那一日他从岐山行宫回北宫接黎暮辞的时候,他就将玉玺放在了密道里,薛御为人谨慎,绝不会随身带着玉玺虎符这些重要的东西。

不过,眼下要引蛇出洞,总得拿出个像样的诱饵。

玉玺代表行政权力,虎符代表军事权力,这两者缺一不可。

虎符他是不会让人拿捏的,没有军权那就屁都不是,但是玉玺倒是可以拿出来当个幌子。

这么想着,薛御便将玉玺带出了密道,又将床板恢复原样。

看着冷冷清清简陋不堪的北宫,薛御心想着,要不这次等黎暮辞回来,就别让他住这么冷的地方了,每次冬天就算烧好几个炭盆,那人都冷得发抖,这次就给他换个住处好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日,三日后,暗卫将新打的虎符送到薛御手里,薛御想了想,依然将虎符放进了北宫的密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岐山那边的大军也开始拔营赶路,等他们到了京城,薛御命人打开神武门的大门,让太后一行人的车辇进入,而贺清琅的棺椁也就从神武门抬了进来。

历来只有中宫皇后或帝君,在大婚的时候或崩逝的时候,才能从神武门通过,这贺清琅真是享受了一切帝君的待遇。

那个假扮的薛御扶着姜太后下车,直接将太后送去了她的寝宫,让太后好好休息。

贺贵君的棺椁抬去了凤栖宫,暂时停灵在此。

那名侍卫向薛御复命,薛御颔首:“很好,这几日方亭有没有什么异样?”

“启禀主上,方亭在大军拔营出发回宫的那日,曾放出一只信鸽,我等将信鸽拦截下来,把其中的信息给左相大人过目了,左相模仿了一份又将信鸽放了出去。”

薛御去看旁边的固吹白,固吹白说道:“你料得没错,方亭果然和薛珩有联系,他放出去的信鸽是给辽州那边的,上面写了让薛珩以勤王的名义进京汇合。”

“勤王?”薛御挑起一边眉毛:“这宫中又没叛乱,朕也身体康健,要恭王进京勤王干什么?!”

薛御有些好奇了,薛珩用什么理由进京勤王?

固吹白冷笑一声:“既然薛珩活腻了,皇上,你就送他上路吧。”

当年要不是群臣跪在宫门前三天三夜,祈求薛御留薛珩一命,不可将薛家人都赶尽杀绝,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薛御也不会放过薛珩,还给了他辽州做封地,让他安享余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这薛珩是个不安分的,六年过去了,他依然图谋皇位,既然如此,薛御这次绝不会再放过此人。

挥手让暗卫退下去休息,薛御问道:“老师,阿岚这几天还安分吧?”

固吹白闻言笑了笑:“你别老把阿岚当小孩子看,关键的时候他还是能靠得住的。”

薛御莞尔,摸了摸头说道:“太后上个月还跟我提起,阿岚老大不小了,总这么单着也不是办法,说回头给他举办个赏花宴,挑个中意的王妃或者驸马,早点成亲也好早些收心。”

固吹白睨了他一眼,见薛御一脸狡黠,他蹙眉,说道:“你特意跟我提起这事,有什么目的?”

薛御清了清嗓子,无奈地道:“其实……是太后看中了你。”

固吹白难得的目瞪口呆:“姜太后看中了我?干嘛?她要给你死去的老子戴顶绿帽子?”

薛御一口茶喷了出来:“老师,你想什么呢!朕是说,太后看中了你成为阿岚的驸马!太后是看你能治阿岚,想着不如让你们俩成婚,以后阿岚再调皮也有人收拾他。”

固吹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后年纪不大,人倒是老糊涂了,阿岚看见我像老鼠见了猫,真成婚了还不得天天跟我闹得鸡飞狗跳,我可吃不消你弟弟。”

他们二人在这边说笑着,令宜轩那边却是一阵紧张凝重。

方亭刚回了自己的令宜轩,冷不防被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恭王薛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远在辽州,就算收到他从岐山发出的讯息,也不过就是隔了七日左右,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从辽州赶到京城,但是眼前之人确确实实是薛珩无疑,方亭惊疑不定,低声道:“恭王殿下怎么那么快便到了?”

薛珩便是当日的二皇子,当年先帝驾崩,固吹白将皇子宗亲们都骗来宫中软禁,黎将军带人把持神武门,祝将军守着朱雀门,顺义侯带着百官跪在太和殿门口恭请十六皇子登基。

薛珩见此情景,明白他们败了,败给一个不起眼的十六皇子薛御,谁也没料到就这么一个平日里连射箭都不会,被欺负了只能忍气吞声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夏的主人。

薛珩以为薛御会像杀了老五一样杀了他,没想到薛御并没有杀了他。

薛御穿着一身玄色龙袍来到天牢,笑着对他道:“二哥,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那么便宜吗?既然百官求我别杀你,那朕当然得顺应民意,杀了你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不如把你留着日日受折磨来得有趣。”

薛御给他封号为恭王,赐封地辽州。

‘恭’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警告他要恭敬、恭顺,不可有贰心。

百官见薛御和他兄友弟恭,总算是欣慰地放下了心。

殊不知,在临去辽州的前一晚,薛御命人将他拖进暗室,给他施了‘宫刑’。

他被按在冰冷的行刑台上时,薛御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还问身边的固吹白,“是要齐根切了,还是留两个子孙袋,还是只切一半?”

固吹白还真思考了一会儿,笑道:“御儿,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皇兄,你就仁慈一点,齐根切了吧,省得还留两个子孙袋,回头恭王殿下每次如厕的时候,一低头瞧见子孙袋,岂不是更加难过心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赞同地点点头,命人将他的命根子和两个子孙袋全部切了个干净。

从此以后,他便是个废人了!

薛珩每当想到这里,心中便是滔天恨意,恨薛御和固吹白这对狗男男,早知那固吹白是个如此冷血狠心的妖孽,在父皇的床上,他们就该弄死这个贱人!

这个方亭是他到了辽州不久后,自己找上门来的,方亭自称与薛御有仇,想要借薛珩的手除去薛御报仇,同时助薛珩夺回皇位。

薛珩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方亭,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发现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当年黎家扶薛御上位后被朝臣们集体弹劾,方家便是其中之一,黎家满门抄斩后不久,那些弹劾黎家的朝臣也被薛御一一覆灭,方亭在那场剿灭中逃了出来,所以逃到辽州来投奔他吗?

方亭在他面前一副恭敬模样,谄媚道:“放眼天下,除了二皇子殿下您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我们夏国的这张皇位,薛御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他笼络了黎家,哪里有他的今日。祝家和贺家不过是墙头草,待来日殿下您登上皇位,这两家照样会恭恭敬敬跪在您面前山呼万岁。”

薛珩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问道:“你要什么?”

这人千里迢迢跑来辽州投靠他,必有所图。

方亭小心翼翼地笑道:“在下只不过是想报方家灭门之仇,若殿下来日成事,赐在下荣华富贵,在下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薛珩冷笑,这方亭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说什么报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名和利。

若真能夺回皇位,给个虚位送些金银,也就打发了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又问道:“你口口声声助我夺回皇位,可是你如今一无所有,连接近薛御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助我?”

方亭笑着站起身,矫揉造作地走了几步,看着薛珩。

“殿下,您仔细瞧瞧,没觉得在下长得有几分像故人吗?”

薛珩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渐渐地睁大了眼睛。

这人,竟有几分像固吹白。

方亭抿唇一笑,那风情同固吹白相似无比,看得薛珩差点晃了眼。

见薛珩如此反应,方亭自信地笑了。

“殿下,就凭在下这副模样和身段,您说,如果薛御瞧见了,会如何呢?”

别人不知道薛御和固吹白的关系,薛珩是最清楚的,薛御心中恋慕固吹白,连先帝都看在眼里,但是薛御登基后却不知为何没有将固吹白收进后宫,要么是因为怕天下人的流言蜚语,固吹白是薛御的老师,薛御娶他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另一方面,固吹白被先帝和皇子们玩得都成了一只破鞋,薛御尽管爱他,但又嫌他脏,所以才没有收了他。

薛珩自认为自己想明白了,薛御对固吹白爱而不得,看见长得那么像固吹白的方亭,还不赶紧将人收进后宫!

薛珩眼睛一亮,这方亭看来还真有可能助他成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亭笑道:“殿下,暂且隐忍些日子,等我进了宫,必然会找机会除去薛御,迎殿下回京。”

这一隐忍,便是六年,方亭虽然如愿进了后宫,但是迟迟没有机会接近薛御,加上他有他自己的目的,薛珩在辽州蛰伏了六年,总算等来了方亭传出的讯息。

薛珩之所以几日便到了京城,是因为早在方亭传消息给他之前,他在宫中的心腹便发信号给了薛珩,从薛御他们出发去岐山,薛珩同时也带着一队人马轻装简行到了京城附近,贺贵君突然暴毙,百官服丧,他亲眼看着贺贵君华贵的棺椁被抬进了神武门,薛珩也跟着化妆成抬棺的侍卫混在人群里,进了后宫。

薛珩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方亭,在方亭进京前他便安排了自己在宫中留着的钉子常年监视方亭,又去将方亭的底细全部抹除,为他伪造了一份从小待在戏班子里的经历,方亭到了京城后便去了薛珩为他安排的戏班子,在薛御巡视的时候故意撞到薛御身上,薛御果然上当,见了方亭便将他带回了宫里。

眼见着薛珩一脸阴沉地坐在床上,方亭勉强镇定了心神,换上一脸笑容,谄媚道:“王爷这么快便到了京城,简直犹如天助,看来这皇位非殿下莫属了!”

薛珩冷笑:“你倒是会说话。贺贵君怎么会突然暴毙?”

方亭顿了一下,垂下眼帘,说道:“这属下可不知道,或许是生了什么急病不治而亡。”

薛珩不疑有他,只是暗道,这倒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贺贵君薨逝,薛御伤心不已,一下子忧思过度跟着一起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我给你的毒下了吗?”

方亭点头:“那日在岐山行宫,属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了他的茶水里,不出十日,薛御便会无声无息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好。”薛珩赞赏地点头,“这药来自燕国,是一个燕国行脚商人献给我的,服用之后能让人在十天后离奇死亡,还查不出死因,到时候薛御便等着下地狱去和父皇团聚吧,哈哈哈哈……”

薛珩像是又想到什么,皱眉道:“他的小崽子呢?那药给小崽子下了吗?”

自古以来,世人信奉‘父死子继’,薛御若是死了,这皇位就会落在薛景延的头上,只有将薛御的小崽子一并送上黄泉,他才能登上皇位。

薛御和薛景延死了,薛家名正言顺能继承皇位的只有他和薛岚,薛岚不过是个蠢货,不足为惧。

方亭这几日根本没见到薛景延,太后对外宣称大皇子得了风疹不能见风,所以回程的路上,薛景延也是一直待在太后的凤辇中不曾露面,方亭没有机会接近薛景延,只得回宫再找机会了。

但是他并没有对薛珩说实话,依然是态度恭敬谄媚地说道:“当然,殿下请放心,属下已经将药下在大皇子吃的糕点中,大皇子说不定和薛御同一天毒发身亡,咱们送他们父子一起下地狱,也算是让薛御的黄泉路上不那么寂寞了。”

薛珩被薛御施了‘宫刑’,此生再无可能生育,所以他一想起来薛御的儿子就心里恨极,凭什么薛御娇妻幼子在怀,而他却成了一个随时会尿湿裤子的废人!

等薛御毒发身亡,他登上皇位之后,他一定要将薛御的尸身五马分尸喂狗,就像当年薛御对待五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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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贺贵君出殡那日,百官聚集在凤栖宫为贺贵君送灵。

薛御穿了一身藏青色常服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神情很是哀恸。

百官心想,陛下对这贺贵君倒是情深意重,贺贵君去了,陛下悲伤得肉眼可见瘦了一圈。

负责丧仪的礼部官员高声喊道:“起灵!”

百官跪下,齐声道:“恭送贵君早登极乐!”

这些仪式其实都是中宫崩殂时才有的,但是贺贵君的丧仪比照了中宫丧仪,普天之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妾室能有此等风光了。

目送着贺贵君的棺椁被侍卫们抬走,薛御伤痛至极,起身想要拦下棺椁,被总领太监拉住,忙不迭地说道:“陛下珍重!贵君已去,陛下不可过分哀痛,这偌大的江山还等着您呢!”

薛御这才跌坐在椅中,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贺贵君的棺椁被抬走,礼部官员向薛御禀告道:“陛下,丧仪已毕,贵君的棺椁会先安置到清和宫,四十九日后便抬进定陵,埋在妃园寝中。”

薛御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定陵便是薛御百年之后的长眠之地,贺贵君再受宠也是妾室,不能与他一起埋在定陵地宫,只能进入旁边的妃园寝。

身侧的总领太监低声道:“陛下,奴才扶您回翠微宫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起身,不料一阵天旋地转,他身形晃了晃,倒在椅子里。

“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呐!陛下晕倒了!”

薛御皱眉:“慌什么!朕不过是有些头晕,你大喊大叫的做什么!”

那总领太监依然高声喊叫:“来人呐!”

薛御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起身去抓那个总领太监,就听闻门外传来一阵高呼。

“本王奉旨进京勤王,所有人待在凤栖宫不得擅自出入,来人,将凤栖宫围起来!”

一个身影踏了进来,正是恭王薛珩。

薛御眯起眼,冷冷看着他。

薛珩狞笑道:“十六弟,好久不见。”

薛御想起身,但是身体却一阵麻木酸软,根本无力行走,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着了道,不动声色地望着薛珩。

“二皇兄不待在辽州,无诏跑来京城做什么?”

薛珩笑着道:“十六弟,你如今身体抱恙,为兄怕咱们薛家这大好河山断了根脉,赶紧进京来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冷声道:“放肆!藩王无诏进京等同谋逆!来人,给朕将薛珩拿下!”

总领太监却先一步上前,从袖中抽出匕首抵着薛御的咽喉。

“谁敢妄动!”

薛御冷笑:“好!原来你是薛珩的人!蛰伏在宫中六年,朕竟没看出来。”

总领太监早就被薛珩收买,他尝试过给薛御下毒,但是薛御不信任任何人,经口的东西都会让身边暗卫先尝过再入口,薛珩无法得手,才会接受方亭的投诚,心想着,枕边人递上去的吃食,薛御总该没有防备了。

没想到,薛御也不相信后宫,方亭这六年根本没机会对薛御下毒。

总领太监握紧手中匕首,说道:“十六殿下,你矫诏登基,这皇位本就来得不正,先帝长子夭折,无论立嫡还是立长,你都挨不上边,先帝怎么可能将皇位传于你!”

薛御道:“先帝不传位于我,难道应该传位于薛珩?”

“二皇子最年长,生母乃先帝德妃,这皇位本就该是他的。”

薛御嗤笑一声,看着薛珩。

“皇兄如今是要在众臣面前行刺于我吗?难道就不怕众臣不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命人拿了张椅子过来,悠闲地坐下。

“十六弟,你凭什么说是我刺杀你?你思念贺贵君,郁结在心,跟着心爱的贺贵君一起去了也不是不行呀。”

“再说了,”薛珩看了一眼人群中跪着的方亭,笑道:“是你的后宫嫔妃给你下毒害你,与我有何干系。”

“什么?!”

此言一出,不仅薛御,就连方亭都‘唰’地一下抬起了头。

薛御是没想到他被人下了毒,难怪身体无力,手脚麻木,而方亭是没想到薛珩竟然直接向众人说出薛御中毒的事。

他心跳加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薛珩朝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从人群中一把扯出方亭,钳住他双手,将他拉到薛御的面前,丢在地上。

薛珩双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玉佩,好整以暇地笑道:“此人乃当年被你抄家的方尚书之子,因对你怀恨在心,进宫潜伏在你身边伺机暗杀,他给你下了无声无息死去的剧毒,难道十六弟没发觉吗?”

方亭回头狠狠瞪了薛珩一眼,怒声道:“薛珩!你竟然出卖我!”

薛珩笑道:“出卖?方侍君,我可不认识你,只不过你对皇上和大皇子下毒,被总领太监大人看见了,所以本王才急着进京勤王,好为十六弟找出凶手将真相公之于众,不然十六弟莫名其妙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见他们二人狗咬狗,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是淡定地瘫坐在椅子里。

他就算死,这皇位也落不到这二人手中。

方亭见薛珩反咬一口,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高声嚷道:“薛珩!你谋害十六弟,罪该万死!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方亭口称薛御为十六弟,底下跪着的群臣都一脸惊疑,弄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薛珩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后宫妃嫔谋害皇帝,罪不容诛,来人,给我把方亭就地格杀!”

“慢着!”方亭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我乃先帝皇长子,手中有先帝遗诏和虎符,谁敢动我!”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望向他,包括薛御和薛珩。

薛珩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方亭,胡扯也要有个限度!我父皇的长子生下来不过几日就夭折了,就算没有夭折,你又怎么证明你是先帝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亭笑道:“我有先帝遗诏和虎符,请问二弟,你有什么?”

薛御在旁边说道:“先帝遗诏写明了由我继位,你拿着遗诏是想做什么?”

方亭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挣脱那个钳住他的侍从,从怀中掏出遗诏和虎符图样,高举在手中,对着下面的朝臣道:“这便是证据!先帝遗诏上写,如果薛御不遵从他的旨意,那么随时可以废了他的皇位,由其他皇子取而代之!薛御违逆先帝旨意,没有处死妖孽固吹白和冷宫黎妃,他这个皇位早就该换人坐了。”

这话一出,底下的朝臣们都用惊疑的目光去看跪在最前面的固吹白。

固吹白无惧众人的目光,笑着道:“哦,就算先帝遗诏上是这么写的,你又如何证明遗诏的真伪?又如何证明你就是先帝早夭的皇长子?”

方亭望着他,哼道:“固吹白,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先帝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就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方卉,而方卉,就是我的母亲!”

朝臣们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固吹白脸上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方亭面前。

“所以是谁告诉你,你是方良娣和先帝的儿子?”

方亭道:“是我舅舅方尚书,先帝临终前见过我,他承认了我是他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卉是孝宗皇帝当太子时的良娣,也就是先帝薛成海的庶母,当年薛成海与自己的庶母通奸乱伦,彼时薛成海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孝宗早就立了储君,怎么也轮不到薛成海的头上,孝宗发现自己的良娣与儿子勾搭成奸,便命人秘密处死了方卉,薛成海亲眼见着自己的情人被孝宗派人凌辱致死,从此便发了狂,杀父弑兄,踏着尸山血海登上了皇位。

但是心上人早就化为枯骨,再也回不来了。

方卉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腹中已有七个月的身孕,那胎儿并没有随着母体一起死亡,而是被薛成海亲手剖了出来,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带到民间去养,但是那个孩子先天不足,没几日便咽了气。

所以薛成海登基后便命人记录皇子齿序,将这个夭折的孩子记成皇长子埋于皇家陵园,薛珩一出生便成了二皇子。

但是没想到,这个本以为咽了气的孩子没死,他只是一时痰迷了喉咙,后来被埋进土里之后,哭声引来一个路人,那个路人刨开土一看,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于是便将孩子抱回去养大。

方亭原本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大,但是他长得十分像方卉,某一日被户部尚书看见招进府中,询问了身世来历,听说他是被现在的父亲从土里捡到养大的,又看见他长得和方卉一样的脸,方尚书明白了这是自己妹妹的孩子,于是便认了他作养子,在先帝病重的时候,偷偷将他弄进宫见了一面。

当时方良娣被秘密处死,孝宗对外只说良娣是病故,方尚书却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孝宗明面上嘉奖了方家,实际上将方家贬职远离宫中。

要不是薛成海登基后提拔他当户部尚书,方家早就落魄了。

方尚书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告诉方亭真相,直到薛成海病重,方尚书才下定决心送方亭进宫,方亭这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原来他是皇子!是皇帝的长子!夏国的皇位本该是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到这里,方亭的目光扫视一遍在场众人,他轻蔑地看着薛珩,说道:“二弟,要论年长,我才是兄长,你和薛御都应该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哥。如果我不是先帝的儿子,先帝的遗诏和虎符又怎么会交到我手里!如今我虎符在手,二弟还是赶紧跪下参拜吧。”

薛珩讥笑一声:“你母亲和我父皇悖德乱伦,生下你这孽种,没处死你就算好的了,你还有脸提什么皇位!”

方亭举着手中虎符图样,笑道:“不如把禁军统领请来当面对一对虎符,薛御手里的根本就是假的,只有我手中的图样才能对上禁军那边的拓本。”

薛珩见他如此自信,心中也生了疑惑,莫非虎符真在他手里?

他命人赶紧策马去京畿禁军大营请章统领,一边又打量着瘫软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薛御。

薛御已经毒发,身体完全麻木不能动弹,他只是靠着一口气在硬撑着。

他冷笑看着薛珩,说道:“二哥,想不到你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兄弟,眼见着快要到手的皇位就要飞了,二哥心中是否万分郁闷?”

薛珩压着心中怒火,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群臣们跪在地上个个都心惊胆战,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一场宫廷政变,恰如六年前一样,六年前尚有黎家军把持神武门安定众人,朝臣们虽然眼见着皇子厮杀,但是有黎家在,夏国的江山安定,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可是如今,黎家覆灭,又有谁能稳住这江山。

众人心想着,不自觉地去看固吹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过来,当年固吹白为何受先帝器重,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先帝遗诏命薛御斩杀固吹白和黎暮辞,结果薛御一个没杀,倒是把扶他上位的黎骁给杀了,朝臣们心中纷纷感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没了利用价值,就算是从龙之功的功臣,也可杀之。

如今固吹白好好地在这里,那么黎暮辞呢?还在冷宫里?

薛珩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薛御并没有杀了黎暮辞。

薛景延百日宴的时候薛御对外宣称冷宫黎妃毒杀大皇子和太后,已经白绫三尺赐死了,薛珩也以为黎暮辞早就死在了冷宫,对于黎暮辞这个人,他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玩物罢了,黎骁和黎妄言一死,黎暮辞还有什么用?

众人被扣押在凤栖宫,四周都是薛珩的人把守着,他在辽州的部属已经纷纷赶来京城,就在神武门外听候指令,只要薛御一死,薛珩便会昭告天下,登基称帝。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章统领便随着薛珩的侍卫快马进宫,来到凤栖宫。

他走到薛御面前跪下行礼,薛御微微点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章统领了然,一脸严峻地转头看向薛珩。

“恭王殿下,不知传唤微臣有何贵干?”

薛珩指了指方亭:“这位方侍君号称他有虎符在手,劳烦章统领辨识一下,虎符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去通报的侍卫自然是将来龙去脉同章统领说了个清楚,章统领当然不会空手而来。

他从腰间取出一份羊皮图样,这是其中一份拓本,还有一份自然是留在禁军营帐内以防万一。

方亭将手中图纸递给他,章统领认真比对,过了一会儿,他怒目圆睁,口中喝斥:“哪里来的乱臣贼子!这分明是一个假虎符,你拿着假图案来鱼目混珠,简直胆大包天!”

闻听此言,薛珩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来是个跳梁小丑。

方亭急了,尖声叫道:“不可能!你看错了!我这个虎符图一定是真的!这是从贺清琅身上拓下来的,怎么会有错!”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完了!

薛御果然低吼一声,怒道:“原来是你害了清琅!你如此残忍,又想祸乱朝纲,来人!将此凶手就地格杀!”

方亭狗急跳墙,一转身便从总领太监手里抢过匕首,用力向薛御刺去。

匕首‘噗嗤’一声刺入皮肉,血花绽了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

朝臣们惊呼,心中大骇。

固吹白也难得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夺过方亭的匕首,一刀扎在他胸口。

方亭吃痛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薛珩说道:“来人,将这逆贼拿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方亭自知穷途末路,他想不通为何虎符对不上,顺以侯能将虎符图纹在贺清琅身上,那这图一定至关重要,怎么可能是假的!

固吹白将匕首扔在地上,笑了几声,凑近到方亭耳边轻声说道:“方亭,不如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明白。你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薛珩也不是,先帝在认识戚娘子之前根本无法使人怀孕,是被戚娘子治好了病才有了薛御,所以,只有十六皇子、十七公主、十八公主和十九皇子才是他的孩子。”

戚娘子便是薛御和薛岚的生母,药王谷首徒,她妙手回春治好了先帝的不育之症,所以先帝才强行将她留在宫中,不许她回药王谷,这样出神入化的医术,薛成海怎么肯放走。

方亭眼中暴出血丝,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薛成海的儿子!

不!不可能!固吹白一定是骗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成海不过是心中愧对方卉,觉得当时他自己没有能力救方卉,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凌辱而死,所以才对你有所愧疚,如果你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何必还多此一举留个遗诏,直接让你继承皇位不就行了?”

方亭脸色惨白,他不愿意相信固吹白的话,但是眼前的他早已没了退路,他本来是打算让薛珩先除去薛御,自己再拿出遗诏和虎符,揭穿薛珩谋害薛御,自己好顺利登基,没想到薛珩却抢先一步反咬他一口,方亭苦笑一声,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与其落入薛珩手里受尽折磨,不如自己了断罢了。

他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拿起固吹白扔在地上的匕首,朝着自己脖颈一刀割了下去。

不消片刻,便气绝身亡。

固吹白没料到他决心赴死,一时间也愣在那里。

薛珩见状大笑出声,如今薛御已死,方亭也去了,所有的隐患都没了,夏国的天下很快便是他的了!

薛珩三两步走上前去,手指伸到薛御鼻下试探了一会儿,果然没了气息。

他又命自己身边的侍从上来给薛御把脉,这侍从懂医术,把了一会儿低声道:“殿下,皇上脉搏已停,再无生还可能。”

薛珩嘴边勾起一抹笑,转身朝众臣道:“后宫方侍君行刺皇帝,罪大恶极,现已伏诛,皇上遇刺身亡,传令下去,敲响三万下丧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驾崩,寓为山河崩,自大行之日,日夜不息,敲三万丧钟。

底下朝臣们面面相觑,看着血流了一地的皇帝,皆沉默不语。

祝将军到底是皇帝的岳父,又是镇南大将军,他率先起身,严肃道:“恭王殿下,皇上驾崩,是否该请太后和大皇子驾临,亲自料理丧事?”

薛珩似笑非笑看着他,漫不经心道:“哦,祝将军,这么伤心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太后她老人家了吧。”

姜太后却在薛岚的扶持下一步步走进凤栖宫,朝着薛珩怒目而视。

“恭王,你好大的胆子,没有皇命竟敢私自离开封地来了京城!”

薛珩看了她一眼,“太后娘娘来得正好,儿臣本来还想瞒着您一会儿,好叫您不要过分伤心,既然您亲自过来了,那皇上的死也瞒不住了,太后还是不要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薛岚上前一步,一个耳光甩在薛珩脸上。

“无耻之徒!凭你也配觊觎我皇兄的江山!”

他转身扑到薛御身上,执起薛御的手腕为他把脉,但是他的神色渐渐绝望,不一会儿便无力地放开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御本就中了剧毒,又被一刀当胸刺中心脏,无力回天。

薛岚脸色发白,全身冰冷,他没有想到昨天还好好的哥哥,就这么被人害了,死在眼前。

“哇啊!哥!!”

薛岚放声大哭,扑在薛御膝盖上。

太后身形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昏倒过去。

薛珩被薛岚甩了一耳光,原本怒极,但是看见薛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那里嚎啕大哭,他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薛岚的无礼了。

薛珩假装恭敬地对着姜太后说道:“母后,十六弟已经去了,今后自有儿臣对您尽孝,您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母后不必过分伤心,还是先回寝宫好好休息吧。来人,送太后回宫!”

一左一右的侍从上前,几乎是‘架’着太后,将她送回了寝宫。

薛岚趴在薛御的膝上,用身体护着兄长,不让薛珩接近。

薛珩嗤笑一声:“阿岚,你这是干什么?阿御已经走了,尸身总要收殓,你这样挡着,下人们没法搬动阿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岚咬牙,神情凶狠,像一头被惹怒的幼兽。

“滚开!不准靠近我哥!我自己来给他收殓!”

薛珩笑了笑:“别闹了,阿岚,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好做这种腌臜事,皇兄知道你是太伤心了,凶手已经伏法,如果你还生气,大不了这方亭让你鞭尸出出气,你还是先回灵犀宫去休息休息,回头阿御的丧仪你还得出席呢。”

薛岚咬着牙不肯移动半分,薛珩不耐烦了,命人将薛岚绑起来,扛回灵犀宫。

他派去搜查的心腹侍从回来悄声禀报道:“殿下,没有发现大皇子的踪影。”

薛珩眯起眼,心中有些不悦。

这该死的小崽子去哪儿了,小崽子如果不死,他想登上皇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固吹白见状,笑了一声,低声道:“恭王殿下,不如借一步说话。”

他率先走到凤栖宫的内殿,薛珩跟了进去。

固吹白见四下无人,冷笑道:“薛珩,是你让方亭给御儿和景延下的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看着他十年如一日不曾衰老的容颜,低声道:“固少傅慎言!本王怎么会害自己的兄弟和侄儿。”

固吹白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一笑,随即道:“景延年纪小,这毒在岐山便发作了,太后还以为他只是得了风寒,没想到短短数日孩子就没了。皇帝不敢对外公布,只得先谎称景延得了风疹不能见人,秘密将景延葬入了定陵。薛珩,你真行,斩草除根,薛御父子都去见了阎王,这下就只剩阿岚了,你预备怎么对阿岚?”

薛珩听他说薛景延已经毒发身亡,尸骨早已葬入定陵,心中大定。

他坐在凤栖宫华美无比的大床上,笑着道:“阿岚不过还是个小孩子,对我来说根本不足挂齿,倒是你……”

他伸手将固吹白一把拥入怀中:“小白,你说,孤该如何处置你?”

固吹白斜眼看他:“你想怎么样?”

薛珩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贱人!从我父皇床上爬下去,又爬上了薛御的床,还挑唆他断了我的子孙根,孤若是不折磨得你生不如死,那真是枉为人了。”

固吹白的目光朝下看向他的胯部,讥笑着道:“二皇子殿下如今还怎么能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薛珩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他脸上,打得固吹白眼冒金星,嘴角都裂开渗出血丝。

“贱人!我手下多得是男人,你不是最喜欢被鸡巴伺候吗,到时候本王派十几二十个男人轮番伺候你,让你重温一下当年的旧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固吹白舔了舔嘴边的血丝,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殿下,想要登基可不容易,没有玉玺和虎符,天下谁能服你?殿下想不想知道,玉玺在哪里?”

薛珩一听皱起眉,他用力捏着固吹白的喉咙,低声道:“薛御果然宠你,连玉玺都交于你手?”

“不错,御儿只相信我,景延在岐山离奇而亡,薛御也不是傻瓜,他察觉到了事情有异,所以一回宫便将玉玺交给了我,以防万一。”

薛珩用力收紧手指,固吹白被他掐住脖子,差点窒息而死。

薛珩忍住心中怒火,冷静下来,问道:“你既然告诉我这些,想必是有所图?”

固吹白咳嗽了几声,笑道:“殿下,我所图无非就是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这些年来薛御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不能堂堂正正入主中宫,始终令我心结未开,如果殿下敢冒天下大不韪立我为帝君,我必当双手奉上玉玺,助你登上皇位。”

薛珩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一声。

“原来你想住这凤栖宫?”

固吹白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有何难,等我坐稳了皇位,立谁为中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只要肯献出玉玺,我保证宣告天下,立你为帝君。”

固吹白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似乎很满意。

“殿下此言当真,没有骗我吗?”

薛珩问道:“你先告诉我,黎暮辞是不是在冷宫?”

固吹白道:“怎么可能,你还真信那个方亭说的话?薛御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知道?连先帝和皇子公主们都敢杀的人,区区一个床上的玩物他会放着留个后患吗?黎暮辞早就被他勒死在冷宫了,估计尸骨都化成灰了,你怎么那么天真,会相信方亭。”

薛珩被他拿话噎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天真了,怎么会相信方亭的话,黎家都被薛御满门抄斩了,薛御又怎么会留着黎暮辞的命。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定,所有的隐患都排除了,只要拿到固吹白手里的玉玺,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他的手掌改为轻抚,摸上固吹白的脸庞。

“小白,你我好歹也夫妻一场,当年在老不死的床上,你差点被他们玩死的时候,是我大发慈悲开口救了你一命,你总该念着我一点好,知恩图报吧。”

这倒是实话,当初要不是薛珩开口,可能当时固吹白就窒息在先帝的床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薛珩事后也没少‘玩’他就是了。

就因为这样,固吹白没有让薛御赶尽杀绝,切了薛珩命根子,留他一条狗命,赶他回辽州,如果薛珩安分守己,那么余生还可以安然在辽州度过,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惜命。

固吹白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轻柔忧愁。

他轻声道:“殿下若能发誓,此生对我不离不弃,我自当奉上玉玺,臣服于殿下。”

薛珩面上与固吹白周旋,心中却鄙夷不屑极了。

这固吹白原来是个恋爱脑,搞半天只想着情情爱爱,这样的胯下玩物,真是不足为惧。

他心中恨极固吹白,但是眼下还用得到他,固吹白为百官之首,只有他带头臣服,百官才会跟着臣服,等他拿到玉玺,就将固吹白丢给手下们玩到死为止!

他们二人各怀鬼胎,固吹白与虎谋皮,表面上都装得对彼此情深意重,实际上都在算计着对方。

薛珩一面发誓立固吹白为帝君,不离不弃,此生只他一人,一面在心中唾弃,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也配他不离不弃?!

固吹白面露娇羞,重重点了点头:“说好了,帝君之位。臣妾这就去给你拿玉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听他自称臣妾,心中更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已经开始想像自己登基时的盛况。

他命心腹侍从跟着固吹白亲眼看着他去拿玉玺,固吹白没有武功,身娇体弱的,薛珩也不怕他跑了。

等固吹白拿着玉玺回来,薛珩的眼睛都直了,汉白玉雕成的玉玺晶莹剔透,传说是当年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打造而成,他捧着玉玺双手颤抖,死死地盯着玉玺看了半天。

固吹白跪在他脚边,高声呼道“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珩兴奋得眼球充血,他原本性子沉稳,心中笃定,父皇的长子早夭,他最年长,母亲又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德妃,这皇位早晚是他的,所以薛珩从来不急。但是先帝迟迟没有立储,到了最后没想到被薛御算计,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丢了,又被薛御羞辱,成了废人,薛珩经过此事,早就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阴晴不定,不复当日那个淡定从容的模样。

此刻他拿着玉玺,听着固吹白山呼万岁,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外殿的太监们早就抬着薛御的尸首入了棺材,朝臣们哪敢再多说什么,凤栖宫都被薛珩的人团团围住,太后和慧王被薛珩软禁起来,大皇子也不见踪影,他们就算想要反抗,也师出无名啊。

在场只有祝将军有资格说句话,但是祝将军手里没有实权,自从他女儿入宫当了贵妃,又生了皇子,他的兵权便被薛御一步一步削弱,他名义上是镇南大将军,掌管兵部,但是实际上,所有的实权都被薛御握在手里,祝将军早就成了一个空架子。

眼下薛御驾崩,大皇子又不见踪影,薛珩控制了整个皇城,祝将军心中开始忐忑,他的女儿是薛御的贵妃,这下该如何是好,薛珩继位后会让祝妙嫀活着吗……

薛珩拿着玉玺从后殿走出来,固吹白跟在他身后,众人一见玉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相已经对恭王投诚了。

薛珩捧着玉玺,假装难过地对众人道:“原本想着,十六弟遇害,这皇位总要有人继承,十六弟只大皇子一个孩子,本该由景延来继承这江山,但是贼人方亭穷凶极恶,因为憎恨皇上将方家满门抄斩,所以刺杀皇上,又害了大皇子,景延已经在岐山被他毒死了,诶……我可怜的侄儿啊!”

众人闻言震惊万分,祝将军更是肝胆俱裂,没想到外孙被方亭毒死了!

薛珩又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虽不才,但是这薛家的江山也不能落入外人手里,从今日起,为大行皇帝守灵九日,九日后葬入定陵,孤将登上皇位,带领百官守住我大夏江山!”

众人惊疑地对视,历来为大行皇帝守丧都是七七四十九日,薛珩竟然只为薛御守丧九日?这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章统领站在一边想要说些什么,被固吹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固吹白率先跪下伏地,高声说道:“臣等谨遵殿下旨意,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薛珩见底下众人没有动,冷笑道:“怎么?众位卿家是不服气吗?想要学那个乱臣贼子方亭挑战皇权?”

“臣等不敢!臣等但听殿下吩咐!”

朝臣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精,眼下固吹白都带头臣服了,他们还能怎么办?薛家只剩薛珩和薛岚了,薛岚向来无心政事,就算把这江山交给他,他也管理不来,为了大夏江山社稷,百官们只有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珩愉快地笑了,对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说道:“向天下昭告夏帝薛御宾天,礼部为大行皇帝拟个好听点的谥号。九日后朕的登基大典,邀请齐国、燕国等诸位国君前来观礼。”

礼部尚书只得领命,低下头去。

薛御当年为先帝薛成海拟谥号为‘戾宗’,礼部觉得不太合适,薛御笑着反问:“哪里不合适?”

先帝暴戾,这个戾字最是恰当不过了。

没想到,短短六年,如今礼部要为薛御拟谥号,礼部尚书冷汗都滴下来了。

众人被太监们伺候着换上一身缟素,宫中挂上白幡,礼部敲响丧钟。

向四海诸国宣告夏帝薛御的死亡。

呼……薛御啊,你终于死了,我可以让小辞找男小三了!来来来,我们一起给皇帝陛下想一个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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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薛御的死讯传遍诸国,传到齐国的时候,正是黎暮辞被正式册封的那一天。

黎妄言看着弟弟有些发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暮辞,你还好吧?”

黎暮辞有些恍惚地望着哥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薛御竟然被刺杀,死、死了?!

武芳华和黎妄言都有些担心黎暮辞的反应,但是黎暮辞却突然放声大笑。

“好!好啊!他居然就这样死了!我还没亲手去报仇,他就死了!哈哈哈哈……”

黎妄言耿直地插了一句嘴:“你要是恨他,可以去定陵地宫把他挖出来鞭尸。”

黎暮辞却只是笑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黎妄言。

“哥,他……真的死了?”

“那还能有假?他们夏国总有太医吧?太医验了才会宣布薛御死亡,他还能诈尸不成?!”

黎暮辞咬着嘴唇,看着院子里在和释冉玩耍的薛景延。

从今以后,景延是真的没有父皇了,只有他这个爹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暮辞心中难受,肚子一阵痉挛,他痛得脸都皱了起来,武芳华连忙命人去喊太医。

黎暮辞来不及阻止母亲,等太医来了为他把脉,一脸的震惊加凌乱。

“这、这……陛下,这……”

见太医吞吞吐吐,武芳华急得差点要去揍这老头:“这什么这!皇儿究竟如何了你倒是说呀!”

老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启禀陛下,二皇子殿下已有将近两个月身孕了!”

太医活到这把年纪,第一次遇到能怀孩子的男人,莫非这二皇子其实是女扮男装?

武芳华一脸阴沉,盯着地上的太医低声道:“给我闭上你的嘴,你要是还想要你这颗脑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太医连忙点头如捣蒜,冷汗都下来了。

黎暮辞咬了咬牙,对太医说道:“太医,劳烦你给我配一副堕胎药来。”

太医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抬头看着武芳华。

武芳华叹了口气,对太医使了个眼色道:“照二皇子说的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医领命退下,去开堕胎药了。

黎妄言赶忙将黎暮辞扶进内殿躺在榻上,摸了摸他的肚子:“弟弟,是不是肚子疼?哥给你揉揉。”

他粗手粗脚的,生怕弄疼了弟弟,尽量放轻了力道去安抚黎暮辞的肚子。

黎暮辞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哥,我不要紧的。”

武芳华也踏进内殿,一脸严肃地看着儿子。

“小辞,这个孩子……你想好了?”

黎暮辞点点头,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如今他既然回到了母亲身边,与夏国的一切便当如往事,他本想着随兄长一起攻打夏国,为死去的祖父和父亲讨一个公道,他要亲手杀了薛御,才能偿还这些年来的痛苦。

但是薛御却没等他去复仇,就被别人杀死了,黎暮辞心中又急又怒,又痛又恨,腹部的不适一再提醒着他和仇人有过怎样的过去,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抿着唇对母亲说:“攻打夏国是早晚的事,但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如今夏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新上位的薛珩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薛御被刺身亡,夏国京城全程戒严,边防也提高了警惕,此时若要攻打夏国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薛珩邀请诸国国君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娘,我们要去吗?”黎妄言问武芳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芳华啐了一口,说道:“薛珩是个什么东西!当年比武在你手里走不过三招的货色,就这种玩意儿竟然能把薛御干掉上位,薛御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娘,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可惜的?”

“我不是可惜薛御那个狗东西,只是薛珩更不入流罢了,他们老薛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群神经病!”

黎妄言扯了扯嘴角:“你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呐,阿岚还是挺好的。”

武芳华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阿岚好,那你怎么不愿意娶阿岚?心心念念就想着祝家那个贱人,我生的儿子怎么那么没出息!”

黎妄言抓了抓脑袋:“我哪里想着那谁了……反正说不清楚,这事就别再提了。”

黎暮辞的腹痛缓和了一些,他朝着兄长笑了笑,说道:“人家阿岚可是一直在等你,你就忍心让他等到头发都白了?”

黎妄言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地皱眉叹息。

等太医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黎暮辞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消失了,他接过药碗,望着里面褐色的汤汁。

黎妄言想上前阻拦:“弟啊,你可想好了?这药吃下去会很疼的吧,你小时候不是最怕苦药最怕疼吗?”

黎暮辞只是淡淡地朝兄长说道:“找个理由把景延带走,这几天不要让他来我宫里看见我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碗药下去必然痛苦万分,他这几天免不了要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还是不要让景延看到了,免得孩子担心。

武芳华坐在桌边,看着儿子问道:“要告诉景延关于他老子挂了的事吗?”

“……“黎暮辞苦笑一声,“就算我们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夏帝的死讯传遍四海诸国,人们一定会讨论这件事,哪里能完全堵住悠悠之口呢。”

武芳华拍了拍桌子,对太医大声说道:“太医,这药吃下去对身体无害吧?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太医连忙说:“陛下放心,这药喝完后会让人陷入昏睡,腹中胎儿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流掉,最多就是让人虚弱几天,不会有别的感觉。”

武芳华一脸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些能耐的,还能弄出这样的药。”

黎暮辞捧着药碗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他便慢慢阖上了眼睡了过去。

武芳华示意太医退下,和黎妄言一起退出内殿。

黎妄言问道:“娘,太医这药真没问题吗?弟弟会不会一睡下去就醒不来了?”

“呸!你个乌鸦嘴会不会说话!”武芳华白了他一眼,“这世上哪来那么神奇的睡梦中就能流产的药啊,不过是我让太医哄哄他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那不是堕胎药啊?”

“当然啦,堕胎药多伤身体啊,何况小辞现在心绪烦乱,一时冲动才要把孩子打掉,万一过后后悔了怎么办?所以我想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到时候他若是还决定不要这个孩子,那再打了也不迟。”

黎妄言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总要以弟弟的身体安危为优先考虑,如果小辞真的想生下这个孩子,那他们也不是养不起,就当这是小辞一个人的孩子,和那谁无关不就行了。

等他们走远了,黎暮辞从床上睁开眼,双手摸住自己的肚子,轻轻道:“孩子,是你吗?”

他刚才端着药仰头要喝的一刹那间,心中传来一阵不舍,他后悔了,这到底是他的骨肉,他舍不得。肚子也似乎绞紧了,仿佛里面的孩子也感应到了危险,在努力地求娘亲不要舍弃他。

尽管两个月只是一个胚胎还未成型,但是黎暮辞确切地感受到了腹中胎儿与他相连的脉搏跳动。

武芳华坐在桌边离床有些远,黎妄言不忍弟弟喝药不敢细看,太医更是垂着头看着地面,所以黎暮辞偷偷把药汁倒在衣服兜里,没有喝下去一滴,只是可惜了这件华贵的袍子,全都湿透了。

他起身将袍子脱了下来,换上一件常服,如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黎暮辞靠在床上抚摸着肚子,一边想着,夏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御为何会突然死了。

薛珩不是在他的封地辽州吗,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难怪他和释冉逃出别院这么多天一路上都不见追兵,原来是薛御遇刺,所以才没有人来追他们,不过黎暮辞有些不解,这六年薛御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反而是将他囚在北宫日夜羞辱,留着他是为了引黎妄言去夏国好斩草除根吗?

除此之外,黎暮辞找不到任何薛御会留下他这个活口的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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