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利弟的脑子里还没想出‘骚扰’方案的时候,嘴已经先脑一步把人拦下了:“那个,你等一下。”
邻居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和运动裤,闻声脚步一顿,平静地转头看他。
“有事?”
是个很帅很年轻的小伙子。
魏利弟感觉自己又在犯罪,他不太认同系统给予的惩罚方式,毕竟这对邻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呢。
“你好,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事已至此,人都拦下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魏利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就是……你,一个人住吗?”
上辈子四十岁之後就再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曾经熟练到张口就来的骚话魏利弟如今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哪怕现在问问别人是不是一个人住都觉得极其别扭。
邻居眉心微皱,语调冰凉地开口:“你有什么事。”
真好,是个谨慎的小伙子,也一定是个洁身自好的。
魏利弟有些欣慰,并放下心来,希望邻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奇怪的大叔并能掷地有声地拒绝他。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魏利弟笑了笑,看着眼前似乎才上大学的男生,嗓音下意识变得温和起来,“就是觉得你很帅,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方不方便交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邻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警惕:“抱歉,我不交朋友。”
魏利弟:“交一个吧,毕竟都是邻居,晚上要来我家一起喝酒吗?”
邻居後退了半步,丢下一句“我不和别人喝酒”,然後拎着垃圾袋直接转身走了。
魏利弟松了口气。
进到家里,魏利弟楼上楼下逛了两圈,基本摸清了家里每个地方的布局,然後坐在沙发上休息。
他包里有身份证,刚才签合同的时候拿出来过,看到上面显示的年龄竟然是三十八岁的时候,魏利弟比孟柏林还要惊讶。
没想到他的年龄竟然回到了上一世身体被改造的那一年,而且系统说他以後每一个世界的年龄样貌都会维持现在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在家休息了两天,时间来到周一。
今天是上班的日子,第一天上班总不能给上级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魏利弟很早就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说是可以穿休闲服过去,到那了再换工作装,所以魏利弟随便挑了一身衣服,出门要坐电梯了,路过邻居家的时候又看到邻居出来。
毕竟活了六十多年了,魏利弟脸皮厚如城墙,正想微笑一下说个“你好”,顺便解释一下之前的情况是恶作剧之类,想和对方打好关系。
结果消失两天的系统突然诈尸――
【请宿主向邻居打招呼,并称呼他为‘亲爱的’。】
魏利弟:“……”
原来还是个连续剧。
魏利弟笑容不变,心中已经视死如归:“亲爱的,早上好。”
邻居穿着一身休闲装,单肩上背着一个书包,似乎要去学校的样子,一转头看到魏利弟,又听到那句“亲爱的”,顿时见鬼一样重新退回屋里。
真是罪过,这都快八点了,还要害得人家上课迟到。
魏利弟叹息一声,快步从邻居门前离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异族馆,魏利弟和保安说明情况,然後进入了海洋生物区的工作楼。
孟柏林刚走到一楼大厅就看见了魏利弟,见对方来得这么早,孟柏林也很是开心。
“魏大哥。”自从签合同那天知道魏利弟的年龄後,孟柏林就改了称呼,“怎么来这么早啊,我刚才要是再磨叽一会儿就差点要你等我了。”
“应该的。”魏利弟笑了笑,跟着孟柏林的脚步走进大楼里。
工作第一天,孟柏林带着魏利弟再次熟悉了一下海洋生物区里的每一个角落。
魏利弟的岗位负责的东西比较杂,但也都很简单,平常馆里营业的时候,他就要全场转悠,主要是看如果哪个区域的动物们水食不足了,就要用对讲机呼叫旁边小牌子上写的饲养员编号,让对方过来照料,或者如果有动物被旅客投喂了不该喂的,那他就要立刻阻止并进行温和的言语警示,以及如果发现任何安全隐患,类似上周发生的争执事件,他得立刻通知附近的安保人员,必要时刻通知组长,下午六点闭馆之後,就要检查有没有旅客逗留,比如某些能翻进去的生物窝,还有公共厕所等,检查完并报告组长就可以下班了,一般情况下不会加班,但有夜班。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要闭馆很久,那魏利弟也是得来上班的,因为那种时候保安就会大批放假,每个区都只留个守门的,魏利弟需要频繁上夜班,看看有没有人翻进来干坏事之类。
说到这的时候,孟柏林还和魏利弟讲了个例子――
说是去年有个小河马爱好者,大半夜翻墙进来,跳进泥池抱走了一只小河马,等工作人员和警察找到他家的时候,那只小河马已经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警察给那人戴上手铐的时候,他的性器还插在小河马的屁股里。
魏利弟听後眉头微皱,对那只可怜的小河马产生了一丝怜悯之心。
场地逛完,异族馆中央广播开始播放入馆音乐,孟柏林就指了指远处那个很高的广播塔,说如果他上夜班的话,听到那个就可以下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利弟点点头,然後被孟柏林带去工作楼,并打开一楼的某个小房间,里面空间很小,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靠墙的单人床,窗边有一个显示着场地监控的电脑,说这是供他夜班休息和午休的休息室,并拉开柜门,递给他工作装让他换。
换好工作装後,孟柏林已经去场地里接待旅客了,魏利弟也抓紧时间赶了过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
一周之後,魏利弟彻底适应了这份工作,而且这一周系统也没冒出来过,不知道是死机了还是死了。
……
周三下午五点,魏利弟从自己的床上醒来。
今天要上夜班。
起床洗漱穿衣,收拾好後魏利弟准备出门。
看到电梯要关上了,魏利弟赶忙跑了两步,伸手拦住电梯。
也幸好这个电梯的感应系统比较敏感,还没碰到魏利弟的手就打开了。
魏利弟呼了口气,挤进电梯後才发现里面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可怜的大学生邻居,一周没见,看他的眼神仍然跟见鬼一样。
魏利弟冲他笑了笑,然後自觉站在了轿厢角落。
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再次出来诈尸,魏利弟其实和邻居一样紧张,恨不得电梯上方的数字能一下子降到一楼。
漫长的十几秒钟过去,电梯门终于‘叮’一声打开了。
没有犹豫,魏利弟咻的一下就蹿了出去,像是有人在後面追他一样。
轿厢里,邻居神情微愕,最後在电梯门关闭之前阴着脸走了出来。
快要走出小区门口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突然冒了出来,抓着他的手问:“小伙子啊,你认不认识我儿子啊?”
邻居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口罩头发灰白的老婆婆,语气冷淡:“你儿子是谁?”
老婆婆指了指魏利弟离开的方向:“就是那个,他和我们老两口闹脾气啦,把人家女孩儿肚子弄大了也不回来结婚,我们这千里迢迢才赶过来找到他,但他一直不见我们,看你和他经常从一个楼里出来,你是不是和他认识啊?他在哪里工作你知道吗?”
邻居停顿了一下。
他没想到那个奇怪的人竟然还是个人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恶心。
先入为主的,邻居认为魏利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好像是某个生物馆的工作人员。”邻居回忆了一下,有一次在阳台瞥见魏利弟挂在晾衣架上的工作装,上面的名字好像是……
“异族馆。”邻居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後拿给老婆婆看,“全称叫这个,这附近只有这一家,需要打车么,我帮你。”
老婆婆神色高兴,嘴里不断说着谢谢。
……
魏利弟刷工作卡进入异族馆,闭馆後大厅灯光尽数关闭,仅剩很少的灯,一片黑暗里脚步声被无限放大。
去休息室换上工作装之後,魏利弟拿起手电,开始在场地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