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何暃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来到学校。
他认认真真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最终也没有选择报警。
虽然江书文平时都表现得非常低调,但实际上江家在本地的势力范围是难以想象的。那些平时经常来找他聊天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都存了一些不一样的心思在。
如果报警,第一,他没有证据。
第二……妈妈可能会被牵连。
他自己不怕报复,但妈妈怎么办。
秦何暃犹豫了。
想到昨天江书文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吧。
早上,秦何暃费尽把那身不合身的校服扯了又扯、把袖子往下拽了又拽,用尽浑身解数,捂着手上那串手链,遮遮掩掩跑进教室,一路上跟贼似的,紧张得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盘问这手串的来历。
幸好他平时一个人惯了,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让我进去。”
秦何暃推了推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同桌,紧张地低声道。
他同桌叫李有彰,在一中也算是风云人物,性格非常叛逆,我行我素,经常打架斗殴。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女生中的人气值非常高,情人节的时候总会收到巨量的巧克力。
但这家伙显然是个钢铁直男,不仅对别人的表白置之不理,有时候被说烦了还会凶巴巴地拒绝,最后那些巧克力大部分都进了秦何暃的肚子。
秦何暃非常不理解这些女生的审美,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和他说话。
明明还是江书文更好看一点。
眼看着任课老师已经走进教室,秦何暃硬着头皮再次推了推眼前这尊大神。
“喂,让我进去。”
这次李有彰终于动了。他拿下蒙在头上的校服,非常低气压地看了秦何暃一眼,这才站起来让他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春期的男生体温高得吓人,再加上他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秦何暃从他旁边路过,就像是走过了一座亟待爆发的活火山。
秦何暃屏气凝神,踮起脚尖小心翼翼从桌椅之间钻过去,尽量不碰到他的任何东西,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呼。安全。
秦何暃长舒一口气。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交代课代表收作业,秦何暃低头翻找书包,没想到冷不丁听身边传来一句。
“你手上是什么。”
秦何暃僵硬转头,李有彰环抱双臂,正用一种非常阴沉的眼神审视着他。
秦何暃快速把手藏起来:“没……没什么……啊!”
李有彰根本懒得跟他多说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拖过来。
破破的校服袖子里,一截纤白如玉的胳臂露在外面,上面歪歪斜斜带着一条不太合尺寸的朱砂手链,一时间看得他有些呆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何暃被拽得有些疼了,伸手去打对方的脑袋:“放开!”
李有彰像是被那明媚的颜色烫到了眼睛一样,如梦初醒般松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他咳嗽了两声,色厉内荏地说:“你偷东西?!”
平白遭到污蔑,秦何暃非常气愤:“我没有!”
“那你怎么戴着江书文的手串?”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的手串?”
秦何暃稍微有点惊讶。和他相反,李有彰可谓是这个学校最不喜欢江书文的人之一,每次这俩人撞到总会呛两声。
当然是李有彰单方面表示嘲讽。
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大直男竟然知道这个手链是江书文的,这一点还是让他非常惊讶。
“哼,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平时跟在他后面捡垃圾就算了,把这个偷回去保证有你受的,还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
“那我就把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全说出去。”李有彰完全不惯着,环抱双臂皱着眉看他。
“你……!”
不得已,秦何暃只得半真半假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工厂里发生的事,只说是自己在走廊上捡到,然后追上江书文去还,没想到对方竟然送给自己了之类了的。
李有彰皱着眉头听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间也没品出哪里有问题:“真的?”
秦何暃乘胜追击,疯狂点头。
李有彰冷哼一声:“反正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那个姓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平时秦何暃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白月光,一定会张牙舞爪地上去跟对方拼命,李有彰胳臂上好几个牙印都是在嘲讽江书文的时候被他咬的,至今也没消下去。
但是今天秦何暃犹豫了,不由自主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李有彰本来已经做好了防御姿势,时刻警惕秦何暃冲上来咬自己,结果一看他竟然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没动,更觉新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天怎么回事,发烧了?”说着就想把手伸过来摸他头。
“你为什么说江书文不是好人!”秦何暃一下子打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让他赶紧接着往下说。
“哼,也就你对他滤镜太重,什么都不知道。”
李有彰冷哼一声,说道。
“江书文他们家,虽然现在是市里有名的企业集团,但背地里一直做的都是地下生意,听说本地那几个有名的黑帮集团,背后都是江家在控股。”
“江老太爷就这一个长孙,下一任继承人妥妥就是他。”
李有彰又说了江家早年起家的一些劣迹,听得秦何暃一愣一愣的。
讲到最后,李有彰盖棺定论:“所以说,你别被江书文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骗了,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放在以往,秦何暃肯定会对这一番说辞不屑一顾,甚至认为这是有人造谣故意污蔑抹黑江书文,但结合起昨晚在工厂发生的事,这不由得他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