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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拧着剑眉,久久无言,白桑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心一横,干脆将错就错,不再解释。
顾承安忍着掐死她的冲动,侧身,靠近。
熟悉的气息混着压迫而来,带着因怒气而稍显急促的呼吸,白桑以为顾承安要咬她,连忙用手捂了嘴。
以前就是,白桑脑袋短路说错话,顾承安就会狠狠的吻她,带着啃咬。
顾承安气急反笑,凑了脸到她耳边,带着捉弄。
“现在知道怕了?别捂了,寄上安全带。”
白桑囧的不行,伸出毫无战斗力的小拳头捶他。
车子启动,烟味儿也散的差不多了,白桑伸手关上外循环。
吹进来的风太热了,黏腻腻的。
“热了?”
“恩。”
白桑怕热,顾承安知道,以前澜湖公馆的恒温系统,都是常年二十四度开着。
她不喜欢穿鞋,整天光着脚到处跑,顾承安说过她几次,总算有些收敛。
偶尔偷偷的被顾承安撞见,打横抱起就是一顿训。
最后软着声音说承安哥哥我错了,才算是过去了。
顾承安陷在回忆里,想起她软糯的小模样,眉头舒展了些。
她回来了就好。
白桑见他不说话,以为还在因为刚才那句“聊的开心”生气,索性也闭紧嘴,看谁耗得过谁。
白桑已经不是以前的白桑了!哼!
*
刚才辣的吃多了,有点渴,扫了一圈,只有后座的中央扶手上有瓶水。
白桑解了安全带,转过身,努力够着。
这车车身很长,她都快180度伸平了,还是抓不住瓶身。
刚好红灯,顾承安踩下刹车,转过头看她努力的可爱模样,挑了挑眉。
倒是长本事了,以前这种情况,定是要撒娇的。
长臂一挥,轻松拿到那瓶水。
……
狗男人,故意看她出丑。
白桑有点儿生气,转身的幅度很大,裙子因为刚才的动作往上跑了几分,露出雪白的长腿,晃的顾承安喉结上下动了动。
白桑转过身歪了下,
顾承安怕她摔着,轻轻拍了拍小屁股,
“坐好了。”
“不要打我屁股。”
“恩,以前,不知道是谁,最喜欢被打屁股。”
顾承安这人,人前清冷孤傲,不可一世,唯在白桑跟前,那叫一个骚话连篇。白桑气结,无法反驳,以前两个人在床上没少玩花样,是顾承安一手调教了敏感多汁的她。
索性不说话,眼巴巴等着顾承安拧开水递给她。
谁知道顾承安拧开先喝了一口,而后递给她。
她想矫情下,不接,但实在太渴了,装模作样擦了下瓶口,然后才喝下。
“擦什么擦,你什么没喝过。”
……
白桑脸已经红的不行,想起他有时兴致起来,总是要射她一脸,还让她舔一舔,说是美容养颜。
“顾承安你怎么回事,说点正经话。”
“对着你,正经不起来。”
顾承安素了两年,那天在车上差点没刹住,还在飞机上洗了个冷水澡。今天又见她仰着嫩白的脖颈对着别的男人笑,现下只恨不得把她焊死在床上,操到她哭。
“顾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能憋着你?”
*
白桑这话多少带着些试探,她知道顾承安其实算得上洁身自好,多少女人没爬到他床边就摔死了。
可是都能和别的女人订婚,也自然可以上床。
何况两年,如果有过…
“我又不是来者不拒的打桩机,桑桑,我只有你。”
……
狗男人这是在说甜言蜜语吗?不对劲。
白桑以为,她回国以后的故事发展,会有两个剧本。
第一,顾承安已经忘了她,他们做回陌生人。
第二,顾承安暴怒,把她绑回澜湖公馆,无止尽的羞辱。
万万没想到,顾承安竟然多了些耐心和温柔。
夏夜的风并不凌厉,路边的梧桐树轻轻的随风晃动,顾承安这样说的时候,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柔和。
某一个瞬间,白桑甚至差点一头栽进这张温情的网。
白桑定了定心神,转过头,看车窗外闪过的浮华灯火。
城市的夜晚是嘈杂的,没有了刺眼的太阳,好像多了些飘渺的希望。
黑夜让人放松和迷失,白日弥漫清醒与无奈。
就像,澜湖公馆的一千多个日夜,轻易被顾承安的理性吞噬。
耐心的顾承安,漫不经心的顾承安,都是顾氏集团总裁顾承安。
不会和白桑有未来的顾承安。
“顾承安,这两年,有想过我吗。”
白桑再开口,声音已悠远。
即使无法彻底放手,也想和心里的自己做个了断。
“无时无刻。”
顾承安的回答很坚定,他用了两年的时间,确定了一个事实。
他爱白桑,并愿意为之疯狂。
“如果是两年前,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白桑在叙述一个感叹句。
有些事,跨越不了,也回不去。
“现在也可以。”顾承安不容置疑。
白桑不答,只是轻笑。
哪有那么简单,对于白桑来说,人生叁分之二的勇气,用在了拦住顾承安车子,爬上他床的那天。
剩下的叁分之一,用在了不告而别的午后。
没有了,还有的,只是活着。
*
这一路,回忆走马灯是的闪过,白桑的心像盛满了水的纸船。
已经不足以支撑风浪,却依旧不得不继续航行。
到达目的地,白桑解开安全带,没什么表情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