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也暗暗叫苦,这都什么事,他们怎么还管上王爷的私房事了,这些不都是宗正府该管的事吧。
看着堂下跪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子,京兆尹叹道,“前头一个才死了没多久,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好好活着不行吗,非得往这死路上走。”
春雨吧手放在小腹上,原来她只有死路一条,幸好,之前那个苦命的姐妹给她挣出一条道来。
“还请大人给我们娘两留一条活路。”
行吧,照例先上大夫,原本以为是一个诬告,没想到大夫诊脉说,“这位姑娘确实怀有身孕。”
京兆尹瞪大了眼睛,“你可确定,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朽行医四十余载,若一个滑脉都诊不出,岂不是贻笑大方。”大夫说,“若是大人不信,大可再另找几个大夫过来一诊便知。”
“是要请的。”京兆尹对府衙说,“出门往四个方向跑,一个方向给我请个大夫回来。”
“你,去宗正府通报此事,看不要将人移交到宗正府去。”皇家血脉不容玷污,这事大,京兆尹压不住。
春雨深知进了宗正府,就没有这么多人围观旁听了,她酝酿一会开始自陈,声音清丽婉约,字字珠玑,确保大堂外旁听的人也能听的清楚。
春雨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父亲犯了事被问斩,女眷被发卖,她被卖进了万盛楼,万盛楼也是京中花名在外的花楼,鸨母见她清秀,并不急着让她接客,而是悉心教养,与三月十二日给她办了含苞宴,以三万两白银由富商尹千两拍下。
但是春雨进门服侍的男子并不是尹千两本人,而是一个年轻公子,第一次过后,尹千两继续花高价养着她,春雨隔三日伺候一次年轻公子,起初春雨并不知晓男子身份。
直到四月的一天,春雨才从公子遗留下的配饰发现他的身份原来是晋王,春雨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福气能伺候王爷,本来打定主意不说,只当是秘密。但是很快春雨就发现自己身子不对,原想着等公子来告诉公子这个好消息,但是没等来公子,却等来鸨母说尹千两没交钱,让她收拾收拾,挂牌再接恩客。
春雨说到这已经是泪流满面,“父亲入狱的时候我就该死,可惜娘拖着不让;被卖进万盛楼时也该死,可是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求死不能;被挂牌出售的那一天我也该死,可是我看着年轻公子,不知羞耻,没有死。”
“现在我知道,原来我之前没有死成,都是因为这注定要托生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他我愿意去死,去母留子我甘之如饴,让他一辈子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是我的孩子,求大人成全,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子。”春雨大声悲鸣道。
大堂外已经议论纷纷,天哪,说的这么详细看来肚子里真的是晋王的种,这晋王听说是名声好,还没王妃,洁身自好的,原来是借着别人的名头在外面玩呢。
“这钱权交易,不过是玩一个女人,这前后起码得投进去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这尹千两做的什么生意,竟然这么大手笔?”
“你不知道了吧,尹千两做着皇商生意呢,皇商是金字招牌,花个几十万算什么,花个百来万的都值。”
“难怪,我就说尹千两家中有个母老虎,他本人也很是惧内,怎么会在花楼豪掷千金,感情都是给那位爷花的。”
“啧啧,这么一算,那比秦王玩的都花。”
……
大堂外热闹的如菜市场,交头接耳交换信息,京兆尹一个头两个大,让衙役都把他们赶走,然后对春雨说,让她稍等片刻,等宗正府来了再说。
来的是勃王,他父王去的早,他也就早早掌管王府,和恒王关系还不错,正陪着恒王喝茶时听到京兆尹的人来报,恒王就面露不耐。“怎么送他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