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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看清的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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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这种问题,通常很难让人找到答案。

金礼年离开那套太多爱恨纠缠的房子,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瞎逛了很久,红灯就停,绿灯就走,根本不在意驶过哪一条街道,拐进哪一个路口。最后随便找了间酒吧,却被前台招待拦下,告知非会员不可进入,当机立断刷了八万八登记入会,毫不犹豫钻进了这个高级神秘的场所,将今晚的不痛快全部抛诸身后,留在了门外。

这年头会员制并不是个多么新奇的概念,无外乎是想抬高身价,让掌权者加入,让普通人止步,又或者是通过这种限制来掩盖其中的肮脏龌龊。

这地方显然是二者融合的典型。

卡座上多的是大马金刀的阔气纨绔,穿的马戴的劳,手边一水儿妖魔鬼怪莺莺燕燕,即便是围在散台的,也是个顶个的靡丽华贵,不可企及。

这些人视觉上就高人一等,实力上更不用多说,尽是达官显贵凤子龙孙,矜贵到仿佛出了这个天上人间,外边儿的世界都是渺小而低贱的。

唯一下作廉价的是摇晃在舞池里的人,露的露裸的裸,不论男女都拼了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卯足了劲儿要吸引台下充满肉欲的目光与意淫的视线,就盼着能勾搭上其中一个太子爷或是富家女,从此攀上枝头做凤凰,飞到天边入云床。

金礼年一进来就解了衣襟上的两颗扣,倒不是怯场——虽身份上地位上比不过在场任何一个王孙公子,但好歹有张别具一格的脸,穿着无论从价格上款式上来看也挺体面,单纯被这酒池肉林纸醉金迷的场面压得有些胸闷,喘不过气。

类似的地方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来,每每踏入都好像宾至如归,因为年纪小,所以作风开放,喜欢踩着催情的鼓点,紧贴着男人的裤裆热舞,把他们的阴茎蹭到勃起发胀,对方真红了眼要办他的时候他又不给,趁着人多眼杂就溜了。

有一次玩儿脱了,一个开海鲜城的老板总吃不着,结果急了眼,竟带上一群人掐着点在酒吧后门堵他,几个人差点就把他抵在墙壁上硬干了,还是他低声下气跟那个海鲜城老板讨饶,谈条件说今晚先给他舔出来一次,明晚再过来乖乖给他上,对方这才遣去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麻利地解开裤链掏出自己的鸡巴怼在他的唇边。

普鲁斯特效应证明了记忆是有味道的,从那以后金礼年每咽下一口精液,都能从那股腥膻中回想起那个海鲜城老板身上的鱼腥味儿,直犯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挨了口爆吃了教训,他后来老实了不再往夜店跑,却没想到再次来到这种地方,已经是这么多年以后了。

吧台人不多,其中有一对挨得很近的男女,男的亲密地搂着女生的肩,嘴贴到人耳朵上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总之瞧着很猥琐,而女生有些抵触,一直在往旁边挪,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金礼年没有挑离他们很远的位置,调酒师主动过来沟通:今晚有什么想要尝试的?

突然感觉嘴里很苦,像吞下太多苦涩,也像那口腥臭的精液停留在了舌面。金礼年想了想,说,来杯甜的吧。

调酒师点头,转身把需要用到的基酒从酒柜上拿了下来。

等酒的过程中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个不停,他也不想看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找他,可能是不满他离开前来问罪的陈铭杰,也可能是想找个人泄火于是想起了他的肖凌,左右不过是把他当作自己欲望的倾泻口……

心里很累,干脆把手机关了机,此时一只古典杯被端到了他的面前。

酒液黑白分明,黑色的比例不大,而白色居于上方,正顺着杯壁一点点往下侵入。大概是精虫上了脑,金礼年端起酒杯细细地观察着,居然还品出一点水乳交融的意味来。

“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一道清爽响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礼年未见其人,却觉肩头一沉,偏过头,先见到一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那只手举起来打了个响指,金礼年回过神向人声的方向看去,对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是刚才在调戏吧台那位女生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由自主瞥了眼女生曾经坐过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一杯没被人动过的果汁,金礼年心里松了口气。

他冲那个人露了个乖顺的笑,配合地摇了下头。

“WhiteRussia,甜了吧唧的玩意儿,女人喝还差不多。既然来喝酒,就应该来点儿劲的。”他另一只手夺过金礼年的酒杯,又向吧台里送去一个响指,吩咐道,“来杯‘轰炸机’,送给今晚这位看起来受了很大委屈的可人。”

金礼年不太懂酒,但也见识过“B-52轰炸机”,大名鼎鼎的断片酒,不是随便个谁谁谁就能轻易挑战的。

送他这样的酒,与其说是居心叵测,不如直接说不怀好意。

人这种生物很矛盾,常常会做一些相悖的事情。金礼年今夜的确想要买醉,又不太喜欢烂醉如泥的状态,更对那杯冒着蓝色焰火的烈酒不感兴趣。

他主动凑上前献上一个亲吻,对方短暂的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张开嘴发出进攻,就着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用力地往自己脸上按。

金礼年下意识想躲,那根闯入口腔的舌却愈发嚣张,贪婪地想要钻往更深处,按在后脑勺上的手力度也只加不减,让他没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这个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凶狠,气体交换得太频繁以至大脑开始缺氧,意识逐渐变得昏沉,情不自抑从喉咙发出的低喘倒是越来越清晰。

也用不着对方再煞费苦心,两人的唇一分开,金礼年便靠在了他身上:“我跟你走。”

这里的人不说多么沉湎淫逸,至少能肯定都是人渣。对方没把人带去酒店,反倒是带上了楼上的包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里头的灯光扑朔迷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一群人在沙发上坐姿各异,上半张脸尽数隐匿于昏暗之中,叫人只能够看到下流玩味的微笑。

金礼年浑浑噩噩的想,把人吃干抹尽,逼到生不如死的魔窟也不过如此了。

他甚至没数清里边儿到底坐着多少人,就被扯着手腕拽进去推到了那群男人中央,躯体瞬间爬满了一双双犹如从地狱里伸出的手。

游走在皮肤上的触觉是滚烫的,插入后穴抽送的性器也是滚烫的。金礼年跨坐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腿上自发起伏,下身正热切的与之结合。

他背对着那个正在操自己的男人,两条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虚脱地往其身上靠,被一下又一下的顶撞震得几乎飞起来。

感受到体内的性器擦过深处那个凸起的点,全身仿佛过电一般弹跳了起来,不自觉将那根带给自己高潮的肉棒狠狠地一夹,同时发出一声尖锐到像被人掐断了尾音的吟叹。

他这一夹,洞穴里含着的鸡巴可不好受,生生被箍得爆出了精。爽是爽到了家,可男人压根儿没想那么早射,于是气急败坏地往他花白的臀瓣上掌了一掴,骂他是个不懂事儿的骚货,依依不舍地留在他的穴道内顶弄。

其他男人哄笑——他们都已提过枪轮番上过阵,这会正餍足地坐在一旁观赏着这幕活春宫。

金礼年在数次高潮后险些昏死过去,他仍后背贴着那个红光满面的男人,身下完全光着,身上的衬衣要掉不掉地挂在臂弯,扣子全崩了,露出大片白润的胸膛,乳尖被一通亵玩啃咬到挺立,颜色如鸽子血般殷红,随着微弱的喘息而起落。

他高高地仰起头,想要把唇送到那个男人面前,乞求他恩赐自己一个抚慰的吻。男人被这种姿态勾得要死,两只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上的人,正要心甘情愿地俯首亲吻下去,这时包厢的门意外被人从外面推开——

把金礼年带过来的那个人“哟”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乍然出现的男人也不作回应,视线冷漠的扫了一圈,丝毫没在纠缠至深的两个男人身上停留一会,走到沙发最靠边的位置大刀阔斧地往那儿一坐。

权势这种东西,到了哪儿哪儿就是中心,即便他坐得最远,也还是有人忙不迭地凑到一旁上赶着献殷勤,告诉他今晚有个极品,大伙都尝过了,滋味儿绝对没得说。

男人什么也不说,朝他伸出两根手指,跟他搭话的人愣了愣,突然一激灵从兜儿里把烟盒掏了出来,抽出其中一根递到他手里,又从另一个兜儿里拿出打火机,搓了两下滚轮替他把烟给点上。

他沉默着抽了两口大重九,始终没说话。他不说话,包间里自然也没人再出声,纷纷不自在的冲彼此使眼色。

而本该落到金礼年唇上的吻,也因这个人的到来不了了之。他郁闷地朝那个闯入的男人看去一眼,可殊不知是自己被几个人操到精神恍惚,还是这个包间的灯光如此诡谲,像是专门用于掩护歹徒与罪犯,抹掉了他们的容貌与特征。

这一回,他就是连那个男人的唇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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