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包开封的纸巾,一只按压式圆珠笔,撕开的糖果包装,一团揉皱的草稿纸。都是这堂课的战利品。
今天什么都没有。他不甘心地扑在座位上,想象着被季峻予拥抱的感觉,直到有生理反应后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李因家离学校不算太远,刚好八站公交。小区藏在深巷里,有车经过时只能靠边等待。直直走到尽头,门头挂着块铁皮,因为时代久远勉强只能看清几个字。
天已经完全黑了,声控灯早就失效,破旧的楼梯扶手在黑暗里犹如条绵延蛰伏的巨蛇。李因摸着黑,熟练地上楼用钥匙打开房门。
他没开灯,回到卧室从衣柜里取出件宽大的衬衣,抱着衬衣躺回床上。
在衣柜里放太久香水味早散了,只剩下樟脑丸混杂木柜的陈旧气息。李因从床头拿起瓶香水喷了喷,和今天季峻予路过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干净肥皂水带着烟草的气味。他为了找同款把所有线下专柜逛遍,无视柜哥的阴阳怪气和看人下菜,孜孜不倦像个为信仰无畏冲锋的邪教徒。
他一只手抓着季峻予落在篮球场的外套,把半张脸埋进去,裤子堆在脚腕处,双腿张开不停地乱蹬,在床单下留下明显的皱痕。
在黑暗里一切的欲望都被放大,李因用力吸嗅着香气,痴痴喃语:“季峻予,峻予,啊……”
模糊的黑影在月色下白的发光,皮薄薄地紧贴着肉,彷佛一具白瓷捏出来的菩萨雕塑。菩萨碎了又重组,火淬了一层又一层,直至燃烧喷射时,他高仰着脑袋伸出点舌头,白肉收紧,细细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以克制地尖叫后就是被淋湿的狼狈。露水从眼睛开始,再到手指,每一寸都湿漉漉的。
肉欲短暂完成了献祭,可灵欲依旧空虚。他打开手机,脱力般自言自语:“老公,老公我好想你。”
“今天看到老公了,还是好帅啊。”
“但是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说话呢,我也可以替你占座的。”
“今天也想着老公做了,但是怎么办好空虚好空虚。”
每段语音转文字的话发过去都是红色的惊叹号,像一道道裸露在外的整齐血痕,李因反而越发自虐上瘾。
“季峻予,来操我好不好?”
红色的惊叹号消失了。
但没有任何正在输入的标记,意味着季峻予正沉默、冷静地观看这场自我高潮。
李因血凉了又热,他既为被发现而兴奋,又为这种冷暴力式的羞辱而羞愧。他把手机丢朝一旁,缩跪在被子里,正好朝向床头那面贴满季峻予照片的墙。有学校正规网站扒出来的,有社交软件公开的,也有偷拍的。偷拍的脸大多不清晰,都是趁各项户外运动时挤在尖叫激动的人群里拍的,抢不到位置角度自然也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幻想自己开着一辆压路机,把所有为季峻予喊口号的男女都清理干净。
全部都去死就好了。他恶毒的想。
黑暗里手机亮了亮,一个虔诚跪拜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的回音。
季峻予:我们认识吗?
这是季峻予第一次回应,以往面对李因爆发的病态表白都是直接拉黑。
李因把头埋进那件偷来的衬衣里,像个被人翻开掩饰垃圾的下水道老鼠,第一反应只是逃避。
但季峻予不依不饶:乖一点,说实话。
老鼠被吹魔笛的男性引诱,一步步掉入河里。李因再也忍不住回应道:我很乖的。
Y:我认识老公就够了。
Y:我也好想你认识我,叫我的名字,对我笑,让我帮你占位,躺在我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峻予回的很快:那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李因缓缓打了一个字,但很快被深处的记忆击中。他慌乱地滚下床,打开灯。
昏黄的灯光下,一切的罪恶都无法再掩饰。旧皱的床单,腥臭包裹着液体的纸团,满墙的季峻予照片,以及立着的等身镜。
李因茫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尖尖的像个小寡妇,五官寡淡,眼神曾被高中时期的霸凌者评级过“恶心又黏糊”,黑眼圈发青。唯一好在才经历了半场旖旎情事,绯红从脖子开始红到颧骨,眼含春水,掩去了平日死气,稍微多了点妖气。
季峻予如果知道是这样阴沉的男人持续不断骚扰他,那一贯带笑的脸会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呢。
光是被喜欢他的女生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李因活活淹死。
他打了个冷颤,一切裸露在灯光下的事实像个巨大的粘鼠板,没了网络和黑暗的掩饰他什么也不是。
李因没回消息,而是重新关灯回到被窝,蜷缩成一个自我防御的舒服姿态。
好幸福,他想,明天要把季峻予第一条的消息和“乖一点”打印下来贴在墙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欢爱小说网;http://www.huanaixs.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